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的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可时光还得继续,小敏干脆就回了娘家,美珍帮着她带孩子,谢小白这个当大姨的对妹妹对小侄子都不错,时不时会给这母子二人带些小礼物,买些营养品。
陈总和秋梅对谢小白不错,这些谢小白心里都清楚,所以总想着怎么回报。她跟陈总说过自己的感激之情,说想请他们夫妻吃顿饭,表示一下,陈总就笑着说也可以,但是外面吃就算了,试想一下,这个重庆城,还有哪个馆子,哪个口味是我没有吃过的?真要吃,就到你家里吃,尝尝你的手艺。
谢小白觉得陈总的话说的有道理,毕竟跟陈总认识这么久,他到底几斤几两谢小白还是很清楚的。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那么,也就只有在家里设宴了。
约定的日子前一天,谢小白就已经开始准备,很多菜都预先蒸煮过一次,省得到时候麻烦。好在谢小白毕竟是开火锅店的人,对于味道的把握还是比较在行,所以做出来的菜倒也不会太差。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陈总夫妻就已经赶到,谢小白站在村口热情地将他们迎了进来,陈总也低调地将自己的奥迪A8就停在村外的马路边,和谢小白一起踏着水泥路进了村。
站在谢小白家的院坝里,陈总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先是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嘴巴里啧啧地发出声音,谢小白大概猜到他在干什么,不禁张口问:“陈总,您还懂风水?”
陈总干笑一声:“懂谈不上,朋友里有干这个的,你要信,回头我叫他过来给你看看。”
“我相信,但是我更信一句话……”
陈总及时插话,与谢小白同时:“福人居福地,福地福人居。”
说完,二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秋梅也跟着笑:“别说,你俩还真是有默契,搞得我都有点吃醋了。”
谢小白:“嗨,我这就是孔夫子面前卖文章。走走,快进屋,尝尝我刚买的茶叶。”
屋内的小敏已经将茶叶泡上,确实,那是谢小白为了招待陈总夫妇昨天专门跑到南桥寺茶叶市场买的好茶。
距离开饭还有一点时间,谢小白就说让陈总和秋梅随便看看,千万不要拘束,反正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而自己因为要去备菜,就不陪他们了。
陈总和秋梅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让谢小白赶紧去忙自己的,不用管自己。谢小白走进厨房,与美珍一起准备晚餐。陈总真就和秋梅一起从一楼到三楼,优哉游哉地参观着。
小敏没有到厨房去帮忙,因为她在奶孩子,看到陈总和秋梅进来,小敏大方地打了一声招呼,有客人要来的事情小敏早就知道,而且,她跟着姐姐也早就认识了陈总,所以也并不感到陌生。
不可避免地,陈总和秋梅来到了谢小白的房间。
本来小白和小敏是一个房间的,但是自从二人前后结婚之后,考虑到女婿可能也会留下来过夜,所以美珍给两个女儿分别准备了房间,好在家里房间多,不用担心不够住,姐妹俩虽然不在一个房间,但却是门挨着门,依然还是那么近。
谢小白的房间很是淡雅,床上铺着淡蓝色的床单被套,叠的整整齐齐,床头柜上摆着几本书,秋梅拿起看了看,分别是红楼梦,尼采哲学,和古文观止。在书的最下面,压着一个相框,相框朝下扣着。
秋梅好奇地将相框拿起,将照片一面对准自己,映入眼帘的是谢小白抱着丑妹的照片,丑妹撅着小嘴正朝谢小白的脸上亲,谢小白也配合地将自己的脸朝丑妹的身边凑,母女二人都是开心的笑容。
陈总本来正站在书架前翻看谢小白的书,就听到秋梅轻轻地哎了一声,他放下手中的一个小摆件走到妻子身边,秋梅就伸手手指指着照片上的丑妹:“这是小白的女儿?”
陈总接过照片,仔细地端详着:“应该是吧。”
秋梅叹口气:“唉,小白的心里得有多苦啊,每天还笑呵呵的样子,是我,我绝对笑不出来。”
陈总将照片交还给秋梅:“从哪拿的,给人还照原样放好。”
秋梅点头,接过照片之后,依然是扣着放在床头柜上,将三本书盖在上面。另一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漆器的小盒子,盖子上是一株茂盛的百合花,开在油光蹭亮的漆面上,很是耀眼。
秋梅禁不住就坐在窗边,双手捧起了这个精巧的玩意,认真地把玩了一番之后,再接下来,秋梅打开了这个盒子。
盒子里是大红色的绒面衬底,对于这些,秋梅根本就不在意,但是在盒子掀开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却睁大了,因为在大红绒面的衬底上,躺着一枚胸针,一枚镶着樱花的胸针。
秋梅不由得皱起了眉,她抬头看时,陈总刚好已经走出了谢小白的卧室,显然,他并没看到秋梅发现这枚樱花胸针。
秋梅拿起胸针,举在半空中仔细地看着,还发出一声淡淡的冷笑,之后,她将胸针也依原样放了回去,将首饰盒的盖子盖上,放回原处。再之后,她跟着陈总的脚步,一级级地走上了谢小白家的房顶。
谢小白家的房子是自己盖的,一共三层,楼顶也是一块露天的空间。陈总手抚着水泥砌成的围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脸陶醉的样子:“空气是不一样哈。”
秋梅站在陈总身侧不远处,悠悠地说:“恐怕不一样的不仅仅是空气吧?”
“那还有什么?”
秋梅酸酸地:“那谁知道呢。”
陈总皱皱眉,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夫妻,对妻子细微的情绪变化,他都是可以捕捉到的,但是陈总毕竟是一个有智慧的人,他深知,此时不是计较的时候,当下也就是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于是,接下来就是夫妻二人各自看着远方,想说什么,又觉得颇有些尴尬。
还好,没过多久,楼下就传来谢小白喊开饭的声音,这几乎算是救了俩人。正在楼顶极目远眺的陈总和秋梅一前一后顺着台阶款款下楼
一楼的大厅里,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菜品,但都是一些比较常见的家常菜。虽则如此,但是香气却已经弥漫了开来。
陈总几乎可以说是喜形于色,他凑近桌子,夸张地用鼻子嗅着那些菜:“嗯,香,真香,今晚我得多吃一碗饭。”
秋梅冷冷地笑一下,优雅地落座。
因为秋梅心里已经有了不悦,表情和语气上难免就会带出来,所以这顿饭吃得也不是那么顺心,谢小白何等聪明的人,从秋梅的阴阳怪气中也隐隐察觉出一丝不对,但是她也没说。因为她知道,很多时候,不说比说出来好。不说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但要是说了,那就只有直面了,而直面的结果,大多数情况下不尽如人意。
临走的时候,谢小白准备了大块的腊肉和烤肠,一直提着送到村外陈总的车上,并在黑暗中殷切地挥手再见。
回到家之后,美珍已经在收拾杯盘狼藉的餐桌,谢小白也没顾得上帮忙,匆匆忙忙地回到自己卧室,她抱着臂膀在卧室的中央环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那个漆器的化妆盒上。
对,就是它。
谢小白摆放物品有自己的习惯,譬如这个首饰盒子,那个鎏金的黄色锁扣,她是从来都不扣上的,但是此刻,这个锁扣是扣上的。谢小白打开盒子,里面正是那枚胸针。
基本上明白了,一定是秋梅看到了这枚胸针误会了什么,因为,这枚胸针真的是陈总送的。
谢小白手捏着那枚胸针,坐在床沿上,也就是秋梅刚才坐过的位置,脸上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
三天后,陈总约谢小白吃饭,是在解放碑一家很典雅的小馆子,谢小白到的时候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因为,堂座灯火通明,而陈总的包间里却点着一支蜡烛,灯光下的杯盘随着灯影也在烁烁跳动着。
谢小白边落座边说:“怎么了这是,怕浪费电呀,又不是你家的。”
“生活嘛,还是得有点仪式感,快坐,我都饿了。”
陈总对着站在一侧的服务员:“把酒给我们倒上。”
服务员殷勤地走过来,在陈总和谢小白面前的高脚杯里倒了半杯红酒。
谢小白推辞着:“陈总,我不能喝酒。”
陈总:“你能不能喝酒,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
“那是被逼无奈,我真的不能喝,你知道的。”
“今天喝点,少喝点。”
“陈总……”
谢小白还想说什么,没想到陈总一巴掌拍在桌上,俩呀直勾勾地盯着谢小白,以一种不容置疑饿口气吼道:“我说喝点!”
那一刻,谢小白从陈总的眼中读到了杀气,从认识陈总到现在,谢小白总共也就读到了两次这样的杀气,第一次就是在KTV初识那次,第二次就是现在。
谢小白以一种温柔的眼光看着陈总,陈总今天有点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因。谢小白觉得得找出这个因才行,她耐心地打量着,最终她发现,就在陈总的左边耳朵下面,有一道明显的抓痕。
谢小白盯着陈总的左边耳朵:“你那是怎么回事?”
就像是技俩被识破,陈总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他收回自己的目光,端起杯子一口喝干,也不再劝谢小白。
“哥,咋了,跟嫂子吵架了吗?”
陈总不答谢小白的话,抓起酒瓶子就往自己的杯子里倒,当他端起杯子准备再次往口中灌的时候,谢小白按住了他的手,言辞恳切地:“哥,有什么事,跟我也不能说吗?”
陈总先是鼻子里哼了一声,接着满带怨怼地:“老话说的对,好汉无好妻,至理名言啊!”
“咋了,嫂子跟你闹别扭了?”
“除了她还有谁?还有谁敢这样抓我?”
“那,为啥呀?”
“为啥……”
“对呀,凡事总得有个理由吧!”
“理由?!”
说完理由俩字,陈总盯着谢小白的眼睛,哈哈笑起来。
谢小白知道理由是什么了。
可能是酒喝的猛了些,也可能是今天陈总心情不快,所以醉的就快了些。此时的陈总已经面红耳赤,他醉眼惺忪地盯着谢小白:“你知道为什么,她说我喜欢你,说我跟你有一腿!天地良心啊,我喜欢你是没错,可说我跟你有一腿,哈哈哈,她那眼要不要真是没什么两样!你知道嘛,我这人,我做过的事,从来都不怕别人说,这叫顶天立地,但是我没做过的事,你非给我扣那个屎盆子,老子我不认!可,别人说我,我可以好好收拾他,可是这个人是我老婆,是我两个孩子的妈妈,你说我怎么办?妈的!”
“耐心跟她解释一下,嫂子不是糊涂人。”
“她就是糊涂人!我告诉你,她说得对,我就是喜欢你,她不是说咱俩有一腿嘛,那我就遂了她的愿。”
陈总说着将自己的椅子往谢小白这边拉了拉,一直到靠近谢小白,然后伸左臂抱住谢小白的脖子,将一张满含酒气的嘴巴就朝着谢小白的脸上凑。
谢小白用力推陈总,陈总用力抱谢小白,俩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让。
谢小白:“陈总,哥,你这是干什么!”
陈总气喘吁吁地:“小白,我真的喜欢你,这么久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哥,有话好好说,你别这样。”
“小白,我真的喜欢你,我每天都不敢闲下来,因为只要闲下来我就会想起你,我觉得我真的已经爱上你了……”
陈总边说着话边用力,谢小白终究是个女人,而陈总又是常泡健身房的人,没多久谢小白就气力不支,被陈总的嘴巴凑到了脸上,乱哄哄地拱个不停。
谢小白脚上用力蹬地,椅子受力于是往后倒,谢小白本人也跟着椅子倒在地上,这一倒总算是脱离了陈总的控制,当陈总准备再次往上扑的时候,谢小白已经抡圆了巴掌,脆生生地打在陈总的脸上。
顿时,陈总和谢小白都愣住了。
陈总摸着自己被打的脸,淡淡地苦笑了一下。
谢小白:“哥,我尊重你,如果你还把我当妹妹,或者把我当朋友的话,也请你尊重我。”
陈总慢慢地退回一步,将自己的椅子拉回到原来的位置,慢慢地坐了下去:“对不起。”
谢小白从地上爬起,将自己的椅子也扶好:“你往昔对我不错,我相信哥是个好人,所以,刚才的事,我想你一定是喝醉了。”
“是是是,这人心情一不好啊,就特别容易醉。我自罚一杯,就当是给妹妹赔礼了。”
陈总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将半杯红酒干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谢小白一直提心吊胆的,她担心秋梅会找她,虽然她知道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想起秋梅若真的找自己摊牌,还是禁不住会有点心慌,因为她不知道对方会出什么招,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接得住。
奇怪的是,秋梅居然一直没找谢小白。但是这件事却在谢小白的心里生根了。
10月31日是谢小白的生日,往常谢小白都不过生日的,因为她还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总觉得过生日就是做寿,对于母亲还在堂的人,怎么能给自己做寿呢?
但是这次,谢小白准备改变一下了。
因为燕北飞给了她意见。
从普陀山回来之后,二人偶尔会在一起过夜,燕北飞觉得观音桥的店距离自己家还是有点远,于是干脆在附近租了一间房子,并且把房间布置得很是温馨,尤其是考虑到谢小白喜欢看书,还准备了一些图书就放在房间里,有了人,又有了书,这个新宅对谢小白也就有了一定的吸引力,当觉得乏累,不想回家的时候也会就住在这里。
第一次没回家时,美珍担心坏了,用家里电话打谢小白手机,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谢小白都能听到妈妈在电话那边舒了一口气,担心总算放下了,可怜天下父母心。
美珍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谢小白就告诉妈妈,今晚不回去了。
其实从普陀山回来之后,美珍也曾抽空问过小白此行到底怎么样,谢小白没有瞒着,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妈妈在普陀山发生的一切,听完之后,妈妈轻轻地唉了一声,这声唉里,似乎包含着太多太多的内容。
所以,这个晚上,当谢小白说不回来时,美珍的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跟燕北飞在一起?
谢小白的回答是:“哎呀,你就别问了。”
‘你就别问了!’这其实就是一种默认,美珍当然明白,得知女儿安全,并且正处于幸福中,她也就放心了,匆匆就挂了电话。
陈总约小白吃饭的那个晚上,谢小白也没有回家。在她和燕北飞的爱巢里洗澡的时候,谢小白用了两次洗面奶清洗自己的脸颊。
躺在床上,谢小白拿起书,看了不到一页又放下,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燕北飞多了解谢小白,早就看出她有心事,刚一问,谢小白就和盘托出。
燕北飞听完之后头枕在手上,一言不发,谢小白就侧着身子静静地看着她。过了有十几分钟,燕北飞才说:“这种事,还是得搞清楚才行,否则的话,你后面的生意不好做。”
谢小白点头,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具体怎么处理,二人又商量了很久,总算有了一个基本的构思。那就是,借助自己的生日,做一下文章。
31号这天,谢小白约来了自己的几个至亲好友,其实她的好友并不多,谈得上好友的,大都是后来结识的生意上的伙伴,这些伙伴,大部分还是通过陈总认识的,当然,这样安排,也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生日宴会就选在自己的火锅店里,那一晚,谢氏老火锅闭门谢客,整个场子就专为生日宴会而备。燕北飞还煞费苦心底准备了一串彩灯,几束鲜花,还有不少的气球。
五点多的时候,客人陆陆续续就到了,因为已经入冬,谢小白统一给大家准备的是自己到乡下小酒厂里面买的苞谷酒,口感很是不错,还有一些泡了杨梅,有一些泡了枸杞,需要哪种,客人自己拿杯子接就是。
前面的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等宴会走过一半,现场气氛到达高潮的时候,谢小白给燕北飞一个眼色,燕北飞就举着杯子走到中间的空地上,老吴已经递给他一个话筒,于是燕北飞就一只手拿着话筒,另一只手举着酒杯:“各位,下面有请今晚的主角,也就是我们的寿星给大家讲几句。”
谢小白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大衣,脚步轻盈地走上台,接过燕北飞手中的话筒,未曾开言先绽笑容:“第一次过生日,真有点紧张,要是哪句话说错了,你们可别笑我。”
话音刚落,已经传来一阵笑声,气氛顿时缓和不少。
谢小白接着说:“我是今晚的寿星,但是我却不是今晚的主角,今晚的主角是我最最钦敬的大哥陈总。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没什么大追求的人,我毕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赚点钱,还上我爸爸给我留下的债务,再赚点喝稀粥的钱我就知足了,是陈哥告诉我不应该这样,生而为人,应该有更高的追求,这个追求无关乎钱,也不仅仅是对个人。我觉得是陈哥给我打开了一扇认识世界的窗口,他是我创业路上的领路人,更是我人生路上的导师。我好像说得有点多了是吧?”
观众中再次发出一阵笑声。
谢小白对着一角伸手:“那就把我的好大哥请上来吧,他好像都已经有点等不及了。”
随着谢小白的招手,陈总西装革履地走上来,站在谢小白身边,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
谢小白打趣:“耶,哥,今晚是吃火锅,可你这一身好正式哟,这看起来好像是相亲的行头哦。”
陈总微笑着:“小白呀,你变坏了。”
谢小白诡笑:“哥,在认识你之前我可不是这样的呢。”
“你们听到没,小白的意思是我把她带坏了,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哟。对了,你不是要感谢我的吗?就这么感谢?”
“对,没错,我要感谢的人是你,那么,你要感谢的人是谁呢?”
陈总双手拍了一下:“刚才小白说她不是今晚的主角,其实今晚我也不是主角,今晚的主角是我的妻子,秋梅。你们不知道,这个女人真的是好烦,你别看我,看我我还不是要说!出去跟朋友吃个饭,出门之前她会絮絮叨叨地说,老陈,少喝点酒,你胃不好,喝完回到屋头,一哈给你端过来热茶,一哈给你端过来酸奶,说是喝了胃里面会舒服些,你们说是不是好烦嘛,你对我这么好,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跟其他的朋友们说,你丝毫不考虑别个的感受,人家会嫉妒的嘛!在屋里,帮我照顾我的父母,逢年过节好舍得哟,又是买衣服又是给钱,你们说烦不烦嘛,那是我的妈老汉,结果搞得见到你比见到我还亲,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搁嘛……”
不知何时,音乐已经轻轻地响起。陈总也随着音乐,颇为深情地表述着:“但是,正是有你的烦,我觉得安逸,觉得踏实,我觉得这就是我这一生的意义和价值,如果说我这一生,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那就是能够娶你为妻。秋梅,我愛你。”
秋梅已经捂着自己的嘴巴,眼含着热泪走上来,观众也开始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陈总对秋梅:“他们说亲一个,可以不吗?”
秋梅不做声,只是羞涩地抿嘴笑着。
陈总追问:“到底可以不嘛!”
秋梅:“怎么,你老花到找不到我的嘴在哪里吗?”
众人又发出一阵哄堂大笑,陈总也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强势地抱住秋梅,将自己的嘴唇印在秋梅的嘴唇上,大家开始异口同声地数秒:“一,二,三,四,五,六……”
两分钟之后,陈总松开了秋梅,陈总的嘴唇红红的,他夸张地大口喘着粗气。
这次不是哄笑,而是变成了掌声。
掌声停下之后,谢小白推着一块差不多一米高的黄杨木雕件上来:“这个是我送给哥哥嫂子的礼物,谈不上珍贵,但是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哥哥嫂子能够喜欢。和合二仙。祝你们二位和和美美,幸福百年。”
众人发出一阵惊叹声。
谢小白送的礼物是木雕的和合二仙。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由她送给陈总夫妇,看得出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而在时候,陈总也坦言,这一切,其实都是谢小白布置的,经由这件事,秋梅也明白谢小白和老陈的关系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她也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