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一日,少年们遍寻刘季不着,就分头寻找,最后在城西护城河边,找到了伫立在那儿的刘季。
看样子大哥很不开心,伙伴们忙询问原因。
有的问:“大哥,何事引得你如此不开心?说出来,弟兄们好替大哥分忧。“有人说:“大哥,你有啥子想法,说出来,就没有俺们弟兄们解决不了的事!“许久,刘季长叹了一口气,对他们说:
“弟兄们,大丈夫存世,当有所作为呀,我们丰邑,地薄人狭,终难有所作为的。再说我等的所作所为,终为少年戏耳。你们知道,我平生最敬佩的人,当推魏公子信陵君魏无忌,似他那般人品、,那般胸襟,那般胆略,叫人着迷呀!他声震诸侯,那是何等的气魄!我等当追效之,方才不负我等在这人世走了这么一遭。可是我家境如此,又僻居山野,难以实现大哥我人生的夙愿,因此,一时不能释怀。”
少年们听了,谁又能有什么办法?所以,大家只能是都默然无语,孩子们都陷入了沉思。
突然,有一个机灵的少年大胆的提出了他的建议:
“我们去沛县城里拜会王陵大哥吧!让他指点指点?”
王陵大哥?他是个什么人哪?刘季不知道这么个人。
诸位不知,这王陵呀,他是沛县的豪富,却爱游历江湖,仗义疏财,秉性耿直,在沛县这一带,深孚众望,是沛县的江湖老大。
“你们说得在理!”
听了伙伴们七嘴八舌的介绍,弱冠英年的刘季就真的去拜会了沛县城中的王陵大哥。
在弟兄们的指点下,刘季来到了王陵的府上。
沿着沛县城中的最繁华的主街道向西北走,老远的就能看见王家那一进三重的朝向东南的那所大宅院,在那沛县城中,占了老大的一片地方。
刘季来到了那高悬着“王府”字样的高大的门楼前,抬眼一看,果然是豪富之家:
高门大院,一进三殿,斗拱展檐,中间一个大庭院,轩窗次第开,玉阶有序降,琉璃青碧瓦,红枋雕画梁,兽脊排空,飞檐掠柳。
院中,池沼轩榭,掩映于桃红柳绿之间,九曲石桥,曲径通幽。
池边,芳葩怒放,凝为雪,错为霞,招蜂引蝶,甬道边,芳草碧眼,花间四友,喧闹其间。
府门前后,谯楼哨阁,皂衣家丁,明火执仗,四处守定。
从高大的府门进去,穿过照壁后面的前殿,就能看见庭院中间的一条甬道,这条甬道宽宽的,砖石铺就,连着中殿,刘季“喋喋”地穿过甬道,拾阶而上,入那中殿去拜谒王陵。
却说那王陵听得门人禀报,说是有个叫做“刘季”的来拜会,早在中殿大门前迎着刘季呢。
王陵没有见过刘季,却听到过此人的名声,今日此人来见,王陵倒是急着要见一见这是个何等样的人。
二人在殿门口相见了。
刘季是初次见王陵,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现在,他抬眼观王陵,心中吃了一惊,暗自叹道:“好风神!”
却说这王陵,外貌端的了得:
沛中哥儿王陵,高大身材似紫枫,罗衣帛甲,暗含风神千种,紫冠罗巾,欲得富态高雅。微微发福,内纳福儿万重。
双目深邃,有神炯炯,卧蚕呲眉,一露豪雄。髭须联鬓,面色红,开金声,若洪钟。
刘季暗叹一声:真乃长者好风范。
但是,当刘季细细看他时,却发现他其实大不了自己几岁。
那王陵见到刘季,双手一拱,欣然开言道:
“贤弟就是刘季?久闻大名啊!今来拜会在下,实在不敢当啊!请坐!请坐!”
那王陵将刘季让进中殿,二人分宾主坐下。
王陵现在有功夫细观刘季,不看不打紧,一看不得了,那王陵心下里也是一惊:“此人好相貌!”
王陵抬眼看,只见那刘季:高大个头儿,白净面皮,天庭饱满赛铜钟,地阁方圆比卢仝,双目炯炯神似电,五绺长须柳飞扬,眉梢带采凤飞舞,四肢长大好纳福,双手儿过膝,风神儿俊逸,恰似天星受懿旨,飞降人间来坐阵。
王陵见了,心下里不禁陡生敬意,他赶忙吩咐下人端好茶,并连声让座,让刘季上座。
王陵对刘季深深一揖,开言道:
“我王陵可能虚长足下几岁,但是,在下无德无才,在下就冒昧地称足下为贤弟吧!今幸得贤弟来会,不知贤弟有何见教?”
刘季听得王陵如此说,赶忙起身,翻身下拜,望那王陵拜了三拜。
王陵一见,有些着慌,忙扶起刘季,说:
“哎呀!贤弟呀,礼重啦,礼重啦!你我当兄弟相待,何用如此大礼!”
刘季听了,也不理会,兀自在那里再拜再揖,对王陵说:
“我生平最敬重魏公子信陵君,他任侠天下,天下闻名,为人极是光明磊落,乃英雄所为,诸侯震动,天下侠士都愿意景从。但我却无缘追随,今闻大哥有魏公子遗风,特来投奔在大哥的门下,小弟惟愿追随在大哥的左右,每日里亲聆教诲,以慰我平生所愿!”
王陵道:
“贤弟呀,此言差矣!我乃一介村夫,岂可与魏公子相比?贤弟之言,让我羞愧难当!然而,贤弟若是不嫌弃,愿意屈留府下,那倒是为兄的福气,若是这样,待为兄的每日里与贤弟切磋探讨,那就是我王陵的造化!”
刘季闻言,翻身又拜,说:
“若得大哥提携,我刘季三生有幸!”
于是,主宾二人携手而坐,促膝而谈。
就这样,刘季每日得以出入王陵的门下,与王陵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