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重。”
“……”宋怀毓见他忽然严肃还以为他要吐出什么正经的话来,她不禁又开始要挣脱他的怀抱,他又道,“莫动。”
“谢瑜,你来不是因着要非礼我的吧?”
谢瑜笑了声,宋怀毓瞧不见他的神情,却忽然感觉耳垂一热,还有温软的东西在不动的撩拨着,随后不断往下。她顿时一僵。
只听得他含糊不清的声音,“若我便是因着这个来的,你又当如何?”
又当如何又当如何又当如何又当如何?宋怀毓的手指颤了颤,她此时应当不顾一切不择手段推开他的。
谢瑜将她压在了身下,仍旧面目含笑,“七七你脸红了。”
她愣了瞬,垂下了眼眸。
此时她的手脚都被他牢牢箍住动弹不得,但她只要喊一声,少夷她们必定会进来。可她……发现她喊不出来。
谢瑜点了她的哑穴。
她真的成了他砧板上的鱼肉,任他任意而为。
她何时变得如此大意,连他的动作她居然都毫无印象知觉?
“莫慌,会……很舒适的。”他俯在她耳边轻声道,吐出的热气打在了她的脸侧,在这昏暗的光里暧昧非常。
他轻轻挑开了她的外裳,露出了里面同色中衣,他的眸色深了些,吻在了她的锁骨处。
她闭上了眼睛,却良久没感觉他下一个动作。她睁开眼,他正含笑看她,眼里兴味儿正浓。她顿时悟了,他是在戏耍于她。
“七七,你当亲眼瞧瞧你此时的风光,实在是可人呐。”
“……”
“哦,我忘了,你被我点了哑穴。”谢瑜一副恍然的模样,随后又道,“你真是让我恼火,不得不给你一些教训罢了。”
宋怀毓晓得他说的是什么,仍面色平静,不喜不怒。
他松开了她,解了哑穴,但她似乎懒得动,任他依然将她压在塌椅上。他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把玩着她的一缕青丝,“我在町水遭到了暗军的埋伏,但显然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我。”
暗军提前做了埋伏?岁时让他们埋伏谁?
“我逃出埋伏后本想查清他们埋伏的是谁,谁想暗军要杀我灭口,那段时间一直处于逃亡。你的身世也一直毫无进展,线索断在了町水。”
谢瑜作为贵公子,又得谢家与今上的万般宠,金尊玉贵,却在町水经历了历时一月左右的逃亡。宋怀毓约莫能猜想到暗军的实力,谢瑜在那段时间里必然分外辛苦。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胸膛前,方才的一番折腾已让他的领口微微敞开,她能瞧见露出来的一点伤口,很深。
无怪今日他穿得整整齐齐,过于整齐。
他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虽然你的身世毫无进展,但是暗军所要埋伏的人却有了些许端倪。你可还记得数年前因犯错降职去町水做县丞的卢钊夤?”
“记得。他是因渎职导致户部有八万多两的空缺才被降为县丞的。”宋怀毓倒是很配合的应了。
谢瑜问,“你不觉得很蹊跷吗?按理说这应当罚款斩头并且三代之内不得入仕,为何落在卢钊夤身上,仅因一句念在昔日苦劳便只有降职?”
宋怀毓默然。
这其中定然有上位人的手笔,暗中操作。这件事经由岁时亲手敲定的,当时她便在身旁,只是她并没有过多去注意罢了。
此时提起来,确实蹊跷非常。
能在岁时眼皮子底下做出手段的,不是能力过强,便是岁时……默许的!
宋怀毓回想起那时岁时的神情,“但是……”
“但是岁时的确是对卢钊夤起了杀心的。”谢瑜截了话头,“只是不知为何又放过了他,其中缘由究竟如何,只能寻个机会,再去探查。”
“所以,你要借婚事这个机会?你保下了卢钊夤?”
谢瑜笑道,“不愧是七七。”
谢瑜正是要借婚事这个机会,因为在町水查这件事,必然需要不少时间。而他虽然保下了卢钊夤,但是卢钊夤却始终不肯说出真相半个字。
宋怀毓也想到了,只有保下卢钊夤谢瑜才会这么信誓旦旦。但若是保下了还要再亲自前往,那便是卢钊夤不肯开口。
“卢钊夤曾经也是高官,倒是个硬骨头。既然能让他死也不肯开口去反咬,这背后必定还有我们不晓得的地方。”谢瑜吻在她唇上,“太多人冲着你来,我怕我一不留神就让他们钻了空子对你不利。”
“我既敢说天下独绝的男子才能与我相配,那我的本事就绝不会在其下。”
谢瑜只笑,“是是是,七七的本事可大着呐。”
“说完了?”
“说完了。”
“那你该回去了。”宋怀毓坐起来整了整衣裳,站起来看他,他仍半斜半躺在塌椅上,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捧着心口一脸伤心极了的模样,“早知七七这般迫不及待的赶我走,我还不如晚些说。七七,你这是过河拆桥,无情无义!”
面对谢瑜的控诉,宋怀毓做出的举措是——转身就走。
谢瑜看着宋怀毓走向门口的身影,低声笑了笑,“真是个无情无义的丫头,我只是想提醒你,莫要被自以为是姐妹的人蒙蔽了双眼罢了。”
宋怀毓的脚步一顿,旋即开门离去。
幼辛一脸不忿,见宋怀毓毫发无损,撇撇嘴道,“还说什么喜欢我们姑娘,过来探望姑娘却两手空空!”
成蹊倒是反驳道,“其实谢二公子身边的侍墨方才带着谢府的管家,抬了好几台的补药过来,我全安置在库房了。依我说,谢二公子对姑娘的心倒是真诚的很的。”
幼辛“啊”了一声,“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你说你说,是不是存心的?”
“我哪儿敢呀?好姐姐。”
宋怀毓穿着寝衣半躺半靠在床头,透着昏暗的烛光和皎洁的月光瞧着手里的一枚印章。
正是刻着“谢尘缘”的那一枚,是谢瑜塞到她袖里的。
用料做工都为上乘,只是太过崭新了,像是赝品。只是,谢瑜是断不会给她赝品的。
她将印章翻了个面,眸色沉了些。手指抚摸过上面的几个小字儿。金窗夹绣户,珠箔悬琼钩。
这是京华金玉坊的标识。
金玉坊……虽是百年的手工作坊,但是利用题字做标识,那是两年前才开始的。
“少夷,去查。”宋怀毓将印章递给床前候着的少夷。
少夷双手接过,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