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张萱《虢国夫人游春图》与《捣练图》鉴赏

张萱（713—741），京兆（今陕西西安）人。以善绘贵族仕女、宫苑鞍马著称，在画史上通常与另一位稍后于他的仕女画家周昉相并提。唐玄宗李隆基在位的开元、天宝年间，正值唐王朝政治、经济实力臻于巅峰之际，于是专画“绮罗人物”的仕女画家应运而生，张萱便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为了适应精细描绘绮罗绫缎、华丽装饰的需要，他作画时线条十分工整妍巧，并着以浓艳的色彩。以朱红色晕染人物耳根，是张萱画的重要特征。由于唐代以体态丰腴为美，故张萱画的仕女，人物形象都很丰满。关于张萱的画，历史上留下两件重要的摹本，即传说是宋徽宗临摹的《虢国夫人游春图》和宋人摹本《捣练图》。

① 《虢国夫人游春图》。现藏于辽宁省博物馆，此图描写唐天宝年间唐玄宗的宠妃杨玉环的姐姐虢国夫人和秦国夫人及其侍从春天出游的行列。前面有三个单骑开道，依次为男装仕女乘黑色马；中间并列两骑，即虢国夫人和秦国夫人并辔而行，均骑浅黄色骏马，虢国夫人居全画中心位置，秦国夫人侧向着她，二人脸庞丰润，雍容华贵，神情悠闲自若；最后并列三骑，中间为保姆，一手执缰绳一手搂着怀中小孩，保姆右侧为男装仕女，左侧为红衣少女。虽然图中只是九人八马，再无任何背景修饰，但人物服饰鲜丽明快，坐骑鞍辔精美华贵，把贵妇出游的排场和人物愉悦的心境渲染得淋漓尽致。

② 《捣练图》。现藏于美国波士顿博物馆。此画描绘宫中妇女捣练的情景。画卷由右至左展开：第一组画四个妇女用木杵捣练；第二组画两个妇女同一人坐在地毯上缝纫；第三组画几个妇女把白练抽直，用熨斗熨平。三组人物相互呼应，有站有坐，有高有低，构图安排显得错落有致。尤其是画家很善于捕捉不同人物的姿态神情，甚至通过一些细节描写，生动地表现出人物的心理和性格特征。如捣练者、熨练者、稚气的小女孩都刻画得惟妙惟肖，使作品富有生活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