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可别小瞧麓王,他手握重兵,毂王又没有坐镇,他可脱缰野马,公主疏最好的后盾。”
封弘附和道:“大人说得是。”
常义明继续说道:“我找到一个人,公主疏进宫前的贴身侍女银杏。”
“银杏?”太师擦着嘴边的胡子,有些心虚道,“她本是我安插在公主身边的丫头,没想到她竟没带着进宫,是个死棋。”
封弘心里咯噔一声,他势单力薄,没什么能为他们出力。
“邝老,这步棋还能活。常某得知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让她去一趟前线,给麓王送点什么,顺便透露给他,此事一定是会将麓王与公主疏离间,他们一旦关系恶化,公主疏犹如腹背受敌。”
几只麻雀在檐头悠闲地梳理着羽毛,偶尔发出几声慵懒的鸣叫。
随着日头逐渐高挂,书房门终于被打开,麻雀们惊得纷纷振翅离开。
三人相互告辞,一前一后走出了官邸。
时隔几日,时胤已经收复上次的失城。
银杏身后跟着两名宫中侍卫,带着宫里的信笺来到城墙下。
故而,连时胤也没想到,顾疏能这么频繁地送信。
想必是很要紧的事。
直接将人请至府衙,见是一名女子送来。
“你是何人?”
“奴婢银杏,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她跪地将信呈上,“公主说信中所书之事,很是要紧,遣旁人来送公主不放心。”
从门外传来呼唤声,“将军——”
时胤急忙要走,匆匆将信笺收进胸口衣襟里。
“你们在衙内稍候吧。”
时胤本是想着,空闲时再拿出看,没料到,竟到入夜他才回来,在房中借着微弱的烛光看信。
信中说她找不到太子踪迹,很是焦灼,依他之见,太子最有可能藏身在何处?
而丞相一党似乎已经知道了太子失踪,若是他们先下手为强该如何是好?
烛光摇曳,将房内衬得忽明忽暗,时胤眉心微动,皱了皱眉头。
不应该,凭着他的了解,顾疏是能看懂的。
她也该知道,在信中是不便事尽详叙,防的就是路上有人不动声色地拆开看,走漏风声。
但他也说不准,又细细地看上两回。
仔细琢磨之下,顾疏被毂王拖住,无暇顾及太子?
即便不像是他会做出的事,但只要顾疏开口,他总会帮的。
时胤闭上眼推敲,若是他站在太子那个位置,他会去哪里呢?
随后提笔写下,“太子可能藏身于人迹罕至的寺庙,可静养生息,抑反之大隐隐于市,可探听消息。”
放下笔时,他想起今日在书房中看到封泥,若是封上自己的章,也周全些。
他端着烛台走出房门,深夜的府衙静谧而肃穆,风穿过树梢,带动落叶簌簌而下,颇有些肃杀之风。
快走到时,远处檐下似乎坐着人,他顿时戒备,吹灭了蜡烛,摸着腰间的佩剑,慢慢靠近。
越走近他越觉得是陌生面孔,刀已出鞘。
忽而,听他们说起公主疏与易云京,他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