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阁中香烟袅袅,轻纱飘扬,四处弥漫着一片艳丽靡迷,让人忍不住地脸红心跳。
池江玉一双漂亮的桃花眸紧紧盯着面前正在帮他脱衣服的香香。
如果眼神能杀死一个人的话,香香可能已经死了不下千百次了。
转眼,只剩最后一件里衣了,僵着身子躺在床上的池江玉无力挣扎着,试图做最后的反抗。
“我自己来。”那几个字几乎是含泪泣血。
如果他有力气,如果他能把手稍稍抬起来,他一定毫不怜香惜玉地把这个丫头碎尸万段。
可眼前的香香还是那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你没有力气啊,我这不是好心帮忙嘛。公子,你就别别扭了,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话落,她手下猛地一扯,池江玉那件里衣已被扯去,露出了精壮结实的胸膛。
香香眸光微微一眯,“啊,没想到公子外面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模样,练得倒是挺好的。”伸出手指,她轻轻地戳了戳,“看来那些在外面等着的大官人们不会失望了。”
池江玉想死。
他现在真的想去死。
他第一次受到这样的侮辱,而且,还是被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丫头侮辱。
他恨得直咬牙。
如果被他查出是什么人这样陷害自己,他一定会把那个人剁碎了拿去喂狗。
“公子,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嘛。”香香无限委屈地看了他一眼,“我都说了啊,只是奉命行事呢。”
“奉谁的命?”池江玉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香香又笑了,笑容还是灿烂像一朵花,“公子,你这不是为难我嘛?要是说了,我可能会比你还惨。”
她一边笑,一边招呼站在一旁的另几名丫环,一起帮忙给池江玉换上了一套华丽的紫色锦袍。
原本就容貌俊美的池江玉,顿时更添风华,再加上那一身神秘紫色的衬托,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妖异风流了三分。
“不错不错。”香香满意地点头,“公子还真是倾国倾城呢,难怪妈妈给你取名叫倾城。”
“倾城?”池江玉一口老血顿时哽在了喉间。
“是啊,倾城公子。”旁边有一个丫环掩着唇轻笑,“您底价可是一千两呢。这是我们绝色阁这么多年来,底价最高的一位。这件事已经轰动了整个建康城了。一大清早,我们绝色阁就人满为患了。”
池江玉只觉一股血液逆流直冲向天灵。他无法想像自己站在台上,被一群男人色眯眯地盯着,然后待价而沽的场景。
如果这件事真的轰动建康城,那……小瑶会不会知道?
池江玉心底一颤。
不,不可以。
这样丢人的事怎么可以让小瑶知道?
他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个地狱。
这时,门外又走进一小丫环,在香香耳朵旁边说了几句话。
“嗯,我知道了。”香香点头,然后对那几名丫环吩咐,“你们先照看着倾城公子,要打扮得精致漂亮些,可知道了?”
“是。”那些丫环恭声齐应。
精致漂亮些?
池江玉恨恨地瞪着香香的背影,他一脱困,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这个叫香香的丫头。
轻扫了眼身边正为他整衣梳发的丫环,池江玉开始漫不经心地打量这座房间。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窗台前放置的熏香炉上。
香烟袅袅,淡淡的香气充斥着整个房间。
如果他没有猜错,他之所以全身无力,全是拜这熏香所赐。
香香和这些丫环进进出出都没事,可能是事先吃了解药。
池江玉镇定下心神。
这香味,有点熟悉,带着点桂花的味道,但在桂花之中,却又掺杂着其他香味。
蓦地,灵光一闪。
他想起来,这是七香失魂散。是江湖中传说中的一位使毒高人所制。前几年他还研究过其毒性。
池江玉唇角微微一挑,他知道怎么脱困了,只要一脱困……池江玉眼眸眯了起来,他定要血洗了这间绝色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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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镇南王府中,南宫清看着阿莫送来的情报,脸色凝重,“阿莫,你确定消息来源?”
阿莫点头,“坊间早有流言传出,说雾楼令原本藏在段府东厢阁中,但昨夜东厢阁失窃,书房内所有物品皆被搬空。若雾楼令当真在段府,想必也已经……”话落,他微微一顿,看向南宫清,“如今雾楼令这一现世,江湖各大势力更是倾巢而动,就连北魏那边也动静不小。”
南宫清单手轻敲着桌面,面露沉思,“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有可能是幕后黑手放出的障眼法。”
“王爷,段府东厢阁失窃同时,府中大夫池江玉也跟着失踪……那雾楼令很有可能在池江玉手中。”
南宫清微一沉吟:“可有池江玉下落?”
阿莫摇头,“暂时还没有。”
南宫清用手轻敲桌面,“如今这池江玉恐怕是个关键……”
阿莫立时道:“属下必定全力寻找池江玉下落。”
南宫清却是一摆手,“不,暂且按兵不动。”
阿莫不解。
南宫清轻叹,眼底晦涩莫名,“阿莫,你应该知道本王身处何境?锋芒太过外露,只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如今,我要做的,不过是自保。”
阿莫点头,“是。”
“对了,嘉儿呢?”想起那个令人头疼的妹妹,南宫清便觉得头疼不已。
阿莫回道:“郡主一直乖乖呆在房里不曾走出来半步。”
南宫清拧了拧眉心,“希望嘉儿能懂事一些,这多事之秋,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为好。”
话音刚落,南宫清突然面色骤变,张嘴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阿莫失声惊呼:“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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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清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气息微弱。
床榻边,正在替南宫清诊脉的老大夫脸色凝重得让人不安。
南宫嘉在一旁焦急地来回踱步,几次欲言又止又勉力忍住了。
没想到王兄这次会病得如此严重。自打一年前,王兄莫名带着一身重伤回来,这身子就每况愈下。每每找来大夫,甚至连宫中御医都出动了,都只道王兄被伤了心脉,极难医治,所以他们这一年来才四处求医,甚至不惜远赴苏州,只可惜一直没找到医治之法。
终于,老大夫放开了南宫清的手,脸色也越发沉重。
南宫嘉心头一紧,“怎么样?大夫,我王兄的身体……”
老大夫沉沉一叹,“王爷病体沉重,恕老夫无能为力……”
南宫嘉面色陡然一变,“什么?你诊了这么半天!就给我这样一个答案?”
老大夫吓得浑身一抖,“郡主,老夫……老夫只是实话实说啊……不是老夫不想救人,所谓医者父母心,只是王爷心脉损伤严重,连带着五脏六腑也慢慢随之枯竭,如果不是王爷功力深厚,恐怕早就……”
南宫嘉怒极,一把就扯过了老大夫的衣领,”你……你这个没用的老匹夫,要是王兄有个三长两短,本郡主杀了你!”
他们兄妹俩一直相依为命。
即使身赋郡主荣宠,她也心知,她这一切都是王兄给她带来的。
她绝不能让王兄出事。
“郡主!”
阿莫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南宫嘉的手臂。
“啪!”
南宫嘉却反手一巴掌甩上了阿莫的脸,怒道:“放肆!本郡主也是你能碰的?”
阿莫面无表情地退了一步,单膝跪下,“请郡主责罚。”
南宫嘉扬起手,正欲再摔阿莫一巴掌,却又僵在了半空。
她哼了一声,放下手,“现在王兄需要人照顾,你给我好好照顾他。还有你……”她转头瞪向老大夫,“你治不了王兄,总有别人能治……马上去给本郡主找!”
老大夫战战兢兢地回道:“郡主,段府那里有一个医仙池江玉,传闻他医术天下一绝,或许他能救王爷……”
南宫嘉眼前一亮,“池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