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有一柱香就到了,乏了就睡一会儿。”
“嗯。”央错在他肩上扭动着脑袋,怎么躺着都不舒服。
有点想念云清宫里的枕头和被褥。
“不舒服?”
“有一点,总找不到合适的位置。”
来来回回转换了好几次放脑袋的地方,但就是不对劲,总觉得不舒服。
“偏头,侧脸搭在肩与背上。”
“哦,好。”按照他说的做,却不知该如何下头。
君如影明确的提点,“脸朝颈部的位置。”
果然这个位置放脑袋下去刚刚好。
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比她衣裳上熏的都还要好闻。
眯了一会儿发现君如影脖子上布满着细细的汗珠,央错够不到袖子里的锦帕,便将袖子直接挽起,给他仔细的抹着汗水。
“心肝儿,我觉得我的脚不痛了。”
言外之意很明显,君如影自然是没有那么顺她意的。
只要是落在了他的手上,那便不要轻易的尝试逃脱。
君如影眉毛轻挑,淡漠一笑,“我不累。”
央错驳回,“可是我觉得你累啊!你累着了我会心疼的。”
她的心肝儿……
背了她这么久,一句累都没有说,一声不吭的。
看着着实心疼。
都怪这该死的昆仑山!
长这么高干什么,要不用剑将它削平削矮小一些?
也难怪没多少人想来这地方修仙。
也不无道理。
“你只顾享受就好,不用在乎其他的。”
就这点儿重量,根本不在话下。
“若是觉得我累,就替我擦擦汗。”
“好。”又继续给他擦汗。
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乖乖的听他的话。
不是应该听她的吗?
怎么反着来了。
难不成自己真的变成夫管严了?
抵达昆仑山山顶之时,终于送了一口气,央错倒是没觉得累,那位一直背自己上来的人才是真的累坏了。
坐在亭子里歇气,面色有些憔悴,再加上头上戴着那几朵大花,看着忍不住让人怜爱。
就像是病榻上的美人,奄奄一息的模样。
却令人看得痴迷。
在他衣裳里摸索的一会儿,拿出了两个桃子,先尝了一口甜不甜,再给他。
另一个桃子递给了他,“这个桃子好甜,尝尝?”
沉吟了一会儿接过,“嗯。”
央错四下环顾着,“也不知这地方能修出个什么名堂来。”
“此地钟灵毓秀,定能人才辈出。”
“希望如此,那些无能之人,操刀提剑随意杀人的,我可是听说了不少。执剑行江湖,行正义之事的人倒是没听过。”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此话才说出一会儿,就有一群白衣弟子执着剑走了过来,小心堤防着他们二人。
真是对自己无语…这说什么还来什么。
这乌鸦嘴就跟开过光似的。
为首的那位白衣弟子发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昆仑山。”
“没有擅闯啊,我们俩光明正大走上来的。”
那弟子又道:“此地并不是二位该来的地方,还请二位速速离去。”
他身后的那些弟子将手中的剑柄握得极紧,警惕的看着他们二人,最为出众的这位想必就是大师兄了。
央错又耐着性子,好好的交代来此处的目的,“小兄弟,我与我夫君是来找几样东西的,不会叨扰贵地太久。”
这毕竟是西王母地地盘,总得给人家留面子。
“既然二位是来找东西的,不知是何物,我们帮你们二位找。”
“好……”
君如影站起身来,将央错拉到了身后。
对着那位弟子冷冷的说,“那东西你找不到,你只需告知我此处何地灵气充沛。”
那位弟子答道,“瑶池。”
“瑶池?那地方恐怕不是灵气充沛之地。”
除了莲花就是水,一点生物都没有。
那个地方她可比谁都清楚,瑶池里面的水那可是上古时代留下来的,那地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
“师父说那地方确实是灵气充沛之地啊。”
小弟子苦恼,师父曾经确实是这样说的。
怎么可能不是灵气充沛之地?
“你师父?是哪位?”
这昆仑山上何时有别人了?
难不成……是她亲自找的看家的?
沧桑的声音传来。
“是老朽,央错神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师父。”
“辰桉真君,原来是你。”
早听说他人离开了天宫,没想到是跑到这地方来给西王母做看家的。
还收了这么多弟子,看来这日子过得不错。
央错凑在他耳边轻声道:“这人之前是斗姆元君门下之徒,我回天宫之时他便不见了。”
君如影微微颔首,“见过辰桉真君。”
“哎呦,这位便是神君的夫君吧,长得真是不凡,放眼整个三界怕是找不出第二位。”
“那当然。”央错得意的笑着。
“神君既有要事在身,那便动身前去查看便是,老朽这把老骨头折腾不起了。”
“你这身后不是还有几只刚会飞的小雏鹰吗?怕什么。”
“走吧。”
…
酆都城
苏木坐在审判堂之上,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中的毛笔,“此事可有新进展?”
鬼魅呈上搜罗的证据,缓缓道:“回禀尊上,此事由魔族人为之,精灵族族长则是受了魔族的诱惑,联合打开十八层地狱。”
“魔族?”苏木搁下手中的毛笔,轻蔑一视宣纸上的内容,语气略带嘲讽,“那劳什子魔族早在几万年前就销声匿迹,如今又开始出来胡作非为了,真是不怕死。”
“他们的目的,是那位名叫紫耀的人。”
“落在本尊手上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带走的。”
先前只是一时疏忽大意,这之后可就没机会了。
当真以为他的酆都城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想要杀掉一个人很容易,但保护那个人却不容易,此地已经布满危险,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被人盯着,等着解救出他的机会。
这放出怨灵只是第一步,他们的目的远远不够。
那位少年终究还是被人记起,未能被他遗忘。
“十八层地狱加强看护人手,决不能掉以轻心。”
“属下遵命。”
苏木抬眸见他还愣在原地不动,“还有何事?”
“央错神君与十八层地狱那人碰过面了。”
苏木听后神色微顿,像是在预料之中,笑了起来,“我早就说过,瞒不住的。”
毕竟这世上没有永远都能藏得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