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半截话听着觉得还没什么,后半段越听越觉得是在说他自作孽。
子敬扭头看着他,那人还是一脸笑嘻嘻的样子看着他。
真没想到身边居然还有个挖墙脚的。
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还让自个儿给碰上了。
“按你的意思说是我活该?”
白郁思量了一番,他说的很有道理,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很厉害了。
“也可以这么说,毕竟是你觉得央错太过于贪玩想找一个人约束她,你送一百个过去只能选一个,谁知道那个人会不会纵容着陪她一起走,你就应该提前为她选好那一人。”
白郁说的也不无道理,但子敬想着央错一向不喜他人擅自为她做决定。
而此事他也是想了很久才下定决心,背后还有来自诸神的大力支持。
所以根本不在怕的。
谁料,千算万算,还是漏了网。
“那……你,烦躁。”子敬站起身,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混在一起,心中烦躁得很。
白郁就站在原地一脸宠溺的看着他,耐心的收拾着被他扰乱在一起的棋子,一颗一颗的放回棋笥中,“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愈渐像央错,脾气愈发暴躁。”
“怎么?”子敬被人这么一说,神经深处被白郁刺激,转身恶狠狠的看着他,“不爱看就走呗!惹不起还躲不起?”
准备甩袖走人时,白郁拉住了他。
天旋地转间,子敬只觉得唇上一凉。
宫门口,度厄星君前来找白郁神君商讨前去精灵谷一事,正巧撞上这一幕,“哎呦!我的眼睛!”
赶紧躲在宫门外的石像后,嘴里小声念叨着,“这什么好事儿都让我撞上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二人难舍难分,跌入温柔乡。
子敬觉得都快透不过气了,这人怕是想把他往死里弄。
看着子敬染上红晕的模样,真是惹人怜爱。
“不巧,我就喜欢你这暴躁脾气。”
白郁那一笑,谁能抵挡得住,不过他的笑只对他与央错。
子敬理了理衣襟,这人还真是不会懂得手下留情,“我先走了。”
白郁道:“吃了饭再走也不迟。”
“不了,再待一会儿我怕后果不堪设想。”
白郁笑着摇摇头,这棋盘上的残局,又是留给他一人收拾。
都不懂帮忙收拾好了再走,真是忍心。
度厄星君拿着精灵族度厄神卷走了进来,行一礼,“神君,这是精灵一族近几年里的记载。”
“可有异样。”白棋黑棋一颗一颗的慢慢收拾,这收拾东西还真是麻烦,难怪他会跑这么快。
要不要下一次自己也跑呢?
把这些东西留给他收拾。
这是一个危险的想法。
度厄星君一一道来,“精灵族前些年出了一位天赋异禀的孩子,那孩子最后不知修习何法,导致走火入魔,这孩子我曾亲自接手度化厄运,最后无功而返,他也被关在了酆都城十八层地狱。”
白郁手中一顿,“我知道这个人,名唤紫耀,乃是精灵一族族长的小儿子。”
度厄星君又道:“近日酆都城不大太平,精灵一族平息多年却在此时闹了起来,这之间想必有些关联。”
白郁点头,“收拾好东西,明日申时出发。”
“是。”
这沉默多年的人,终于要露面了。
只是不知央错那里进展如何,不知可发现有何异样。
…
昆仑山山脚
一路上跟着那些浅显的踪迹追到了这里,昆仑山上也有不干净的东西。
“好累啊!”央错捶着酸痛的膝盖,又揉着小腿。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明明用仙术就到的地方,非要执着走过来。
从酆都城到这地方真是不容易。
君如影拿出锦帕,动作极轻的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水,央错一把握住他的手,“阿影咱们一会儿还是用仙术吧!这昆仑山可是很高的,山路陡峭,很容易出事儿的。而且前面不远处还有弱水,不好过的。”
诚挚的眼神看着他,他没有丝毫动摇之心。
君如影很固执,“不,既已说了走上去,那便一定要走上去。”
央错觉得自己真的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上他这么固执的人,死顽固。
简直就是一头驴,那犟驴脾气。
真是世上仅有之人。
绝无第二人。
央错扒拉着他的衣角,左摇右晃的,撅着嘴,“夫君~别啊!咱们不走上去了,好不好嘛~”
君如影一怔,给她擦汗水的手停在半空中愣了一会儿。
央错以为自己打动了他,结果……
是自己想多了。
君如影收回锦帕,拨弄着碎发,冷冷道:“我背你上山,如何?”
“嗯嗯!”脑袋像小鸡食米一般,有人背不用走也行。
一下子扑上君如影后背,君如影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她,央错两手勾在他脖子上,两只脚晃了晃。
这有人背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阿影,你说那些怨灵会在昆仑山上藏着吗?”
其实她也不确定,只是从酆都城怨灵的气息一直指向这个地方,昆仑山上乃是西王母地盘,不知她可有感到异样。
君如影摇头,“不否认没有。”
西王母修为高,但她喜四处游玩,这昆仑山怕是想起来了才会回来,如今荒废了。
这地方灵气充沛,不免会有一两个怨灵在那处。
“你说若我们都不是神仙,就像那些凡人一样修仙,你觉得要修多少年才能得道飞升?”
“只要不是懒惰之人,有上进心,但资质平庸需得十几年或是几十年。若是资质不凡,得到高人指点迷津,最多两年。”
这话说的就是他自己。
不过这话着实嚣张。
一路上打打闹闹,在背上背着也不消停,见峭壁里的花儿好看也要,路边的果子树上的果子看着不错也要。
手里拿着一大把五颜六色的花,手里拿不了这么多,果子全塞在了君如影的衣襟里,还拍了拍,有些小得意,“这东西放在这里不错,渴了就吃。”
“嗯。”
央错手里那一把花最后消失不见,全插在了君如影头上,还夹在了耳朵上,她还极为自信的夸赞着自己,“不愧是我,出自我手的插花果然不是一般的好看。”
“我的娘子,好玩儿吗?”
央错紧紧的抱着他脖子,笑着说,“好玩!其实挺想看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
“一会儿再看。”君如影颠了颠,这差点就把人掉下去了,“别动,小心摔了。”
“我不乱动了。”乖乖的将脑袋搭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