第110章 胡 松 发 飙

他们三个人走了十天左右，就走到了一个叫旺梁的小镇上。至此卓思朗才知道坠崖后，他们三个已经离万狼峪不到三百里。

这里随处可以看到西凉兵来来往往，他们野蛮的抢砸当地一些质朴的商铺。为了保证端蕙玖的安全，卓思朗将她打扮成了一个小少年。但是卓思朗和她出众的容貌，想不引起人注意都不可能。

看到西凉人野蛮的行为，端蕙玖直接对着卓思朗说：“哥哥，倚强欺负不如自己的弱者，不是强者，他们是坏人。”

卓思朗牵着她的手点点头：“嗯，慧慧是个明白人。”耶律藏对自己人的作为感到心虚汗颜。

端蕙玖对着飘来的香味吸吸鼻子，指着对面一家杨记全羊馆说：“我饿了，这羊肉味真香。我们去吃好不好？”

卓思朗翻了翻自己的袖袋，只有几个铜板。他哀叹一声说：“对不起慧慧，哥哥没钱买不起。”

端蕙玖停止脚步看着他和耶律藏，耶律藏赶紧说：“我也没有钱。”她眨眨大眼睛对着他俩说：“哥哥去吃吧，慧慧会赚钱，我请你们吃。”

耶律藏连忙拉住她：“慧慧我们去吃馄饨吧。”

“不吃，就吃那个。胡子哥哥，慧慧请客。”

卓思朗揉揉额头，叹了口气说：“慧慧馋虫犯了，别拉了没用。”

耶律藏愕然的看着他说：“可……可是我们没钱。”

卓思朗无奈的说：“慧慧从小就是个吃货，她什么都忘了，这个毛病没忘，今天她吃不到不会走的。她说了会请客，就不会说谎，她很聪明的。走吧，大不了我们留下做帮工抵债。”

“……！”耶律藏不知道端蕙玖私下里，还有这个样子。他也很好奇，现在失忆缺智的她，是如何做到的？

走进那家羊肉馆，小二殷勤的上打招呼。“二位公子，你们用点什么？”

耶律藏环顾店内一圈，指了指安静端坐在桌子边等候的端蕙玖说：“哦，我们找她。”

“哦，你们就是那位小公子的哥哥吧？”

“正是。”

“二位公子快请进，掌柜的特意吩咐我，要伺候好您家那位小哥。”小二热情的将他俩引到端蕙玖的桌前。

她忽闪着清澈的大眼睛对着小二说：“小二哥，我哥哥到了。你去上菜吧，我饿了。”

“哎，好来。公子，您稍等。”

“……？！”等到一桌子丰盛的全羊宴摆好了，耶律藏还有点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

“小哥，我家弟弟大病初愈，可否麻烦您们掌柜给他再备一囊羊乳？”卓思朗倒是一点也不意外，淡定的给端蕙玖喂食。吃饱后他还吩咐小二给端蕙玖准备一囊羊乳带走。

“好来公子，我这就去禀告掌柜准备。”

羊肉馆的掌柜姓杨，他拿着一囊羊乳带着一个厨子过来给三个人行礼。

“鄙人姓杨，是这家羊肉馆的掌柜。公子要的羊乳备好了，这是后厨的张师傅。小公子说送给小人的食材配方，我拿笔记下就行。”

端蕙玖看了看他二人，说：“好，羊肉用一定量的茶包温煮可以去膳解腻。这茶分生茶和熟茶，还分白茶，黑茶，红茶和绿茶。不同的茶和羊肉搭配，功效也不一样，这个你可以问问大夫再用。

再用黑胡椒（白胡椒也行)、孜然、肉蔻、八角、桂皮和盐巴炒香磨成粉，加酱油、料酒和醋腌制半个时辰，然后不管是炒炖和切片穿串炙烤，都会鲜嫩美味。如果你现在有材料，我可以给你做来尝一尝。”

杨掌柜当然愿意现场看看端蕙玖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所以赶紧把后厨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多谢公子赐教，后厨倒是有一些材料，只是品种不太全。”

端蕙玖也没有纠结，只是随口干脆的说：“嗯，走吧带我去看看，有什么就用什么吧。太祖说我的手金贵，平日只动嘴就行。所以今天你得给钱，不然我不干。”

卓思朗闻言愕然的问：“小九儿你记起太祖了？”

端蕙玖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问：“哥哥为什么如此问？不记得。”

卓思朗黯然的立刻叹了口气：“哎......”刚才乍一听见她说起太祖，还以为她记忆恢复了一些呢？感情就是她下意识的，随口说了这么几句话。这是不是也说明小九儿的身体在慢慢恢复中？

杨掌柜赶紧从怀里掏出来两个五两的银锭，递给端蕙玖。就看着她皱着眉头，停下脚步说：“大叔，这个太少了。在我家，我只管动嘴吃，别的是什么都不干的。”

卓思朗这才回过神来说：“这倒是真的，我家慧慧是个天才。她此番大病初愈，什么都忘了只记得吃，我们都舍不得劳累她。”

杨掌柜咬了咬牙说：“那就等我们尝过公子的手艺，再给也不迟。”

然后就看到端蕙玖淡然的点了点头说：“好，那我以后再来吃饭，都不用花钱了。”

“好，只要味道好，银子照给。”杨掌柜也是豁出去了，点头答应，只有耶律藏在一旁看的有点傻眼。这端蕙玖赚钱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等他们进入后厨，端蕙玖扫了一眼现有的几样材料，由张师傅给她打下手。仅仅用了半个时辰，她就做好了炒、炖、蒸、烤四样不同烹饪手法的菜。每一样都是香味扑鼻，卖相极好。杨掌柜和张师傅尝过后，果然都赞不绝口。

这俩人看着端蕙玖，就像看到财神爷一样两眼放光。杨掌柜立刻就把剩下的二十两银子塞给卓思朗，眼笑得都眯成一条缝了问他：“公子打算在这待多久？”

端蕙玖闻言抬头看着卓思朗，卓思朗赶紧说：“先前我家慧儿重病，她此番刚病愈，我们要回家和家人团聚的，在此歇息一两天就启程。”

杨掌柜失望的道：“那可真是不凑巧，可惜了。”

他看得出来这三个人中，卓思朗是做主的那个人，他紧接着又问卓思朗：“这两日可否麻烦小公子，过来试试菜？也算帮衬一下小人的生意？”

“行。”端蕙玖倒是没有犹豫不决，很爽快的答应了。

“如此多谢公子了，三位公子这几日的食宿，小店就包了。”

根据生意人的经验，杨掌柜明显觉得这三人的谈吐不凡，就打算结交这个善缘，也就高兴的对他们道谢并承诺。

“如此劳烦杨掌柜费心了。”卓思朗也就顺水推舟的应下了。

杨掌柜赶紧吩咐人将后院里的，三间正屋收拾出来给三个人住。

作为出身江湖世家公子的卓思朗，当然知道一些活血化瘀的药浴秘方。他交代了杨掌柜帮忙，去药店买一些药材给端蕙玖泡药浴，缓解一下她的伤痛。

然而此时客居在燕梁城城主高良鹏府邸里的洛钧舒，此时一脸阴云。五老爷答应了高城主去参加高府邀请燕梁城权贵和乡绅的酒宴。

自从端蕙玖失踪三月搜救无果后，这燕梁城的权贵世家，就盯上了洛钧舒这个金龟婿。变着法的巴结笼络五老爷夫妻，五老爷被人捧得多了就飘了。经常不顾洛钧舒的意愿，私自答应出席这样有女眷张罗的私宴。

这次洛钧舒被亲爹在酒宴上坑害，喝了杯加料的酒水，此时正被高良鹏的一个庶女高亚莲，堵在屋里进退两难。

此前他还言之凿凿的对儿子说：“杭儿，小九儿失踪这都八个月了，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一一兄妹还小，你也需要人照顾。再说一个女子失踪这么久，就算回来名声也毁了，你是做官的，府里不能没有名声好的女当家人。”

洛钧舒都被他气笑了：“哈，小九儿乃是陛下亲封的骁狼将军，论官职在我之上，她还是我倾心以对的结发妻子，我三个孩儿的母亲。如今她为国而战，下落不明。

父亲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让我以后怎么教导一一兄妹三个？难道说我抱着他们还小的借口耐不住寂寞，想早点给他们找后娘吗？您这么说话不觉得让人寒心吗？”

洛占宁被儿子道破心思有点恼，气呼呼的说：“我是你爹，也是为你好。”

洛钧舒对着他一躬身道：“多谢父亲牵挂孩儿，这种小事孩儿心里有数。令杭已经成年也做了爹，以后不敢再劳烦父母操心，您还是和母亲含饴弄孙多享天伦吧。孩儿告辞！”说完拉着脸转身走了。

五老爷也被儿子怼的没有面子，气呼呼的甩袖出了书房往前院的客房走去。跟在五老爷身边的崔喜是云芝特意安排的，他第一时间就给后院的云芝送了口信。

云芝听完就气的红了眼睛，去找了照看洛钧舒父子起居的胡松哭了一顿。

“胡总管，我家小姐摊上个这么拎不清的公爹，真是太让人寒心了。今日他更是诓了姑爷去高大人酒宴上，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这眼皮今日跳的厉害，心里都难受死啦。我家夫人在这世上，只剩下小姐这么一点血脉了。您说我家小姐是不是真的回不来了？小少爷们那可怎么办啊？呜呜……”

胡松立时就瞪圆了眼睛说道：“你稍安勿躁，安心回去盯着这府里的人。这些年咱家不曾出面理事，某些宵小还当我们端九将军府的名头是虚设的呢？哼，来人！将侍卫们找来，去请一名大夫过来，带上前几天的圣旨，我们去酒宴找姑爷。”

“是。”

朝廷对端蕙玖的封赏，早就在十几天前就到了边城了。这些人故意混淆视听假装不知道，想趁机浑水摸鱼往府里塞人。真是打的好算盘，那他就让他们清醒清醒！

半个时辰后，胡松带着几个大丫头抱着一一兄妹三个，带着一群侍卫气势汹汹的就闯进酒宴，不顾高府的下人阻拦，高声喊道：“来人，围了这里。先去找人，谁敢造次格杀勿论！”

“是。”一群侍卫立刻气势汹汹的将酒宴的前后门都堵死了，不一会儿侍卫就将一个披头散发的妙龄少女，被堵着嘴用绳子捆着强行拖到了院子里。

高良鹏连惊带吓，知道这群人来的目的，而他此时心虚怕自己和梁氏的筹谋败露，白着脸呵斥胡松道：“大胆贼人，无辜擅自私闯官宅，私自抓人，你该当何罪？”

端十二立刻对他说：“高大人，您稍安勿躁，一会儿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胡总管，在大人的房里抓到一名来历不明的女子。”

“呜呜······”被堵住嘴巴的高亚莲拼命的挣扎，十二毫不客气的将其扔在地上喝道：“若想死的痛快，你最好老实点。”

今日的酒宴，高亚莲是听了高良鹏的话，靠夫人梁氏身边的嬷嬷搭桥，想攀上洛钧舒做妾，才配合这夫妻俩行事的。此时她听了胡松和端十二的话，知道事情败露大势已去，瞬间面色死灰委顿在地上。

高良鹏的夫人梁氏也害怕被人当众曝出丑闻来，立刻站出来说：“官宅内院，哪里来的身份不明的女子？”

胡松眼神凌厉的对她一扫，道：“是与不是，夫人一会儿便知。云芝搜身！”

“是。”

胡松当着众人的面，让云芝搜了女子的身。然后云芝从她腰侧拽下一个荷包来，放到鼻子上闻了闻，递给了胡松说：“胡总管，这个荷包的味道有点不对。”接着又从女子的贴身小衣内，搜出一包药粉也递给了胡松。

然后胡松眼神不善的盯着梁氏问：“呵呵，到是我小看了你们的贼心！咱家在宫里多年，这种害人的手段，见过不知多少？燕梁是战时边城，此女在两国交战之际，潜入端九将军夫婿身边意图不明。高夫人看清楚，你当真认识此女吗？”

高良鹏和梁氏闻言心里一突，一些参加宴席的人瞬间明白，胡松来者不善。如今这般情形，高良鹏夫妻怕是也明白，今日这事已经骑虎难下了。只得咬牙忍着，不敢再开口说话了。

参宴的众人都惊诧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也都吓得大气不敢出了。酒宴上还是有些人认识一一兄妹的，就知道这事怕是和他们的爹，脱不了关系。

胡松见高良鹏夫妻选择沉默以对，就知道他们明白了其中的厉害。而且选择了弃卒保帅，决定牺牲这个做棋子的女子，也就没有再理会他们。

他从怀里掏出圣旨，语气高亢的喊道：“圣旨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骁狼军主帅端氏惠玖果敢英勇，为国家大义舍生忘死，亲率四万骁狼军大败围困燕梁的十三万西凉军。为国为民屡立奇功，特封其征西大将军，其三子由端九将军自民间收编一千从人护佑，赐随风六人良籍入军为国建功立业。擢升洛钧舒为燕梁、沙甸和野狼峪三地经略使。擢沙甸及燕梁边城守军，抽三千人精锐，搜救征西大将军端蕙玖不得有误，钦此！”

“高大人赶紧接旨办事吧。”酒宴上的高良鹏等人跪着听完这份圣旨，看着胡松的脸色，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胡松宣完圣旨，坐在端二十一搬过来的椅子上。慢悠悠抿了口茶道：“咱家来到燕梁多日，为了不给九小姐惹麻烦，一直深居简出，到是没想到高大人也是个难得的人才。”

“咱家胡松，乃是奉宫中贵人之命照顾端九小姐的人，如今是她府上的总管。听闻我家姑爷今日来贵府吃宴，家里小少爷们年幼离不得亲爹。咱家也出来凑个热闹，顺道接他回府。

咱家在宫里多年当差，很少外出，有点孤陋寡闻。来到边城受九小姐告诫，将军府上的人，不得仗着将军府的势，在外任意妄为，否则家法处置。

想不到在这远离京城的燕梁城当官，在战时也能这般自在安逸。看来高大人治理有方，才能有这般景象。”

“……！”胡松这一番话说出来，不轻不重的敲打在场的权贵看清眼前的形势，众人都被吓的不敢吭声。

胡松敢带人围困高府，让参加此次酒宴的燕梁城官员，都猝不及防。若不是来人身份够有底气，谁也不敢贸然这般态度行事。

这将军府里的水也是很深啊。众人看到这个阵势，都在心里打了个突。看来要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一个不小心，那就是要命的节奏啊。

胡松气势凌人的接着说：“咱家虽是一阶阉人，也知道做人得有良心，乃是为人之根本。九小姐为驱逐入侵的西凉人，毛遂自荐带兵来到这里。尔等若有良知，也该感念端九小姐带兵驱赶胡人，才给你们带来了安稳的生活。

两国交战之际，边城本就人多眼杂。若陛下知道，尔等趁边城战乱，徇私滋事陷害忠良。呵呵，若是影响了前方战事，恐怕尔等九族的小命不保。”

“……！”胡松这话参宴的夫人们都听明白了，只要今日这话一传出去，燕梁城针对将军府和洛钧舒，明里暗里的筹谋算计，都得好好掂量一番了。

胡松看着一众人的神情，冷声道：“来时我可听说了，有人倒是上赶着趁火打劫，借着宴请的名义算计忠臣。

这有的人不懂事，高大人作为燕梁城主事人，也该早早提点提点。若是有人在这个节点上，上赶着找死。那我也不能拦着，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

两国大战在即，我到要看看，谁的脖子长得这么硬？敢算计九将军府的人，那还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也有看热闹不甘心的人，想着静待事态发展，暗暗下定决心观望一阵再出手。如果端蕙玖救不回来了，洛钧舒早晚得娶新人，等一等也无妨。

胡松嘲讽的扫了诸人一眼，道：“哈，诸位可能不知道吧？端九小姐的威名闻名京城，即使在天子脚下，也无人敢欺。

当年她在太后寿宴上降生，满天霞光笼罩整个帝宫，令陛下和太后大喜。因此陛下和太后从小就对她宠爱有加，就是几位皇子殿下见了，也都和九小姐礼让三分。

现在端九将军在边关卫国出征，是谁给了你们错觉？觉得端九将军府的人，可以随便被人欺负慢待？是当我这个太后御赐的大总管不存在吗？可陛下钦赐给九小姐的亲卫还在呢！”

“……！”众人也没有料到端蕙玖即使本人不在，她身边人的来头也这么大。这下就是有人有些小心思，也不好下手了。想要权势的人，都珍惜羽毛。谁都不愿意为攀附权贵，要冒着遗臭万年的风险，甚至送命。

胡松接着看着一旁冷汗淋淋的高良鹏说：“高大人？你是不是忘了九小姐出自哪里？端九小姐的五千亲卫营还在呢？骁狼军端大将军家儿郎还在呢？

而且九小姐上战场前早有交代，没有端九小姐的将军府，谁敢乱了府里的上下尊卑的规矩，敢上门找茬的人不管是谁，一律打死，就是洛太傅府的人也不例外。

还请高大人记住这一点，以后上门拜访前，都得先经过我这个总管查验过关才行！谁敢不将端九将军府的家规放在眼里，就别怪咱家对你不客气！哼！”

胡松这种变相敲打众人，别拜错了庙门的威胁，确实挺管用。众人瞬间领悟了，大将军府的事主姓端。没有端家人点头，谁也进不了将军府的门，所以巴结拉拢洛家人没用。

胡松斜睨着高良鹏鄙夷的说：“咱家和高大人闲聊完了，还需处理今日的正事。此女在两国交战之际，意图毒害小洛大人，被当众抓获，物证人证齐全，拖下去即可杖毙。大人没有意见吧？”

“呜呜呜……”被堵住嘴的高亚莲闻言吓得花容失色，一个劲的对着高良鹏求救。

高良鹏和梁氏都面如死灰，不敢反对。眼睁睁的看着高亚莲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活活打死。宴席上血淋淋的教训，看的众人心里心惊胆战。

洛五爷在一旁脸色黝黑，一脸恼怒也不敢出声。他也是为了儿子以后的日子着想，若是端蕙玖不在了，府里总不能一辈子没有正妻当家。

处置完人后，胡松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看都没有看洛占宁一眼。回去就安排端十二去城外军营附近买别庄，三天后，就带着崔氏夫妻一起搬出城主府，住进了别庄。

安顿好后，胡松对回府的五老爷一点也没有客气，直接对他说：“咱家敬重您是九小姐的长辈，以前对您多有迁就。可是咱家受太后所托，要照顾小九儿府邸不出乱子，所以胡松不敢懈怠。五老爷也明白忠君之事，要先君后臣的道理。还请您以后不要随意插手将军府里的事，让我这个总管难做。”

五老爷洛占宁近日被众人捧着奉承，得到满足的虚荣心，被胡松扣上忠君爱国的大帽子，瞬间就被打击的只剩下一丢丢了。

胡松开始真正做将军府的总管，洛钧舒休养了几天，养好身体后就和父亲吵了一架。

“小九儿如此出类拔萃，我只喜欢她，此生非她不可。任何一个女子，都不能代替她在我心中的位置！您住在府里不愁吃穿，含饴弄孙的日子，过得不舒心吗？非得在儿子心上撒盐？

小九儿不在，孩子们可怜，您不体谅儿子心里的苦，也该心疼几个孩子失了亲娘的疼爱。您就这么不想儿子好吗？”

洛五爷恼怒道：“逆子，我是为你好。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寻常，女子就该遵循三纲五常守在内宅度日。何况又不是你辜负了小九儿，如今是她不在了。你还这么年轻，孩子又小，府里怎么能没有女人照顾？”

洛钧舒满脸失望的看着自己的亲爹，对他一字一句地说道：“父亲，管好自己就行。我不是您，做不到忘记我喜欢的人，再去娶别的女人。

您不理解我和小九儿的夫妻情分，我不怪你。若是小九儿真的不在，我宁愿独自守着孩子们照顾他们长大，也不会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来占据小九儿的位置。

我有子有女，无需为家族香火传承担心，儿子已经成年了，您以后不必操心儿子的事了，回房歇息吧！”

说完他扭头吩咐吴猛道：“吴猛，让人送老爷回房。”

自从端蕙玖下落不明后，吴猛可不敢在少爷面前多嘴。赶紧应道：“是，少爷。”

紧接着就派人将洛五爷拉走了，五老爷边走边恼羞成怒的骂道：“混账！你个忤逆亲爹的不孝子！”

送走了不省心的亲爹，洛钧舒这才放心的带着一一兄妹，和随风住到了军营，安心的搜寻端蕙玖的下落。

至此燕梁人都知道端九将军府里都是牛人，一般人不敢得罪。再说因为胡松当众敲打燕梁城权贵的话，一夜间传遍全城。

即便谁家的千金想去倒贴洛钧舒，想要谋求一辈子的富贵。在这个档口，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拿着自己的名声做赌，真去这么做。何况将军府的下人个个来历不凡，一般人还真没有那个胆气，能拿下这些人给自己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