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四
自从裴谨言回来后，商初日日是吃得好，睡得也好，如果不是投资商还没着落，张嘉林就要认为公司是要起死回生了。
“看着我干嘛？”
张嘉林连忙低下头，不过也没忘了趁着这空档拍老板两句马屁“小商总，最近几天，您气色真好。”
商初一脸无奈的说“没办法，我们裴小公主要求的一日三餐，一顿也不能少，面色不好都不可能。”
呵，小商总，如果你话里的炫耀少一点的话，我可能真的会考虑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很无奈。
“股东那边的…”
张嘉林暗示了一下。
商初蹩了蹩眉“难搞，那些老东西现在指不定要和我的仇家结盟，好把我搞下台。”
“这…小商总您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商初想了一会儿，将手中的文件交给张嘉林“按照文件中的名单，通知他们今晚八点在初恋酒吧聚会，我做庄。”
“好的。”张嘉林正准备转身退下。
“等等。”
张嘉林站住。
“好声好气的说话，不用我教你吧。”商初倒没有难以启齿，只是说出口时，还觉得恍若隔世。
这个文件上的名单，有大佬，也有些小企业，但无一不是这几天，她一个一个打电话，一个一个上门拜访去谈下来的，这过程不可谓不艰辛，但商初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当初她刚开始创业的时候，也是这样。和张嘉林一起挨家挨户拉投资，在工地上吃饭，和小职员一起工作，都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如今再来一遍，不过心里仍是有点落差罢了。
商初摇了摇头，给裴谨言去了个电话。
“阿初？”
“嗯，我晚上有事儿，回去的会晚一些。”
裴谨言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商初正准备解释。
“知道了，在喝酒之前先吃些东西，不要空腹喝酒。”
他没有问。
没有问她去做什么，也没有要求要她少喝些酒。
他似乎真的懂她，她什么也不说，就一会儿的时间，他不光都懂了，还试着去理解她。
她商初真的何德何能这辈子能遇见裴谨言。
“好，都听你的。”商初放柔了声音。
又和裴谨言说了一会儿，便挂掉了电话，商初心情稍好了一点，和曾经创业的时候还是不一样的，不是吗？
起码她现在身边有一个人陪着她。
这样想想，刚刚那一点儿落差便也没了。
……
到了晚上，商初听话的先吃了些东西才去的酒吧。
在酒吧的上层，还有着一场艰难的战役要打。
商初今天穿着平日里最简单的黑西装白衬衣，头发也盘了起来，踩着一双细高跟，气场足足的就出场了。
投资商们有些还没到，有些已经坐在那里和旁人谈了起来，商初又等了一会儿，等差不多人都到齐了，商初就先开始说了开场词。
和她的装扮和气势不同，她的姿态放得很低，拿着一杯酒，和别人碰酒的时候，杯口都会注意地往下低一个度。
她今天要跑全场，给所有的投资商说好话，让利益，等等，一系列的事，所以她基本上就没说什么虚话，简单一致辞，就结束了。
不过这才是个开始。
身后跟着张嘉林和季程两个帮手，不过也像是没有一样，在失势的时候，一切都亲力亲为会让人觉得更有诚意。
跑了半场，也属实累人。
正当他们准备去稍歇歇时…
“小初啊，这边。”
商初皱了皱眉，不过也是一瞬间，就又恢复了笑意，向着那边不怀好意的叫她过去的程总那里去。
“程总。”
走到那边时，那个大腹便便，看起来还有点龌龊的小眼睛中年男人坐在那里，商初去同他碰杯的时候，发现他杯里已经空了。
“张嘉林。”
张嘉林立刻反应过来拿着酒瓶，向那个男人斟酒。
谁知那男人却摆了摆手，将张嘉林推远了，看着面前的商初“小初啊，你还是太年轻。不能这么办事啊，让助理给我倒酒算什么？没有你亲自倒酒来的有诚意啊。”
张嘉林的眉头皱的快要夹死一只苍蝇了。
不过商初还是笑脸盈盈的，从张嘉林手中接过酒瓶，就向那个程总斟酒。
酒斟满了，程总小眼睛一直盯着商初的衬衣领口，不过商初今天的衬衣一直严严实实地系到最后一颗。不会走什么风光，但这种眼神，让张嘉林都恨不得给他个千刀万剐。
“程总，酒斟满了。”
那个程总才被叫回了神，打着哈哈道“小初啊，你问我要的投资可有点多啊。要不我们再细细谈谈？”边说着，边端着酒杯想要和商初碰杯，不过那手倒是不闲着，再近一点，就要摸到商初的手了。
商初将酒杯往后一撤，那个程总显然被吓得不轻。
“程总，您是觉得我们这个项目不值得？还是您的投资不值得？邝海地产这个项目，我虽不敢说一定会让您赚的满盆金钵，但是回本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不过，程总您如果还是不愿意，或者说瞧不上我这个小女子做的生意，大可明说，我们做商人的，讲究的就是一个和气，您若是实在不愿意，我也不会逼您不成？”
商初将笑收了，冷着一副脸“我商某出来做生意，也有十年了。这几年什么人没遇到过，什么困难没克服过，这一点投资，凭我商某，还是可以的。如果勉强程总了，程总可一定要提出来。”
那个被说到脸上的程总面上也过不去了，脸上一块青一块白的，主要还是被商初吓到了，商初什么实力，他刚刚竟然忘了，长时间没同她打交道，一下子看到她低下姿态，就忘了她的能力和手段，现在被人提醒起来，吓得他呼吸都不顺畅了。
空了一会儿，商初又笑了笑，拿着酒瓶一连给自己倒了三杯“实在不好意思。程总，耽误您时间了，这几杯酒就当商某赔罪了。如果商某话说的不对，还请程总多加担待。”
“哪里，小商总客气。”
程总也坐不住了，站在那里，硬着头皮看着商初喝了三杯酒。
喝完后，商初就带着人走了。
看过这一幕的楚董，踱到程总旁边“程总可知，莫欺少年穷。”
“楚董。”
被叫的人没回他，盯着商初的背影，露了笑，这小姑娘，不卑不亢，有做大事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