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研究方法与结构安排

一 研究方法

本书综合运用系统方法研究贸易开放、要素再配置及与其相关的经济效应，坚持定性与定量相结合，对贸易开放经由要素重新配置途径影响生产率、劳动收入份额以及经济增长等的不同机制进行理论分析阐述和检验，具体而言，研究方法如下：

首先，文献研究。通过查阅和研读国内外相关文献资料，跟踪国内外前沿研究和最新进展。其次，理论与机制相结合。针对不同机制，强调与主流理论模型的融合，不追求复杂的数理分析方法，而是强调研究更具系统性、灵活性和真实性，以得到较为接近现实的、完备的研究体系。再次，实证检验。在理论建模的基础上，本书强调实证检验，用构建的理论模型为实证研究提供理论支撑，用实证检验为理论结论提供经验证据。根据构建的模型，利用中国海关对外贸易数据库、工业企业数据库、工业行业数据库及省际面板数据等进行实证检验，以使获得的结论更为可信。最后，多角度、多方法系统分析。从研究层面及数据的可获得性考虑，不仅在中国对外贸易开放与要素再配置变动事实分析中，而且在检验对外贸易、要素再配置影响相关变量的不同机制中，都从实际出发，分别选择国家宏观、产业、企业、区域等多层面数据进行检验，以加强结论的可信度。

二 结构安排

除绪论外，本书还有六章内容，具体结构安排如下：

第二章主要是判断中国经济发展所处的阶段及其特征，进而阐释现阶段可能面临的问题和挑战；根本的目的是解释，为什么要抓住扩大开放、提高要素配置效率这个关键。因此，首先需要借鉴现有的评价经济发展阶段的理论。这些理论既包括发达国家的经验，也包括发展中国家的难题。而且，两者在各自的经济增长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在相同的阶段中出现一些共同的趋势或特征。这种共同的一般性趋势不是出现在同时期的不同国家中，而是出现在不同国家的相同阶段上。本章通过对经济发展内涵的分析，重新构建了评价中国经济发展阶段的指标体系。结果显示，我国经济进入了外需在经济增长中作用逐渐减弱等为特征的阶段。这一阶段面临的挑战集中在：世界经济复苏不确定性、不稳定性进一步上升带来的挑战；全球产业结构和国际分工继续深度调整、经济格局发生重大变化带来的挑战；中国经济“三期叠加”带来的挑战；生产成本上升和创新能力不足带来的挑战；产能过剩及资源环境约束带来的挑战；财政金融风险增大带来的挑战；社会矛盾复杂多发带来的挑战；等等。

从进口的角度看，贸易开放可以通过溢出效应与竞争效应影响进口国的全要素生产率，但主流方法大多没有细分基于不同进口品属性的物化型、非物化型溢出渠道；而且，毫无例外地独立处理溢出效应和竞争效应还会导致同步偏差。第三章利用我国三位码工业行业的月度面板数据，依据扩展的R&D与生产率方程同时控制物化型、非物化型溢出与竞争效应，在得到进口竞争与物化型溢出具有显著正相关证据的基础上，还发现：进口贸易对三位码工业行业的全要素生产率和技术效率产生了显著的“负溢出效应”；同时，大部分三位码工业行业面临着日益激烈的进口竞争，引致了行业内和行业间正向的要素再配置过程，并通过提高技术效率的方式最终促进了工业行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

贸易开放会引致要素重新配置，那么，贸易开放如何影响政府支出规模变动呢？补偿假说和效率假说提出了截然相反的判断。第四章通过强调Rodrick模型忽略的就业调整及调整成本，利用系统GMM估计，在指出已有文献得出相互矛盾结论症结所在的同时，还发现：我国地方政府支出的不同细目特点各异，而且不同细目的名义与实际规模也存在不同变化趋势；贸易开放促进了我国地方政府实际投资性、转移支付支出效率的提高；除了政府支出计划性和规模变动的惯性外，实际投资性支出规模的变动主要由预期风险引致的劳动力流动和贸易引起，实际消费性支出规模的变动则是由贸易引致的负向劳动力流动、地区规模和抚养率引起，而显著影响实际转移支付规模的除预期风险引致的正向劳动力流动、贸易、抚养率外，还包括城镇化率和Wagner法则。因此，我国贸易结构的转型与升级，应尤为重视贸易、预期风险引致的不同向劳动力再配置对政府实际支出的无谓消耗。

第五章分析并检验了贸易开放影响中国劳动收入份额的结构机制。首先是从产业结构整体和内部调整的角度，构建和刻画了体现经济结构总体变动特征的结构调整指标和增加值、企业数量和就业人数密度分布等，在1978、2001年等特定年份前后的变化情况。进而，在白重恩和钱震杰（2009）、罗长远和张军（2009）等研究的基础上，本章更深入地将劳动收入份额的变动分解为，企业内部劳动收入份额效应、增加值效应、进入效应和退出效应。并利用1999—2007年中国国有工业企业数据，检验了对外贸易对中国劳动收入份额四个结构部分的影响。结果显示，对外贸易对企业内部劳动收入份额效应和退出效应存在正向影响，对增加值效应和进入效应存在负向影响。

与以异质性贸易理论为基础的出口二元边际的研究不同，第六章从出口的角度，利用半参数广义可加模型（GAM）和不同层次国民经济行业分类的省际面板数据，更为细致地分析了我国不同行业出口品比重的整体专业化曲线的动态变化，以及该种经验变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结果表明，我国出口走的实际上是一条非线性的、超越所处发展阶段的渐进专业化道路；在人均收入达到一定水平后，还可能出现加速专业化的趋势；同时，这样的道路已经对我国的经济增长产生了显著的不利影响，并将长期存在。而且，结论并不会因为不同自由度、测度指标、数据层次等的选择而发生变化，在控制了解释变量可能有的内生性问题后仍然稳健。

最后是结论与政策启示。根据前面的研究，第七章提出了相应的政策建议，以期更好地促进贸易开放，提高要素再配置的效率，从根本上扩大正向影响机制，并抑制负向影响机制，从而更有效地实现贸易开放、要素再配置以及相关宏观经济变量的协调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