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越南2：滴漏咖啡的点滴慢滋味

从山上下来，已是蓝天白云。去湖边漫步一圈，看小洋楼倒映水中后，我们回到镇中心的教堂旁。

之前卖绣品的苗族妇女们已放下背篓，坐在教堂门口休息，还不忘拿出针线来继续她们的手工。我们也想歇息一下双脚，便朝教堂另一方向的街道走去。路边有几家咖啡吧，选一家清静的坐下来，要了我们听说过没见过的滴漏咖啡。

等咖啡端上来的间隙，看路边有山民拎着几串红色果子在卖，出于猎奇买了一串。像桂圆一般的果串，果皮呈鲜艳的红色，果实嫩白，像山竹果实一样分瓣。

生长在西双版纳的林先生比我有见识，说这果子小时候见过，因为果实都是三瓣，他们叫三丫果，是一种野生热带水果，学名说不上来。我问味道如何，他只答“你尝尝不就知道了”。我剥开一颗一掰一瓣放进嘴里，酸得捧住牙怕掉出来。可恶的林先生嘿嘿偷笑，自己倒镇定自若地吃起来。我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他倒反问：“你不吃吗？”然后对着我敬谢不敏的表情说：“这果子是酸，但酸味特别正，果肉也很嫩。”好吧，你赢了！我把一串酸果子全堆到他面前，专心等我的咖啡。

越南人擅长把从法国人那里学来的饮食习惯改造成独具越南特色的饮食方式，滴漏咖啡就是越南的独特喝法。

一个和咖啡杯差不多大小、亮铁皮制作的封闭滴漏壶其实是个过滤器。内底打了小滤孔，外底托盘模样，置放于咖啡杯上。制好的咖啡末装在滴漏壶里，热水冲进去盖上盖。水在壶中将咖啡末泡开，泡好的咖啡汁经壶底过滤后滴进杯子里。由于滤孔细小，咖啡汁滴得很慢，一滴一滴地滴出一杯浓酽咖啡。这样制作的咖啡能自然分离咖啡末与咖啡汁，密闭的滴漏壶使咖啡香气不易泄漏，又因滴漏缓慢，浸泡时间长，咖啡香味能彻底融进水中。

我本来偏爱黑咖啡，但越南人喝滴漏咖啡的习惯会在咖啡杯底放点炼乳。老板建议来点炼乳时，我决定入乡随俗品尝一下地道本地味。

滴入杯中的咖啡汁与炼乳相遇，真正的水乳交融，奶的甜滑与咖啡的醇香结合，口感如丝般柔滑香甜。细细品着这点点滴滴慢慢得来的滋味，让我想起那句广告词“滴滴香浓”，这其间，包含着时间的味道。难怪会有人说：“喝过了越南只要几块钱的滴漏咖啡才恍然大悟：我们在星巴克里花几十块喝下的，不过是藿香正气液。”

啜着滴漏咖啡闲坐窗前，看街上不急不忙的山民和悠然自得的游客，似乎时间流动都慢了下来。遗憾买了当晚去河内的火车票，无缘感受夜晚的沙巴又当如何，在这个如此适于放慢脚步的地方匆匆一瞥，实在失策。

“慢”是一种淡定自如的生活态度，令一切显得从容有度。“慢”也是一种沉淀，循序渐进地累积出生活的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