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和园 东方园林之最

它有“皇家园林博物馆”之称;

它是东方园林之瑰宝;

它是乾隆皇帝的挚爱;

它曾迷人,也曾伤痕累累。

在它怀中漫游,风光醉人,却也有难掩的历史哀愁。

搬来江南景色

从东宫门进入颐和园,几乎是人们默认的最好路线——一条笔直又宽阔的道路直通主殿仁寿殿,不给游人一点迷路的机会。然而在乾隆皇帝造好这座皇家园林后,最好的路线却并不是陆路,而是从西直门外的倚虹堂码头乘坐龙舟,经过9千米的水路蜿蜒,直接来到颐和园最大的昆明湖。一路行来,经过绣漪桥,穿过十七孔桥,掠过南湖岛,整个昆明湖和万寿山的景色逐渐在眼前延展,最终连成画一般的江南水色。有荷花在湖中迎风摇曳,湖光粼粼,落日时满目金黄,烦恼登时能抛却几分。这大概也是乾隆皇帝如此热爱这里的原因之一。

可惜这条水路于今人是无法实现的,单是西直门外高梁桥附近的倚虹堂码头就已经变了模样:建在码头的皇家行宫被拆除,新建的倚虹堂码头已经失去了原本的作用,成为现代公园的一处景观而已。

颐和园在乾隆朝修建时叫清漪园,是乾隆帝为表孝心,送给太后的寿礼。由于乾隆帝多次下江南,对江南景色钟情已久,所以在修建清漪园时几乎搬来了整个江南景色。但如果认为乾隆只是用一座园林来为太后祝寿,那未免有奢靡的嫌疑。事实是,在清漪园动土开工的同时,万泉庄水系也在热建,而且二者几乎在同一时间竣工。在它们建成的那一天,京郊新的水利系统形成——清漪园接通了香山静宜园、玉泉山静明园、圆明园、畅春园的所有水路,西山、玉泉山的泉水路过人工水渠,灌溉着周边农田,然后流入昆明湖。可以说,清漪园是乾隆对整个西山水利系统改革的重点之一。

颐和园石舫

颐和园西堤

乾隆帝仿照西湖苏堤建造了西堤,堤上唯一的石桥便是玉带桥,远远望去,汉白玉的桥拱宛若玉带,十分流畅。

不管是出于对旖旎风光的热爱,还是对民生建设的突破,乾隆帝对清漪园都有不同于其他园林的热爱,据史料记载,乾隆帝到清漪园拜佛多达132次。在他的4万多首诗歌中,咏颂清漪园的就有1500首,几乎每次入园都是诗兴盎然,美丽的诗句不需要多思考,就那样自然流出。

皇帝在清漪园小住的日子,都在主殿仁寿殿处理朝政。仁寿殿是进入颐和园看到的第一座大殿,也是政治生活的主殿,原名勤政殿,慈禧当政后希望自己延年益寿,于是将其改名为仁寿殿,取自《论语》中的“仁者寿”。

大殿内的设计中规中矩,一派肃穆,只是正对着大门有一面水银镜,上面用各种字体书写了226个“寿”字;镜子左侧的画卷上还有一个硕大的“寿”字,周围画有100只蝙蝠,寓意“百福捧寿”。这些设计都是慈禧加上去的,或许是活在清政府气数已尽的晚期,于是她比任何一位帝王都渴望长寿与福报。

颐和园船坞

颐和园十七孔桥

十七孔桥是颐和园中著名的景点之一。它东连廓如亭,西接南湖岛,长150米,堪称中国园林中最大的桥梁。

除了这些象征福寿的设计,仁寿殿旁还有一口延年井。相传当年慈禧中暑,群医无策。有天午后,慈禧梦到一口井,醒了便在殿旁掘了这口井,井水甘甜清冽,喝下去暑气渐消,神清气爽,慈禧大喜,就将此井赐名为“延年井”,并长期饮用。经过后人的勘测,发现井中之水含有丰富的对人体有益的矿物质,长期饮用的确可以起到一定的延年益寿的功效。

是美景,也是光绪皇帝的梦断之处

由于颐和园是水利系统的一个重要环节,所以,水多就成了这座皇家园林的主要特色,大概有3/4都是水。离开仁寿殿继续前行,没几步就能看到硕大的昆明湖。面湖而立,向南行是知春亭,这里是躲开太阳欣赏整个湖光山色最好的地方。岸边红花绿柳,一旦入春,这里最先知晓。向远处望去,在园外的玉泉山和玉泉山塔就如同在园内一般清晰,那里四季涌动的泉水是帝王之家的专用水;眼光收敛一些,落到最近的三个小岛——凤凰墩、治镜阁、藻鉴堂,它们统称为南湖岛,是仿上古神话中东海三个仙岛蓬莱、方丈和瀛洲所建。

南湖岛旁边便是十七孔桥,是卢沟桥的仿版。乾隆帝在建造颐和园方面,和他治政一样野心勃勃,不仅仿造了卢沟桥,还仿造了“黄鹤楼”“岳阳楼”“苏堤”,甚至在万寿山后还原了苏州水乡,建起了一条苏州街。或许对乾隆帝而言,颐和园不仅是一座园林,更是一座他理想中的大清国的缩影——南北景色和谐融合,各民族和睦共处。

紧挨着十七孔桥的廊如亭,是中国现存的最大的亭子。掠过长长的湖岸,靠近知春亭的是文昌阁,里面供奉的文昌帝君,主管人间的一切功名利禄,无论在哪儿都带着极其旺盛的香火,也带着世人最直白的欲望。

十七孔桥桥头石刻异兽,状似麒麟,威猛庄严。

然而即便文昌帝君再神力无边,也无法挽回晚清的颓丧。而在这颓丧之中,有位渴望改变一切的帝王,却被保守的统治思想禁锢着——从知春亭往北走是玉澜堂,是光绪皇帝的监牢。当年光绪帝因支持谭嗣同等人的变法而被囚禁在玉澜堂。在那一刻,这周围的好山好水、如画风景,在光绪帝眼中都变成了无比沉重的一声叹息。

一块“败家石”,“败尽”了大好江山

下旨关押光绪帝的自然是慈禧,而玉澜堂和慈禧居住的乐寿堂只有几步之遥。而就是这几步,让这对母子有了不能跨越的隔阂,也让大清和世界有了一个世纪先进文明的差距。最讽刺的是,就在乐寿堂的正前方,有一块看上去形似灵芝的大石头,却有个戏谑的名字“败家石”。

相传明朝有位叫米万钟的大官,喜欢收集奇山怪石。有一天,他在房山发现一块巨石,形似灵芝,非常别致,于是雇人将其挖开,往京城拉运。然而石头沉重,路途遥远,加上天气寒冷,运输途中困难重重。米万钟不死心,花钱找人挖水井,几十米挖一口,用水井里的水撒在路面上,等到结冰后,将巨石拖走。就这样,还没到京城,米万钟的千金家财就已然散了个精光。没钱搬运,只能将巨石扔在路边,于是它有了“败家石”的称号。

清朝乾隆帝去祭祖,在路边发现巨石,就将它运回北京,拿去给皇太后祝寿。哪知石头太大,进不了颐和园的大门,只能拆了大门。皇太后得知后说破门之物不祥,大为不悦。宰相刘罗锅(刘墉)为了化解乾隆帝的尴尬,便说巨石像灵芝,又像元宝,仙寿与财源破门而入,可喜可贺。太后这才接受了这块巨石。

然而就在巨石进门后不久,天朝上国的衰势一发不可收拾。不是败家石“法力无边”,而是当政者早已被大时代甩在了身后,败光大好河山,已是定局。

万寿山上的王者之气

乐寿堂建好后,发生了一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那是乾隆四十五年(1780)的一个早春之夜,乐寿堂闯进了一名“刺客”,把守卫们惊得不轻,整个颐和园鸡犬不宁。结果经过审问才知道,那个叫侯公义的人并不是什么刺客,而是跟三五好友喝醉之后,迷迷糊糊就闯进了乐寿堂。不是守卫疏忽,而是颐和园在当时只有一道围墙,位于文昌阁到西宫门一段。其余三面都跟园外相接,平民百姓稍不留意就会闯入这片禁地,所以类似侯公义的事情发生了多次。

皇家园林只有一堵墙,设计上的确是足够大胆,为的是能将园内景色和园外的田野、稻田、玉泉山等四面景观融为一体,更重要的是,帝后在颐和园一般都是小住,平常没什么人,所以一堵墙足够了。

过了乐寿堂,随着缦回的长廊,就能登上万寿山。乾隆帝当年非常喜欢站在万寿山上观看自己的杰作,就像他亲手用砖瓦建起了这座园林瑰宝一般,爱怜又自豪。从万寿山上看昆明湖,就像一个巨大的寿桃,这应该也是乾隆帝送给太后以表孝心的巧妙构思之一。

万寿山的主殿是佛香阁,面南而立,完整的木质结构,建立在20米的基台上,主体高40米,八面三层四重檐的结构,顺着万寿山的横向展开。以它为中心,周围星罗棋布着密密麻麻的建筑群,说是礼佛圣地,却是一派帝王气象、逼人之势。这正符合乾隆帝的地位,不仅是万物中心、天之骄子,也是宗教的灵魂人物——他被藏地高僧称为菩萨,而他也常自称是文殊菩萨的化身。

站在万寿山,颐和园风光一览无余,西边有听鹂馆,是一座小小的戏台,据说乾隆帝当年曾亲自上台为过寿的太后高歌一曲。在万寿山的后面是苏州街,全长270米,一共200多间铺面,都是模仿苏州山塘街而造。乾隆帝打发了许多太监、大臣、宫女在苏州街当掌柜、伙计和顾客,叫卖声不绝于耳,热闹的街景就像是一条普通的大街。这恐怕也是帝王之家的苦恼,对市井的向往也只能在这里过一把瘾。

从万寿山游览一圈,再回到山脚下的长廊,可以放慢脚步,仔细欣赏。这条长廊长728米,东挑邀月门,西到石丈亭,中间有四亭,分别是代表春天的留佳亭,代表夏天的寄澜亭,代表秋天的秋水亭,代表冬天的清遥亭。每座亭子之间相隔300步,走完就等于走过了四季。在这里漫步,可以走走停停,欣赏壁画,说几句闲言碎语,看一看湖光山色,人与风景,相映成趣。

走到长廊的最西端,颐和园的风景也可以告一段落。在石丈亭往湖中看去,是全长36米的石舫,为我国现存最大的古代石舫。乾隆帝曾陪着太后在这里喝茶、欣赏雨景,惬意无比。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一个世纪后,这座他心爱的园林,被英法联军抢夺一空,还被毁之一炬。

铸造辉煌经历千辛万苦,可将辉煌毁于一旦却只需要一把火,世事无常,就是如此残酷。

颐和园昆明湖岸边的铜牛

春光里的昆明湖

旅程随行帖

颐和园最佳游玩季节:

金秋季节,是游览颐和园最好的季节,没有烈日炎炎,也没有寒风凛凛,绿树红花依然在,风光不减,而且这个时候的北京空气清新,雾霾天较少,适合出行。只是这个季节游人较多,需要提前做好出行准备。不过夏季也有夏季的美妙,虽然日光毒辣,却是在昆明湖游船赏景最好的季节。

导游不用遍地找:

如果有时间,提前在颐和园的官网上下载导游路线,打印出来,一边走一边看内容介绍,是最便捷的。如果是随性而往,那也没关系,颐和园有语音导游和人工导游,可以在服务中心找到。或者花5元钱买一张导游图,自己掌握行程,更自由一些。

石牌坊

石牌坊为陵区前的第一座建筑物,建于1540年。牌坊结构为五楹、六柱、十一楼,全部用汉白玉雕砌,在额枋和柱石的上下,刻有龙、云图纹及麒麟、狮子等浮雕。这些图案上原来曾饰有各色彩漆,因年代久远,现已剥蚀殆尽。整个牌坊结构恢宏,雕刻精美,反映了明代石质建筑工艺的卓越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