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泗水之滨 (九)开拓市场

缪师傅和美食组这几天潜心试制出一种易于存储的豆腐块。他将豆腐分成小块,制成类似于现在南方地区的碳烤豆腐,有的是一颗一颗的小球,还有一种是三角形的。过豆油炸香之后捞出冷却,像“兰花干”。

寻芒小分队的三人,与缪师傅、韫雯和光然一起,分别代表美食组、美衣组和文化组,对这个世界的社会协同考察。想想都可笑,这大概是最严肃的一次摆摊了。当然,商务人士们管这个叫开拓市场,因为他们已经有把握进行批量化生产了。

三人轻车熟路,半日水路,就来到之前的一处海滩。中午时分,他们来到了夏家兄弟家附近。夏家哥哥首先认出了吴茗。寒暄一番后,吴茗简单介绍了同来的其他三人,以及新产品“豆腐”。这种油炸过的豆腐,不容易变质。

缪师傅架起炭火,拿了一些竹签把豆腐穿起来,又弄了几个更大的篾竹片当烤架。本地的冶炼技术不发达,金属物质只有贵族和军队使用。缪师傅想,这种方法,就是废一些竹子而已、豆腐味道还不赖,尤其是可以蘸酱吃。豆腐外层松脆,内部绵软,可以充分吸收汤汁和酱料。夏家兄弟吃了一个有一个,赞不绝口。

看到这次的食品受到当地人的青睐,众人有了信心。夏家兄弟说:“你们休息一天。明天就是集市了。我上次跟这个大妹子说过,我们小地方,开春以后每月两次市集。明天就是月半集,我带你们去逛逛,也给大家尝尝这个豆腐。”

第二天,他们步行了几公里,来到一处非常热闹的市集。夏家兄弟早早的抢好了自己的位置。他们本来是在这里卖自己晒的鱼干。人们都拿出东西来集市交换。

缪师傅架起小火堆,放上几排粗厚的篾竹,铺上一排排油炸过的豆腐,韫雯为这个摊位旁边装饰了一些松枝、树叶。这个小摊位迅速引得很多人驻足。

第一个顾客试吃之后,第二个、第三个纷至沓来。慢慢的这里便水泄不通了。豆腐的定价开始是参考当地卖包子的。商务精英嘱咐过,市场培育阶段哪怕是赔本赚吆喝也要做下去。但现在看来,他们几个至少不会赔本了。

一上午下来,夏家兄弟的咸鱼也全部卖了出去。这大概就是食客的“爱屋及乌”吧。

整个集市都传遍了:今天夏家兄弟带来的客人,会做一种特别好吃的东西,叫做豆腐。

他们找到了卖黄豆的人,用赚来的钱买下他的全部黄豆。他们本来带的豆腐也不算很多,所以豆腐整个一上午就脱销了。寻芒小分队的三人赶紧回去补货。

竹筏行进在水面上,这时已是晌午。吴茗不禁想起上一次回来的时候半路遇到了小灰灰这条“滴滴”龙。上次她坐了“滴滴”龙迅速回到了瀛洲岛,而这次茫茫海面,却不见龙的影子。天空开始燥热起来,小张和小伍加紧划船,气喘吁吁,不一会儿就到了海中间。

奇迹再次发生了,小灰灰浮上了水面!吴茗盯着它的伤口看了看。虽然有受伤痕迹,但是小灰灰变好了。其他两人也特别激动。“难道它是在这片水域休养?”小伍说:“那天晚上我们忽然都睡着了,它就跑走了。之前它还伤得很重的样子。”

小灰龙游到他们的身边,衔着他们的竹筏一侧,往岛屿方向游去。虽然没有飞,但它游的速度依然很快。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龙向他们点点头,却留在了水里,不再上岸。

两个男孩子叫吴茗在这里待着,他们飞奔回厨房去取所有的豆腐产品。

吴茗看着龙说:“你为什么不上岸来了?”

龙不会说话,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吴茗说:“是这里有人伤害你吗?”

龙点点头。

吴茗明白了。

等两个男士抬着一大箱豆腐回来,坐上竹筏,龙灰灰又开始拉着他们游水。

吴茗说:“灰灰在岸上被人欺负了。”

“谁?”两个男生说:“怎么还有人敢欺负龙!我们帮它出头。”

吴茗说:“不知道。这个伤口应该是这里的人干的。刚才我问它是不是有人伤害它,它点头了。而且你看,这次灰灰都不在空中飞,一定还在休养,而且就只待在这片水域。”

两人也都点点头。来回也就半个时辰,没想到龙的交通效率这么高。三人把竹筏拴好,向龙作了一个揖。他们给灰灰豆腐吃。龙也不吃,或者龙不喜欢吃豆腐,很快就潜入了水底,一眨眼已经不见了。

三人还是去找夏家兄弟。

中午很多人在集市吃饭,韫雯和缪师傅他们一看,“寻芒小分队”居然已经来了:“这三人抬着一大箱豆腐,怎么这么快?”

吴茗说:“他们二位把剩下所有的成品豆腐,包括没有炸的鲜豆腐,都给您搬来了。”

缪师傅说:“你们坐的飞艇吗?怎么这么快!”

吴茗小声说:“嘘。我们有神龙相助。”

韫雯说:“之前不是听说龙跑了么?”

吴茗说:“以后回去我再细说吧。它就是忽然又出现了来帮助我们。估计它是生活在附近的水域。认识我们这些人,它一看到我们,就来帮助我们。”

缪师傅说:“先别闲扯了。灰灰没事最好。咱们今天把这些豆腐都出手吧。”“现做的卤水豆腐咯!大家快来看啊!”缪师傅卖力地吆喝起来。

上午生意太好,一时间豆腐传遍了整个郡。

泗水郡守家的管家早就听说了今日集市出现了非常奇特好吃的一种食品,下午就叫人赶紧去买。这几个人来了之后,先自己买了一堆,在摊前蘸着酱料吃。这滋味又香又美。

这时,缪师傅取出了两人搬来的洁白光亮的鲜豆腐。和炸豆腐、兰花干什么的黄灿灿的不同,鲜豆腐色泽如玉,吹弹可破。

缪师傅道:“这白玉豆腐是我这摊前烤不了。需要的顾客请拿碗来买回去,和汤料一起炖煮着吃。我现在现场给大家煮一锅鱼头豆腐尝尝鲜。”

于是,小小的摊位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各种人。大家第一次看到这么光洁可爱的白豆腐。

人群中就有郡守的管家。

当天傍晚,泗水郡太守王弘回到家中,见夫人端上一碗鱼头汤,汤头漂浮着一块块洁白如玉的豆腐。太守不禁觉得很新奇,用筷子一夹,却夹不起来这绵软若泥的豆腐。妇人笑呵呵的递上汤勺。就着鲜汤,太守品尝到这美味,赞不绝口。

本朝尚白。白玉是等级最高的礼器。缪师傅把这种豆腐随口取名为“白玉豆腐”,却不知官员们的理解立刻上升到了更加美好的地步——既然身佩白玉是高官厚禄的象征,那么吃“白玉般的豆腐”,更是极好的彩头。

夏家兄弟在第二天一早就听得反馈说“白玉豆腐”做的非常好。官府要求提供大量的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