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复仇

“父亲!”杨玄感上前扶住他,大叫道:“快,快叫太医!”

“没用的,别浪费力气了。”临风还在乐呵呵的说话。

“什么意思?”杨玄感质问他。

“适才他吃的食物里面,被我下了毒药,无药可救。虽然我知道这很卑鄙,但是我一介书生,想用我书生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而不是用他教给我的武功。现在我要死了,也就解脱了。”

临风说完,顺势往地上一趟,也就在那儿乖乖等死了。平日杨素培养的那些暗人,现在却个个都不动了。不知道是为杨素的手段感觉到心寒,还是因为他们不受杨玄感的指令。

“来人,给我找太医呀!”还是他自己身边的一个书童慌慌张张跑去皇宫找太医去了。其他人都守在那里,像是雕像一样。

红拂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她心想自己也是时候离开了。而尺素是爱慕杨玄感,她支持杨玄感做出的一切决定,现在为了杨玄感忙里忙外,也顾不上这帮众姐妹和受伤的临风。

“大师姐!”突然,红拂看到了心明,惊讶的叫了出来。

原来心明听到这一切,她已经从屋顶跃了下来。走到门口,她丢下了自己的剑,走向了正躺在地上的夫君。

“燕儿,我……”张相公有苦难言,他本来以为妻子会恨自己杀了她的双亲,所以只求速死,现在看到妻子的面孔,他又想跟她解释些什么。

心明没有让他讲话,看了看奄奄一息的杨公,她觉得这场恩怨可能就这样结束,也是个善局。

“夫君,我们回家吧,此后无论江湖还是紫禁城,都再无你我二人。”心明说着,便架起来张相公,毫无任何留恋的离开了。

红拂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看了看这座生活了十几年的庭院,也是一座黑暗的堡垒,她好庆幸是大师姐摧毁了它,她们这群歌妓重新获取了自由了。

杨玄感看着杵在那里的几名歌妓,他发布命令说:“从前你们是老杨公的暗人,现在他病重,你们各自去寻找自己的归宿吧,杨府以后不养暗人了。”

“兄弟姐妹们……”尺素手中捧着几瓶解药给他们说:“为了保证我们的忠心,主公给我们每个人都服用了毒药,这里是解药,你们自由了。”

这个时候,他们每个人才都上前从尺素的手中领取解药,向杨玄感告辞,唯独红拂还守在这里。

“红拂,你为何还不走?”尺素奇怪的问她。

“你不是也没走吗?”

尺素听见红拂的话,看了看杨玄感,回头对红拂笑道:“我们不一样,此生除了大公子在的地方,我哪里也不去。倒是你,为何不去找李靖?”

“找他?”

“初尘!初尘,你出来,我是来带你离开的!”突然,李靖的声音传了过来。

红拂听见了,欣喜的就往外跑,她顿悟,原来冥冥之中老天给她安排了这么好的一个归宿,李靖就是她的归宿。

“红拂,保重啊!”尺素对着红拂大喊。

“尺素,你也保重呀!”红拂一边跑向李靖,一边向姐妹道声珍重。

就这样,杨府原本一片气派异常的场面突然变的异常冷清,尺素回过头看到冷焰,他正在呆呆的望着心明离去的方向。迎进太医,尺素路过他的身边,停留了片刻,她言道:“曾经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会消失殆尽。可是当如今再去思考,你是否还记得曾经付出的真心是为了什么?冷焰,情,非无情,而是有情。你,好自为之吧。”

尺素说完,径直走到杨玄感面前,给他忙活医治杨公的事情去了,带她再回头时,已经不见了冷焰。

冷焰抱着自己怀中的那把刀,他走在街上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心明不会理他了,他曾经的主人亦不在了,他是一个杀手,一个冷血的杀手,他能做的只有杀人。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走着,突然一个匆忙奔跑的男人撞到了他,还未待他反应过来,只听此人连声道歉。

他抬眼看了看跑去的那人,对面正有一夫人也在跑向他。此人他认识,正是乐昌公主。

只见重逢的二人在街头相拥而泣。冷焰看到他二人的眼泪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不是一个人,他没有眼泪,甚至连血都是冷的,他活着,或许只是为了那一个命令。

想到这里,他不再停留,抱着自己的刀,继续向前走,要去哪里他却不知道。

原来乐昌公主得到了夫君的消息,趁着现在杨玄感管事不严,她就出来找徐伯,却不想正看到夫君来找自己团聚。多日不见,乐昌公主竟不曾想真的还可以回到夫君身边。她流泪看着夫君手上的那半块铜镜,感激涕零。

“妾不曾想,竟真的可以和夫君破镜重圆。”

“夫人,自从国破家亡,为夫寻你寻的好辛苦啊。”

“妾日日对镜哀叹,希望可以早日找到夫君,回到夫君身边。竟真的是老天怜悯,心明夫妇夜闯杨府,闹了个天翻地覆,现在杨玄感持家不严,且才得以出来相见啊。”

“你说心明她竟有夫君?”

“此事说来话长,我也是听沈皇后的侍女小柔那儿听说的。母后早已经原谅了心明的所作所为,我们且先回家,待妾与你细细说来......”乐昌公主与夫君团聚,回到了自己的家。

这一切的原委,看似是心明在造孽,却是心明了了这团乱局。可是她带着夫君,去了何处呢?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见过他们,好像江湖中,铁鬼女心明的消息,真的销声匿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