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带着飘飘然的银色轻纱,直接飘到外面去,半空中眼睛直直盯着那个没有四肢却在攀爬的诡异东西。
没有四肢?
也不是,不是没有四肢!
他手捏经文决,拍过去。那红衣的短发女孩似是没感觉到一样,但是殊看见了,四肢。
并且都是反过来的,她生前应该是人才对啊,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飘过去屋内,看了看正在骨灌血的王莪恣,愣了一下,看着她,“姚君!你在干什么?!”
“放心,也就一点点罢了。再说普通人或者动物的血灌下去能抵多久?”
王莪恣已经晕了过去,手上却在灌着血,肖想轩在一旁叹气,“要是被他知道了,不定多难受呢。”
姚君避开了肖想轩的目光,转而看着殊,“所以你到底确认是什么了吗?”
“看情况生前不像是受虐,可她的四肢却是反过来长的,并且被施咒隐藏起来,看起来就像是没有四肢的亡魂。”
她起身看着他,“不是亡魂?那也就是说也不是恶灵?那她是什么?”
肖想轩看了看他们,想起以前不喜欢这种插不上话的感觉,不过现在也理解了。
“嗯……”王莪恣皱了皱眉,逐渐苏醒过来,看了看自己已经收回去变回正常的双手,“我好了?”
姚君听到他要醒面色一僵,幸好已经都收好洗干净,手也擦干净,她转身看着他,“阿知,好点了吗?蝶骨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肖想轩赶紧走到肖呈殊身边,突然想到庆城几十年前的一件命案,喃喃自语,“若是……没有死呢……”
“阿新,你在说什么?”
肖想轩看着殊,“哥,我在想几十年前庆城不是有件很轰动的命案吗?你们不觉得很像吗?四肢的情况,如果没有死呢?”
几十年前的……那不就是……红裙鬼上身!
姚君和王莪恣互相看了一眼,王莪恣想到那件命案也是眉头一皱,“如果是的话,时间也对得上,看见所谓的鬼魂作祟也是这几十年的事情。”
肖想轩想到一件事,伸手拽了拽肖呈殊的轻纱,“你有看见是长发短发吗?”
肖呈殊想了想,“短发。”怎么了吗?
“那就真的可能是了,短发是因为他本就是个男孩。”王莪恣接话道。
黎府。
黎月弦左手放在空白格上方,右手点着上下左右的移动着,带着耳机一边和孟亦聊天,“你是在哪找的这个游戏,我找好久了这都过去几十年的游戏了。”
孟亦的声音清晰的传到耳边,“你要不要抬眼看看我?”
黎月弦抬眼,看着半空中的影像,“你穿红色挺好看的,不过怎么好像在锁阁寺看见过。”
“这就是锁阁寺给的,我一直对红色没什么感觉就一直搁着没穿。这好像有两件,不过听说另一件居然是给了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你说奇不奇怪……”
黎月弦突地表情严肃,“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孟亦见她突然严肃起来,也是奇怪了一下,“几十年前了,很久了……大概的话就是零八年左右。”
“那……这件衣服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怎么了吗月弦,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之前一段时间月弦没有找她聊天玩游戏了。
听阿知说她有些像男人的姿态,但是又不是另一个人,可能是受刺激了。
现在看来真的要好好关心一下黎月弦才行,“月弦,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黎月弦反应过来她说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在关心她便笑了笑,“都过去了,这是最近阿知和姚君去了庆城,我在想几十年前的一件事情,果然活太久了,有时候能记得几百年前的事却连近几十年的事都给忘了。”
“他们……是去抓那个男孩的是吗?”孟亦问道。
黎月弦摇了摇头,“没说,但是极有可能。你知道关于那个男孩的事情吗?”
再说了,要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谁会送一件红色裙子给一个男孩?
孟亦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看着她在影像中坐了下来,“零八年的时候,探邑在庆城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影子,一个不知道被谁放出来的影子。”
“影子?放出来?谁的影子?”
“不是谁的影子,而是这影子本就是想要替代别人的影子去寄生在人身上,汲取人类的阳气再换一个人如此生存下去。”
在漫天流萤之间,月弦手指轻点石桌,“然后那个男孩,是第几个?”
孟亦眼睛一亮,跟月弦说话果然不费劲,“第一个,所以才比较好把他锁起来,但是作为容器的那个人本身的灵魂就永远没办法离开身体了,会和影子互相撕咬生存,这得很痛苦也得有很大牺牲精神。”
“那件红裙就可以做到吗?”黎月弦皱着眉问道,遂想到姚君,心下有些诧异的不肯定,“难道是……”
“灵囚。”孟亦轻笑着摇头,“你应该想到了。”
黎月弦点了点头,“我们改天再聊,我先找一下孟饶。”
丢下电脑的黎月弦闪进屋内拿起手机,边走出来边打着字,放下等消息。
她看了看桃树上那条金虬,闪过去抬头细细的看了看,遂勾起嘴角,喃喃细语,“龙鳞……”
庆城。
王莪恣随即看了看姚君,不禁想到几十年前死亡的日期,算来时间也就是明天了,难道……
殊看了看她,“姚君,那条红裙上,有灵囚的痕迹,还有锁魂经文。”他只不过把隐咒给拍散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我们当初,把一个影子困在了一个男孩的身体里。他是来找我的。”
肖想轩皱了皱眉,“发生了什么?”
在他们谈论的时候,蓝蛇绕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底下爬山虎的上凋谢的部分。
他们化成精灵,幽幽绿光,竟全飘落到那个不停攀爬的红衣男孩身上,额头上,手上脚上……
现在是晚间,锁阁寺那边也不能好梦了,孟饶看见黎月弦发来的信息有些诧异,“月弦姐为何问这个呢?”
月弦姐:你现在在哪?
孟饶:锁阁寺啊。
黎月弦见她回了话便安了安心:你在锁阁寺就好,我需要一件红裙的资料和上面的经文作用。
想了想又加多一句:还有去向。
孟饶:好。
孟饶放下手机,双手交臂,起身倚着床板,“红裙?还上了经文?”
黎坚出来看见黎月弦喝的是落归行,“怎么突然喝落归行了?不是说拂衣醉度数低一些,最近都喝这个吗?”
黎月弦看了看酒瓶上的“落归行”三个字,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什么问他,“木兮,你知道当年的红裙鬼上身事件吗?”
黎坚倒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遂点了点头,“网上现在都有,据说是悬案,自杀不可能,他杀又找不到任何证据。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黎月弦看着他良久,摇了摇头,“没事,去休息吧。”
她看着落归行眯了眯眼睛,想到那条被下了经文决的红裙,找不到证据?
又或许是,普通人根本无法触碰呢?
如果说,发现的时候,影子已经寄宿在男孩身上,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灵囚在男孩体内。
这个男孩,得有多痛苦啊。
庆城。
肖想轩听她说了这些,遂问道,“你来庆城,就是为了他?”
“主要是为了他,顺便回来看看。”姚君目光温柔,顺便带阿知一起,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