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丹得知荆轲领命后,十分高兴。当即下令让墨家的铸剑世家徐家为荆轲打造一把屠龙之剑,最终得短剑残虹。
残虹与其他的青铜剑用材完全不同,是徐夫子母亲用天上坠落的星辰碎片打造而成,碎片虽然看起来像岩石,却会燃烧起熊熊火焰。徐夫人造出来的这把剑确实十分强大,但也太过凶戾,伤人的同时也会对剑的主人有害。
之后燕丹更是将残虹浸泡在毒液中,浸泡了一月之久。用此剑去燕国监狱中试验,只要见血,没有不立刻死亡的。
之后燕丹拜见荆轲说道:“如今利器以备,丹为先生寻来当年专诸刺吴王的五步绝杀剑法,还望先生勤加苦练。”
荆轲回到:“轲自当尽心竭力,定不负太子所托。”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荆轲也在日益修炼秦国在昔日燕赵边境上的驻兵也多了起来,太子丹担忧秦国下一步攻打的就是燕国。
于是就去拜见荆轲说:“秦兵一旦度过易水,我们的行刺计划也就没什么意义了。如今燕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还望先生早下决定。”
荆轲回到:“不用太子说,我也要见您。现在去秦国,仅凭燕国督亢之地的地图去献给秦王恐怕是不能得到秦王的亲自接见的。还请太子在寻一件秦王嬴政在意的东西来取信于秦王,我听闻秦国的败军之将樊於期在太子手下为太子练兵。秦王嬴政不是发布了樊将军的海捕公文吗?若是能得樊将军项上人头作保,此行定能受到秦王接见。还望太子说服樊将军。”
燕丹说:“我不忍用自己的私事伤了樊於期将军前来归顺我的意愿。我再考虑考虑!”
说罢,燕丹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府中。太子妃妃绯烟见燕丹面带愁色,便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燕丹便对她说了既不愿害樊於期将军的性命又无法取信秦王的无奈。
妃绯烟听后,便安慰燕丹说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
待服饰燕丹睡下后,妃绯烟半夜去了樊於期府上对樊於期说:“秦王对将军,可谓是十分无情。将军的父母宗族都被他杀害,现在又重赏缉拿将军,将军有什么想法?”
樊於期仰天长叹,痛哭流涕道:“我每次想到这些,真是对秦王政恨入骨髓,多年的战功却因一朝战败惧逃对其视而不见,如今更是祸及家人,只是樊某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妃绯烟说:“如今我有个计策,既能解燕国的忧患,又可报将军之大仇,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樊於期拱手说道:“还请太子妃解惑。”
妃绯烟解释道:“如今荆轲壮士愿持燕地督亢地图之身赴秦以行刺秦王。但凭此不足以受到秦王的亲自接见,如果以将军的人头去献给秦王,秦王肯定开心地接见荆壮士。到时荆壮士用卷在地图中的残虹杀了秦王政,这样将军的大仇得报,燕国受到的威胁也没了。将军觉得如何?”
樊於期卷起袖子,露出右臂,用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愤慨的说道:“我朝思暮想着要报这切齿之恨,今日幸得指教!”说完拔剑自刎。
妃绯烟派人收拢了樊於期的尸身,将其尸身带回了太子府。命人妥善安葬其尸身,之后对太子丹说了樊於期自刎的消息。太子丹听闻后,急切赶来,扶着樊於期的尸体痛哭,悲哀至极。
妃绯烟上前安慰燕丹,燕丹说:“你为什么要去见樊将军,我们还可以想其他的办法。你是怕我坐不稳这太子位吗?“说罢愤然离去。
燕丹离开后,东君妃绯烟蓦然垂泪。
次日,太子妃来到荆轲府上,告知了荆轲樊於期自刎的消息。对荆轲说:“如今完事具备,还请壮士早日入秦。”
荆轲回道:“荆轲自当领命。”
时隔多日,燕丹见荆轲还不起行。便先使墨家高手秦舞阳赴秦等待。之后去拜见荆轲。
“如今万物都已具备,荆卿难道没有出发的想法吗?”燕丹问道。
“今日往而不反者,竖子也!我提一匕首入不测之强秦,行的是逆天改命之事。我托燕京的朋友狗屠去请一位昔日结交的好友共行此事。待吾客与俱,则大事可期。如今太子迟之,轲自当请辞。”荆轲决然的说道。
次日,天降大雪。
易水河畔,前来送行的众人身着缟素。荆轲背对众人,在易水边伫立,心中遗憾的想着:“自己等的那人终究还是不来了!”
“铮”的一声响起,只见高渐离坐于大雪之中,为荆轲击筑送别,筑音铿锵有力,清脆低回。
荆轲闻筑,得知是自己的兄弟高渐离来了。如今自己将死之人,又何必让他人跟着悲伤。
遂大步独行,边行边歌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歌声越来越弱,荆轲的人影也渐渐消失在漫天的风雪中。这鹅毛般的大雪,似乎是想遮去这天地间所有的阴谋算计。
早在荆轲答应燕丹刺秦的时候,这一消息就从燕都的妃雪阁中传到新郑的听雪楼。
看着手中的消息,秦子戈愣了愣神,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会这样?历史真的无法改变吗?”
这时,紫女推门进来。看着紫女,秦子戈想起了一个问题,前世在读司马迁的《史记•荆轲刺秦》的时候,曾记载荆轲在等一个人与他共行大事。只可惜那人没来。
前世读到这里的时候,秦子戈就对这个人十分感兴趣,只是对此人一直没什么可靠的猜测。重生一世,秦子戈决定顺着这条线索挖一挖,说不定能捞到什么大鱼呢。
“对了,卫庄最近有什么消息?”
“听说他接了一个单子,去燕国了。怎么,和你的计划有冲突?”紫女问道。
“那倒没有,燕国?这么巧?你和我说说你们那个组织吧。”
“流沙?”
“对。当初离开的时候你不是去见他们了吗?说说。”
“那晚我只去见了一个人,韩国丞相张平的儿子张良。”
“张良,他现在在何处?”秦子戈打断了紫女的话,急切的问道。
“应该在齐国的稷下学宫,怎么了?”紫女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秦子戈问道。
“从现在起派人盯着他,他的一举一动我都要掌握,算了,你们毕竟曾经共事过,我另找他人吧。”说罢,秦子戈就要起身离开。
不料,这是紫女挡在他身前,幽幽的问道:“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我只是不想让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我若是不相信你,雪女的事我会交给你办吗?不过,你手下的办事能力不行啊,有时间我给你指导指导,上次都被人家摸到家门口了才发现,要不是他们大意了,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呢?对了,这段时间新郑就拜托你了,我要回咸阳一趟。”秦子戈嘱咐道。
“去吧去吧。“紫女习以为常的摆了摆手说道。
“若是韩非还在,该多好。”秦子戈幽幽说道。
听了秦子戈的话,紫女幽幽落泪。
秦子戈见状上前伸手试掉紫女脸上的泪痕,满怀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说他的。”
“没什么?”紫女掉过头,平淡的说道。
“等我们建立起他理想中的国度,我就带你和红莲归隐太行山,可好?”
“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离开飞雪阁,秦子戈边准备打马回咸阳,临出城的时候想起之前还给华阳打了把链剑,便转道去了兵街。
“公子,你可来了。剑半个月前就打好了,见你一直不来取,老丈我还打算给你送去,只是不知道公子的住所,军营老丈也不敢靠近,只好一直苦等。”
“有劳了,这段时间事情比较多,耽搁了。”秦子戈解释道,从老者手中接过链剑,秦子戈耍了两下,不由赞道:“老丈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若是放在过去,恐怕能和欧冶子比肩了。”
“公子谬赞了,满意就好。我看公子来的时候一身行装,是要出远门吗?”
“老丈好眼力,如此,秦某不多打扰了,告辞。”说罢,秦子戈讲链剑收起盘在腰间,随后翻身上马,策马离开。
“公子慢走,有空常来啊!”锻剑的老者对着秦子戈的背影招呼道。
“好。”秦子戈没有回头,挥了挥手,离开了。
秦子戈一路策马急行,赶回了咸阳。
秦子戈没有先去拜见嬴政,而是径直走到华阳的寝宫,推门而入的时候却见到母后丽姬也在,秦子戈只得按下口中的话。
待用过晚饭后,丽姬要起身离开了,还邀请秦子戈去她那里坐坐,心中想着事的秦子戈自然拒绝了,正想找个借口的秦子戈摸到了腰间的链剑,随即解释道:“上次大姐眼红红莲的赤练剑,我这不赶紧给她送回来,而且这段日子我专门苦思冥想了一套剑法,趁着今天我还是教给她,要不然大姐又该想的一夜睡不着觉了。”说罢,秦子戈结下腰间的链剑,递给身旁的华阳。
“我看看,我看看。”
没等华阳仔细看,红莲就嚷着从华阳手中抢过链剑,仔细端详起来,过了片刻无精打采的说道:“什么吗?跟我的一模一样。”
华阳接过链剑,看了一眼剑口处,说道:“不一样,这把剑刻着华阳二字,你的上面应该也有刻字,你看看。”
红莲听后忙将自己的赤练抽出,仔细的看着剑口,突然惊讶的说道:“这里有我的公主印。”
看着耍宝的红莲,丽姬笑了笑,对秦子戈说道:“那你们玩,娘先回去了。对了,这次回来能待多久?”
“能待好久呢,我这次是专门回来陪母亲的,等过几日,你可别嫌我烦。”
“少作怪,你们也早点休息,别玩的太晚了。”丽姬叮嘱道。
“知道了。”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丽姬见状,摇了摇头,离开了。
等到丽姬离开后,红莲还在傻乎乎的玩着自己的赤练,华阳却看到了秦子戈瞬间变得阴沉的脸色,遂出口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什么,对了,大姐,过几天能不能让母后在你这里住上一段日子,就用向母后请教的借口。”秦子戈问道。
“我这里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父王那里?”华阳迟疑道。
“别的我来搞定,对了,别让母后觉察出什么。”秦子戈叮嘱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能和我们说吗?”华阳看了看一脸好奇的红莲,对秦子戈说道。
“算了,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们按我的吩咐做就好了,对了,你看着她一点,别到时候露了马脚。”秦子戈指了指探头探脑的红莲,对华阳说道。
“好,那你这段时间是住宫里还是外面?”
“我先在外面住着,等时机到了,你把母后接过来,我在回宫。好了,我走了。”秦子戈上前捏了捏红莲气鼓鼓的小脸,转身离开了。
“他这个人怎么这样。”
等秦子戈离开后,红莲跳脚说道。
华阳看着嘴里抱怨着秦子戈,但脸上却一脸享受表情的红莲笑了笑,拉着她进了房门。
只是躺在床上后,华阳却没有丝毫睡意,想着秦子戈方才阴沉的脸色,华阳幽幽的淡了口气,感慨道:“你总是这样,默默的背负一切从不与他人说。”
另一边回到宫外的府上后,秦子戈也没有睡意,挑亮灯芯,看起了韩非的《五囊》。
漆黑的夜晚笼罩了整座咸阳城,也遮去了涌动在暗中的所有阴谋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