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犹豫着,似乎他们认定它就是案发主犯,话说它什么也没做,莫名的就担上了这个罪名。
当然如果认定事实,现在要找出的就是论证点,证明事实。
“如果你们不认为是神仙救了我,那我又怎么解释伤怎么好的呢?现在的医疗技术你们认为可以吗?”塔尔反问。
“你是说案发现场你受了伤,神仙又救了你?”感觉话题要给带歪了,何姓警察忍着怒气质问着。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解释你前世是太上老君的座前弟子,一年寿命后会回天庭。”何姓警察讥讽着。
有些装神弄鬼的嫌疑人就会这么说,自称神仙附体。
不然这个神仙为什么老是要为塔尔治伤?为什么不替别人治?简直是一派胡言。
塔尔无语地看着他,一脸无辜:“如果你精神不好,就去休息一下,没有睡好的人脾气会很大,还有这些话是你说的,我没说。”
何姓警察一拍桌子,指着塔尔,怒气满脸:”安彩秀,你态度放老实点,到了这里,你还敢胡说八道,你说这些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知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坐牢?”
但那个和事佬刘姓警察在年长警察示意下,一把拽住了何姓警察,低笑着:“小何,何警官,咱们出去一下。”说着连拖带拥就把这个看来火爆脾气的何姓警察弄了出去。
室内又安静下来。
“你继续。”年长警察继续问,有一个戴着眼镜的警察大概是记录员,文质彬彬,一言不发,只负责登记审讯的内容。
而那个邱姓警察则是因为传说这个塔尔会武术会邪术,怕审讯中作妖,被弄来做预防作用的。
还有一个站室内一角一言不发的辅警,全身武装,还佩备了枝手枪在腰带的枪盒里,当然也是为预防塔尔如果真弄邪术的最后一个防御手段。
如果审讯中能不爆发流血冲突,当然是最好的。
可以说为了这场审讯,警方防范功夫都做足了,实在是这个案件的主犯行为让人感觉听着就很邪乎,那三个受伤的有一个就很壮颀,一个小姑娘不但能打倒三个大男人,听说还会带电,还会“呼“的不见的邪术。
尤其在案发现场发现嫌疑人受伤流了很多血,而这个塔尔却明显全身无伤却偏偏又嫌疑重大。
除非它不是当事人。
“让我说什么?”塔尔似乎有些茫然。
“解释你的伤是怎么好的。”年长警察姓方,经验丰富,沉着稳静,眼神犀利,他关注着塔尔每一个眼神动作,判断着它说的话中真假。
“我说了有神仙。”塔尔思考着,然后又沉思着说:“也许不是。”
“???”方姓警察一脸疑问,明明塔尔一口咬定是神仙。
“我是说,他可能是让我以为是神仙,但实际不是,他隐瞒了真实身份。”塔尔若有所思地说。
方姓警察双眉拧一起,盯着塔尔,并不清楚塔尔话中想表达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不是神仙,那是什么?”
这是个焦点,吸引了三人的全心聆听,等待听出惊人的线索。
“外-星-人。”塔尔慢慢地认真地说出这三个字。
这个结果实在让人太超想像,也可以说是太匪夷所思。
方姓警察怔了下,然后突然咳了好几声,被他自己口水呛到了。
那个邱姓警察忍不住哈哈大笑,笑了几声,马上收敛了笑,只因方姓警察瞪了他好几眼,眼神示意他收敛点。
那个记录员素质极好,只是记录,不管听到什么离奇的都不为所动,也可能他职责所在,但也在听闻那三字瞬间,一下子失控,头伏到了桌上,埋住了脸,过一分钟,当他抬起脸来,看来己若无其事。
先是神仙,然后是神功,现在外星人也搬出来了。
方姓警察也确定如果眼前嫌疑人不是女孩孕妇,他是不是会想打得塔尔满地找牙,敢如此挑战他们的优秀破案智商。
“他们长什么样?”方姓警察在咬着牙齿问,从齿缝里挤出字,隐忍着要发作的脾气。
“不知道。”塔尔又解释着:“他们来地球都需要伪装,你看到的并不是他们真实的样子。”它呆了一下,它看到的米达安德是不是他们真实的形貌?
传闻昂宿星人都长的白肤,蓝色如星辰大海的眼睛,金丝头发。
“哦,看来你很了解。”方姓警察冷冷的说,眼前这个女孩相当狡猾,随便就能从案件中心转移开话题。
“我不了解。”塔尔立即讪讪,换上无辜的表情。
“那你是不是说那起抢劫伤人案,与你无关,却是与外星人有关?”方姓警察恼怒地问。
“我猜是。”塔尔话音刚落,方姓警察忍无可忍,!扫视桌上,随手抓起面前一包烟盒就向塔尔砸过去。
塔尔跳了起来。那烟盒落在它坐的方凳位置上,止不住力道向前冲了过去,冲劲太大又从凳子上滑下去,落到地上。
这把邱姓警察吓了一跳,赶紧离桌过来,去把那包烟捡起,那是为了防止他们审讯疲劳用以抽烟提神的。
然后他看了眼方姓警察,他正紧紧地抓住了跟前的一个黑色的不锈钢杯,手上青筋突出,瞪着塔尔。
“方队。”邱姓警察提醒地叫着,担心他把杯子也会砸出去了。
什么都没问出来,再砸伤嫌疑人可不好向上面交差。
方姓警察将杯子重重往桌上一顿,站起来负手走来走去,可能在让心情冷静下来,他失控了。
塔尔似乎吓傻了,脸色发白,一句话都不再说,紧紧地盯着那个方姓警察的脸,看得出这场审讯,他才是主导者。
“去,把受害人叫来指认。”方姓警察来了主意,当事人亲自来指认,看塔尔还狡辩?
邱姓警察看了眼方姓警察一眼,再次提醒:”方队,你可别发火了,看把那小姑娘吓的?”
塔尔又低下头,去方凳上老实坐好,然后双手托腮看着那个方姓警察,正好与他凶厉的眼光对上,塔尔眨了下眼,方姓警察心想着它哪里被自己吓着了,简直不要太张狂了,问了半天,一句真话也没有。
过了一个小时,时间在挂墙上的圆盘钟的指针里咔咔咔的不动声色地慢慢移动。
期间就是审讯室里方队邱姓警察与塔尔大眼瞪小眼,反正也问不出什么,就不再问了,方队也不想听塔尔的那些不着调的奇谈怪论,保持着沉闷的安静。
当然外面大厅在办事的人们有时声音大了,会传进来点声音。
等待期间,方队就烦躁的抽起了烟,时不时走来走去,顺带瞪塔尔一眼,直到门再次打开。
刘姓警察带着那晚那两个人走来,塔尔当时伤他们也不重,毕竟它也不跟人类为敌,因此这二人养几天伤己行动正常了。
但刀捅塔尔的那个现在还在医院养伤,塔尔一脚踢的他腰骨裂了。
那两个人一出现,塔尔心想着他们如果敢指认自己,它应该怎么应付。事实上它根本也不怕。
“那晚是不是它,你们可看清楚了。”方姓警察眼中是马上看到曙光的希望,吩咐着那两人,让他们来个当场亲自指认。
那两个人一个有两百斤,白天看来,一脸横肉,脸上有些暗红小痘,膀大腰圆,当真看的令人生厌。
另一个瘦点的脸上生着一些暗疮斑点,贼眉鼠眼,看来也很是猥琐。
他二人虽然色胆包天,但是惧警,听闻方姓警察吩咐,马上满脸堆笑,讨好地应着,再又很小心地将目光投向塔尔。
他俩眼中都泛出了光,心想着:这小妞正点啊!
但是这么多警察环伺,他们也不敢逾规,望了塔尔好几眼,那个瘦个子还吞咽了下口水,分明又起了垂涏欲滴的色心,令塔尔恼怒。
“那晚你们遇到的是不是它。”方姓警察有些不耐烦,指认有这么难吗?好一会,这两人啥也没说。
塔尔紧紧盯着他们,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体内能量准备,蓄势待发。
”不是。”瘦高个一口否认,当真令塔尔当场大是意外,紧张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这二人难道良心发现了,不愿再祸害它了?
实际上这是因为当人们遇到惊惧恐怕的不可理解的事件时,为免因为对事件的应激过度反应造成人类大脑的损坏,大脑自动启动的自我保护机制,造成记忆偏差,模糊了细节,让人们只记得印象深刻的东西,而记得的部分会明显与事实真相有出入,。
那个壮颀的大汉看看瘦高个也说着:“确实不是它。”实际他也不确定,但他兄弟说不是,他也认同不是了。
“那晚灯光又暗,我们看的不清楚,当时那个女人,它披头散发,脸色丑陋可怖,可吓人了,两只眼睛就似会喷火,向我们直冲过来,把我们哥俩吓死了。我猜它应该是女鬼,把我们打伤,当时太慌乱了,老三就捅了它一刀,它就`呼’的消失不见了。”对那晚经历记忆犹新,瘦高个看来心有余悸的回忆解说着。
这简直令塔尔也目瞪口呆,难道说当时晚上他们没看清楚它?加上极度震惊,所以它在他们眼中看来如此可怖?
即使白天相见,他们也已认不出来了?
那时塔尔的确披头散发,因为受伤,脸色扭曲狰狞,手上捂的伤口也在滴血,当时犹如复仇女神,吓得他们魂飞天外。
“我记得你们那晚说过是个漂亮女鬼。”刘姓警察扫了眼塔尔,虽然塔尔看来很淡定,但刘姓警察总觉得这个塔尔心理素质明显超越它的年龄显得很不对称。
这么年轻,几乎从没出过远门,高中毕业,上过两年班,人生简单,怎么会有这么过硬的犹如见过大风大浪也毫不惊诧的镇定自若?
”当时我们确实吓傻了。”瘦高个怀疑着问着他的同伙老大:“那天那女鬼漂亮吗?”
“我也没注意。”他同伙不确定的说,又怀疑地看看塔尔,那怀疑中却藏的更多的别有用心的觊觎。
“反正我记得好丑,当真是不想再看第二眼了。”瘦高个嘀咕着:“咱们那天就是活见鬼了,如果那女鬼有眼前这姑娘漂亮,那牡丹花下死也是值得的。”他很讨好地对塔尔一笑,留着以后也许有机会搭讪的余地,塔尔板着脸没有表情。
在场警察都皱起眉,敢情他们忙来忙去,抓错人了?当真令人觉得挫败。
而且他们对付塔尔,还如临大敌,专门配齐了审讯防御的队伍,五六个人全副紧张对付一个小姑娘,现在看来这就象个笑话,令人颜面无光。
方姓警察己听不下去了,吩咐他二人出去,全副武装配备枪支的辅警也出去,叫邱姓警察这个散打冠军也出去,简直觉得碍眼。
剩下了他和刘姓警察和那个记录员,还有塔尔。
走来走去,方姓警察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即使那两个那晚事发人员否认,但多年刑警经验,他又望向塔尔,仍旧对它有疑心:“我记得你说过,你到过案发现场。”如果这案子与塔尔无关,塔尔为什么不敢承认,只是带他们兜圈子?尽绕些令人生疑的话题?
而且塔尔也的确身上有诡异的地方,比如一夜伤好,比如刚才对付那两个女警,不愿配合抽血。
“对的,过路。”塔尔已经可以光明正大地毫无顾虑了,事实证明那个案件己跟它无关了,它不用再想尽办法掩饰了。
它甚至嘴角己带上了丝笑,这令方姓警察收入眼底,觉得它这就像是胜利的笑,令他憋闷不已,明明觉得塔尔有疑点,却拿它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