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版序言

这本小书面世后，得到了广大读者的热情支持。这让我深受鼓舞，于是便应允再版。原版里的三篇文章均未有删节。但关于美国那一篇，我作了些重要增补，内容是关于众议院是如何履行其立法职能的。

尽管心有所动，但我还是决定不去探讨美国的超宪法秩序问题。这还是个新问题，但将来肯定会带来诸多困扰。或许，我完全有理由屈从于诱惑而对此略作探讨，因为无论这个问题将来怎样解决，都必然对公法产生广泛而深远的影响。地产业的快速增长已经开始，并仍在继续；大庄园占据大片土地；土地本来被视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但实际上已越来越少，大量土地都已被占去；佃农（在此之前还是个鲜为人知的阶层，现已大幅度取代了拥有土地且自食其力的自耕农）大量增加；耕地问题出现；针对这些问题所采取的补救措施较为激进；等等。凡此种种，均表明美国政治结构的传统根基正在发生嬗变。但是，如果说随着人口的增长和物质文明的进步，美国必定会扩大和加强中央政府的事权，那么这种中央集权化究竟是会使现在的联邦变得更为团结强大还是会最终导致它分裂成几个联邦，现在谁也无法断言。退出联邦仍然是个现实的问题。那么，将来会怎么样？是华盛顿继续作为这38个州联邦的中央政府，还是这些州将依自然地理的划分而组成三或四个新的联邦？这是个极其严肃的问题。如果我非要对此进行讨论，就得用不少篇幅去作些主观分析和判断，但如此一来便与我原先的写作计划格格不入了。[1]

埃·布特米
1888年5月

[1] 原译注。此处略去了一小段，里面谈的是对评论家们的回应，有关的评论没有收录在本译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