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正阁里,程晋琰手持毛笔,全身贯注的处理着多日来积攒的公务。
“王爷!”从暗处突然出现的严艽打破宁静。
程晋琰肃着脸,并未抬头:“讲,何事?”
严艽抬脚走至程晋琰身侧,伸手耳语一番,细看下,嘴角右下侧淤青隐约可见。
程晋琰听闻后,眉头蹙了下,唇角勾起,讽笑一声。
再转眼,注意到严艽嘴角伤口,告诫道:“去吧,本王望你经此暗卫营一遭,以后做事不可再出纰漏。”
严艽双手抱拳:“谨遵王爷教诲!”
……
“什么,你说你那几天一直都在厨房帮厨?”梅香阁里,小宛震惊的望着春条,一再确认。
春条点点头:“是的。”
“所以那梅花糕也是你做的?”
“嗯,夫人觉得春条做的好吃吗?”
小宛:“好吃!”
程晋琰果然没有骗她,春条和姚管家后来真的赶了过去,只是被他安排在暗处罢了。
“小姐,那地方好远啊,春条跟着姚管家走了2天2夜才到,走的鞋底都磨破了,现在脚底还泛着水泡呢。夫人,你的脚肯定也累坏了,要不让春条给你揉揉。”
小宛囧,颇为不好意思的避开了春条伸来的手:“不用,本夫人没事儿。”她能说其实她一路都被程晋琰抱在怀里吗?好像不能,说出来有点得瑟的嫌疑了。
“那你知道你是待在什么地方吗?还有那地方……冷不冷?”小宛试探道。
“夫……人……”春条拖着长音,觉得夫人这问题太过奇怪了,不解的回道,“现在是盛夏时节,怎么可能会冷呢?夫人,莫不是发癔症了?”
“没……没……呵呵……本夫人很正常。”后又不死心的再确认道,“这么说,你这几日也没见到雪了?”
“雪吗?那不是冬天才下的吗?夏天哪来的雪,夫人真会说笑!”
至此,小宛才算确定春条那几日所到的地方,与她所呆的地方根本不是一个地方。
也是,歧坪山深处藏着程晋琰所有秘密,他怎么可能会将它暴露出来,即使是她,也是歪打正着发现的。
夜里,姚管家来梅香阁传话,王爷会晚些过来,让小宛先行就寝。
小宛也没多想,洗吧洗吧,也就睡了。
……
“王爷,你来了,妾身给王爷请安了。”柳侍妾脸上露出喜色。
是的,她最后还是被言嬷嬷的提议搅得心动了,两年了,她不能一直苦等下去,如果注定得不到王爷的青睐,那就想方设法怀上孩子吧,有子傍身,谁也不能再小看了她去,对母家也有了交代。
下定决心后,怎么将王爷请进舒芳阁成了难题,自她来至别院后,明里暗里请了多次,王爷皆以各种借口推脱掉,这次为了计划能够得逞,她想来想去,只有借着上次钟正阁惹怒他的事儿,以道歉之名引他过来。
说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借口很是蹩脚,把握不大。但当身边丫头去请示回来后,说王爷答应了。
居然答应了!
震惊过后,铺天盖地的喜悦,没想到计划的开头竟如此顺利。
根本没来得及往深处想,直至王爷此刻站在眼前。
柳侍妾玉面含羞的望着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王爷,眼底尽是爱慕之色,瞥了眼儿窗前袅袅的熏炉,想到今夜即将发生的那事儿,脸上不自觉的升起一团红晕。
程晋琰双手背向身后,俯看柳侍妾一眼,“嗯,柳侍妾起来吧。”眼底闪过厌恶,转瞬即逝。
柳侍妾杨柳之姿并未因着这句话而起,垂眸惺惺作态道:“王爷,上次在钟正阁,妾身不该辱骂单夫人,妾身知错了。以后妾身定会与单夫人处好关系,共同服侍好王爷。”
“行了,本王知道了。”
“是。王爷可用过晚膳?妾身这里准备了些王爷素日里爱吃的菜色。”柳侍妾这才站起身子,引着程晋琰向内,熏炉就在餐桌不远,柳侍妾此举别有深意,边走边观察他的状况。
程晋琰跟在柳侍妾身后一同走向餐桌,在柳侍妾看不见的地方,瞥了眼儿熏炉位置,眼底幽深阴冷。
“王爷,您瞧,这是您最爱吃的苏黄嫩鸡,妾身特意让善食坊准备的,您尝尝?”
“嗯,香而不腻,甚是可口,宛宛有心了。”
柳侍妾心头一跳:“王爷,妾身是谁?”
程晋琰眼神迷离:“本王的小心肝宛宛啊。”
柳侍妾心砰砰跳,嘴角上翘,抑制不住的喜悦,成了,真的成了。
初听王爷叫她宛宛,她心底到底有些不爽,但想到计划马上就要成功,这点不爽很快被她忽略不计。
“王爷,您说的没错,我就是宛宛呢。”柳侍妾再顾不得矜持,身子一歪,软腰一扭,坐在了程晋琰怀里,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待遇,两年来,一直期冀的东西如今竟借由另一个身份实现了,哪怕是昙花一现,也挡不住心头的狂烈跳动。
程晋琰身子一僵,强忍住心底的恶心,调笑道:“宛宛,尽会勾人,本王还吃什么劳什子的饭,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就寝吧。”
柳侍妾脸上泛起红晕,目光泛泛,渴望的望着程晋琰,羞赧道:“宛宛都听王爷的!”
“哈哈哈,那还等什么?”程晋琰捞起“宛宛”腿窝处,猴急般向床榻走去,整个将人扔到了床榻中间的软被上,边看着“宛宛”边像慢动作回放般解下外袍。
柳侍妾心跳如打鼓,眼底痴迷又疯狂。
来吧,来吧,过了今夜,一切都不一样了。
“等等……”正欲覆身上前的程晋琰忽然停下,“本王忘了,宛宛与本王行事儿时,不喜有光。宛宛等着,本王这就把烛光扑灭。”
“哎……王爷……”程晋琰身子一离开,柳侍妾猛地一急,娇喊一声,很害怕出现变数,抓住他的手不丢。
“宛宛,放心,本王去把烛火吹灭了就来,不会让宛宛等着急的。”他朝着“宛宛”暧昧一笑。
这一笑,仿佛灿烂的烟花,击中了柳侍妾内心,让她放松警惕,松了手,有那么一刻,她妒忌的要命,没想到王爷与那个贱人私下竟是如此放浪形骸,如胶似漆。
“噗……噗……”一连串吹灭蜡烛声音后,屋内彻底陷入黑暗,男人强硬温热的胸膛彻底覆了过来。
屋外房顶,站着两个黑衣人,严铮带着三分调笑:“啧啧啧……王爷也真舍得,这么个妙人,便宜了那如意楼的男官了。”
“嗤!就她?也配拥有本王的孩子!”程晋琰黑眸瞪了严铮一眼儿,目光中哪里还有迷离,清冷狠戾,“莫非……你是怜惜了?”
“没没没……王爷千万别冤枉属下。”严铮吓得疯狂摇头,开玩笑,柳侍妾这么做作的女人,简直恶心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