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文东每天晚上都去雅心住的地方陪她。她不再去酒吧酗酒。有时候会回学校参加考试然后回家。有空的时候见见二郎跟他吃饭。一切的生活就像打开一扇门,很快的进入了另一个生活状态里,她渐渐的改变着。她没有否认文东是她的男朋友,但是也没有经常说。她知道这一切太突然,根本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思考。文东最后说服她搬回了宿舍。荣荣去房子里帮忙搬东西,她第一次和文东见面。“你是荣荣?谢谢你。”文东跟荣荣打招呼。荣荣不好意。“原来你这么帅啊。”“说什么呢,快搬东西。”雅心在旁边催着。到学校,他们和宿舍的其他姐妹一起去吃饭。一路上荣荣和文东聊得很开心。雅心却说很少得话。其他人先回去了,雅心和他走到校门口。“你怎么都不说话。”“我算什么,我不知道。”雅心看着文东,周围的人在他们之间走动。文东拉着她到桥头,“我现在放下所有的尊严,问你,你到底愿不愿做我的女朋友?”雅心笑了,笑得很开心。“这样就放下尊严啦,那算了,我不同意。”文东抱着雅心,“不同意也得同意。”文东终于说出口了,她真得等到他了,这一天她连做梦都想不到。

雅心有些忐忑的回去宿舍找荣荣。荣荣在门口等她。“他说什么了。”“他说让我做他女朋友。”“那很好啊,这不是你一直等的吗?”“可是我跟他在一起了,七七怎么办?”“你想她干什么,是他要跟她分手,不是你的错啊。”“可是我心里总有愧疚,我还是不要跟他在一起了。”荣荣有些着急起来。“你等了这么久,这是你应得的。”雅心不再说话,文东打来电话她不想接。荣荣一直跟文东联系着,她知道雅心不跟文东在一起,她又会回到以前的日子,荣荣不想看到她再折磨自己。现在是宿舍所有人都在劝雅心,雅心心软了。

文东和雅心在一起了。他们在一起的第二个星期,文东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她没有回答。她心里始终是有解不开的结,为什么他可以那么轻易的结束和七七的感情,是不是有一天自己也会这样轻易被抛弃。这个疑问一直伴随着她。雅心回去问母亲,说能不能现在就结婚。母亲说,这么小结什么婚,再等等。雅心没有把母亲的话告诉文东,只是再也没有提起结婚的事情。文东没有再回原来的学校,他说雅心走后一年,学校有了新一批学生,都是很小的学生。自己每天也不上课,考试根本过不了,也没有心思再学,他很想念她。就在他去找雅心的那天,他休学了,准备回家帮母亲打理医院的生意。雅心认真的听,她想找到其它一些他和七七分开的理由,可是最后发现还是因为自己,她很自责。

一转眼,又过了一年。荣荣已经在准备出国的各种考试和资料了。雅心却心里早已放弃出国的念头。她有了文东哪里都不想去了。荣荣劝她再考虑一下,雅心很坚决。荣荣走了。雅心再次离开了这个学校,她在父亲的关系下,又到了一所市里有名的一类学校读中文。那是雅心喜欢的学院,而且校园里很漂亮,每年3月都会有樱花开满整个校园。她和文东在一起的日子是幸福美满的,文东对他百依百顺,偶尔也会吵架,每次文东都主动认错。雅心就这样被无限的宠爱着。“成威马上要走了,去英国。”文东一边玩电脑和雅心聊着天。“他这么厉害,雅思考得很好嘛。那朴亮呢?”“他去加拿大了,说想留在那边不回来了。”听文东说着,雅心从后面抱住他,“你不去后悔吗?”她问他,“你呢?后悔吗?”文东反问她。“有时候会呀,可是现在我有你,哪里都不会去。”她就一直抱着文东。雅心在新学校学的很开心,成绩也很优异,早早就准备学校的考研了。

文东的妈妈找到雅心,说想跟她谈谈。雅心到了医院和他妈妈见面。他的妈妈有些严肃,“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有什么打算。”“我想先完成学业。”雅心回答。“那你就管管文东,让他也好好做点事,这样整天的玩电脑,我都没办法了。”“他其实很想努力的,给他点时间吧。”雅心说着,坐了下来。“我和他爸爸很早就离婚了。从小他也是在寄宿学校上学,直到跟你一个学校才真的出来看看。”他妈妈语重心长的说着。“我看你挺乖的,希望你能帮帮他。”“阿姨,我会尽力的。”“那就好,你能陪着他我也很高兴。”文东的妈妈拉着雅心在医院里介绍给其他的叔伯认识。大家都满心的祝福。

文东对雅心很好,会满足雅心所有的要求,但是雅心始终觉得有一天她会变成曾经的七七。她又开始喝酒,有时候会一个人喝,有时候会去酒吧找人陪自己喝酒。文东也不管。他只喜欢玩电脑,根本也不管家里的生意。时间过的太快了,三年过去了,雅心也该大学毕业。家里支持她继续读研究生,她也同意了。就在毕业的那天她找到二郎和以前的朋友一起聚聚。这天,猫儿也出现了。几年不见,那个有些胖乎乎的她,现在已经变得风情万种。雅心不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现在的猫儿觉得很漂亮。二郎开车去接猫儿,初中的时候他们就爱一起打闹。现在二郎越发的放肆了。雅心看到无意间说出,“要不然你们两个在一起吧。”猫儿不说话,二郎说,“等三十岁她没嫁,我就娶她。”猫儿大笑,“二郎,我可记住了,你不能反悔的,雅心作证。”“我作证,他敢不娶你。”雅心很认真的说。然后三个人笑成了一团。那也是二郎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到文东。二郎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很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也没有和文东交谈,一晚上就在和猫儿调情,看着猫儿觉得她似乎有点喜欢二郎了。雅心还是很开心的,至少现在的她,有这么多人在身边陪伴着自己,能够开心的笑不顾及的喝酒,这就让她很知足了。那天的雅心喝了3瓶烈酒,离开酒吧的时候吐得满身都是,文东不得不背着她走,二郎到酒吧门口和雅心道别,然后送猫儿走了。文东一路没有说话,前几年的激情,现在的他们也似乎平淡了下来。雅心不再那么强烈需要文东对自己承诺,文东也不在干涉雅心自由的玩乐,这样的他们冥冥中觉得是近的却总觉得会发生什么,谁也不说,都只是默默的等待着。文东送雅心回到她父母的家,已经是凌晨2点,吵醒了雅心的母亲。母亲看着雅心这个样子非常生气,但是那是一种痛在心里却不曾表达的责备。文东说了声抱歉,没有照顾好雅心就走了。雅心知道,这次以后可能他们不会再像从前那般亲密。不知从那天起,文东开始不在雅心家过夜,每次走的也很坚决,而每次等文东送雅心回家以后,她都会再出去叫朋友喝酒。其实她的内心已经快承受不了这样的冷漠,她在给自己找一条出路,放心灵一条出路。

雅心把电话打到了杨树那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但她就想有人陪着自己。“杨树,是我。”雅心说的很淡然。“我知道,你还好吗?”“很好。出来陪陪我吧。”杨树没有说多余的话,答应她就出来了。他们在以前高中附近的小吃摊见面。雅心点了一份她最喜欢吃的煎饺,她问杨树吃什么,杨树摇头。他们两个默默无声的坐在这个小店的二楼。那是一家不大,全木质结构的老店,连桌椅都是很古旧的东西。雅心吃着东西,杨树看着她。“你过的不好吗?”杨树突然问她,“没有啊,很好。就是想见见你。”“那就好。有什么就和我说。”杨树喝着矿泉水。“这么多年还是没喝酒吗?”雅心问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叫半杯倒。”一句’你知道’,雅心突然心颤了一下。“你有女朋友了没有?”雅心问杨树。“有啊。朋友介绍的。”“什么时候带出来我见见,给参考一下。”“好,下个星期我们一起去木兰天池。”“好啊。”雅心吃完自己回家了。杨树在学校旁的街道上呆了很久,抽了很多烟,然后打电话给小妮。小妮让杨树去找她,杨树走了,留下了一堆烟灰在曾经他抱过雅心的地方,那是他的一种祭奠。

到星期天,杨树给海海、坦克、小色、阻击打了电话,叫上他们一起去秋游。海海有事推辞了。文东开着车带雅心在公园门口与他们会合。文东第一次见杨树,他们一见如故。就像当年就认识一样的兄弟,他们说说笑笑,一起烤肉一起喝酒。
“你不是不喝酒吗?”雅心看着杨树。“今天难得这么高兴,喝一点没事,而且我喝的是啤儿茶爽,没事。”大家都笑了。杨树是曾经喝啤儿茶爽都会醉的人。谁也没有提当年雅心跟杨树的事,文东和大家也相处的很融洽,她也很久没看文东这样笑了。那天她和文东好像又回到当初的甜蜜。小妮一直在为大家服务,她也和小色、坦克聊着天,杨树很照顾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细心。雅心不跟小妮说话,就是看着她。小妮主动过来示好。“姐姐,你吃什么,我帮你拿。”“你多大啦。”雅心笑着问。“我比杨树小两岁,他是我的学长。”小妮说着杨树,脸上都是笑容。“姐姐,你和杨树是同班同学吗?”“是啊,高中时的同学。”雅心解释到。“多好呀,这么多年了,还能关系这么好。”“是啊,以后都会这么好的。”小妮不再问,回到杨树身边,她依偎着他,雅心觉得有些心酸。那天晚上回家,文东在路上问雅心,“杨树是不是你以前的男朋友?”雅心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的?”“看出来的。”“什么地方看出来的?”“看到杨树看你的眼神。不过我又不介意,现在你是我的女人。”雅心笑笑,文东抓住雅心的手。“不过我觉得杨树还是不错的一个人,值得交朋友。”“我跟你这么多年,没有见你这么夸过一个人啊。”“我实话实说。”“那就好,以后经常一起玩吧。”“行啊。”文东要了杨树的电话,他经常会约杨树出来打麻将玩电脑,杨树每次都赴约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杨树和文东玩在了一起。有时候杨树会叫上小妮,大部分他都一个人过来。雅心有时候会问。杨树总是敷衍,说性格不合经常吵架,她也经常说分手。“你别当真,女孩子说分手是嫌你不够体贴啦。”雅心劝杨树。“我已经做到我能做的了。不知道她还想怎么样。”杨树有些生气,雅心不再问,只是默默陪在他旁边。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文东再给雅心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不需要他了。好几次她都要求文东留下来陪她,他都推脱了。他说他的母亲不让他留在那里过夜,文东不敢违背他母亲的意愿。雅心也不曾为难他,每次都放他走了。可是当他再想起要陪雅心的时候,那时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不管不顾的小女孩了,她让文东不要再找他,可是他不放弃。他们就这样纠缠了很多年。突然有一天雅心觉得累了。文东让她身心都累了。她的命运在他的出现下改变了。她曾经以为这是老天可怜她给她的礼物,可惜现在,她似乎再没有力量承受得起了。但是,文东还在,还在她的生命里。他的缠绵,他的冷漠,他的不语。每次雅心都一一接受。她又开始了酗酒的日子。开始频繁穿梭在各大酒吧里。她总是一袭黑衣,一双黑色的高跟鞋,那是她自己给自己的封层,她想就这样在这个世界里游走不受任何人影响。文东根本不知道雅心为什么会这样。她也不给他解释。每次雅心喝多了,她就会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他,那时她才能感受到文东真正对她温暖的拥抱。她和杨树的见面也开始频繁。杨树跟小妮分手,他第一个告诉雅心。雅心说心情不好就出来喝酒吧。那晚,杨树喝了很多。之后,杨树也交过几个女朋友,每次又新女朋友也会带来给雅心认识。这样走走停停很多年过去了。雅心也在痛苦里挣扎了很多年。她很爱文东,文东也离不开她,可是他们就是没有办法走在一起,不知道这是一个玩笑,还是注定他们有缘无份。

今天是雅心23岁的生日。她给自己许了一个愿,就是希望能够改变现在的生活,改变现在的自己。就连她自己也开始厌倦这样的世界了。她要让自己走出来。今年的生日雅心没有在酒吧约他们。她在家附近买了菜,准备了很多,大家都到家里给她庆祝。文东在家帮忙,他抱着雅心说爱她。她没有任何感觉。很快挣脱了。大家准时按门铃,出现在雅心面前,她很开心。坦克拿着一个十字绣的抱枕送给雅心,雅心很奇怪,问他,“这是你绣的吗?”“当然是我。。。才怪。”雅心大笑,“就知道,怎么可能是你做的。”“是我女朋友绣的,送给你。”“我知道了,谢谢她。”雅心把抱枕放在了床头,上面是两个可爱的小孩,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很快乐的牵着手。大家玩的都很开心,文东很活跃,杨树独自来的,雅心没有再问关于他女朋友的事情。他们就这样厮闹着,互相关怀着,很快一年又过去了,文东还是没有什么改变,依然的每天醉生梦死,而雅心一直在改变,她知道,有一天是该她离开的时候了,那一天也不远了。

注定这是上天跟雅心开的一个玩笑,让她遇见了毕生的至爱,却心里的魔鬼一直在她周围环绕,那样抹不去的罪恶感,无法让她安心的和文东在一起,可能这也是上天给雅心最痛的一记报应。“今天成威从英国,说要来看我们。”“他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吧。”雅心在吃面,她放下筷子。“我没说,给他各惊喜。”他们约在市中心的一个商场里。人声鼎沸。大家都行色匆匆,有些麻木不仁,更多是许多游离在其中的幽怨。人们大声吵架,随随便便的看商品,都是那样的自然,有些人总是不经意就会撞到雅心。文东走在雅心的左边,离她有点距离。他高大的身材在人群中很显眼,雅心看了他一眼,又被撞了一下。他们很快走到和成威约见的地方。远远看着他,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头发有些长了,还带上了一个黑框眼镜,一身素色。走近他,雅心从后面拍了他一下,成威回头,雅心躲在他的另一面。他看到了她,浅浅的笑了,他成熟了很多。雅心笑着大声叫他的名字,“可以抱一下吗?”成威问文东,没等文东回答,雅心已经答应。好久远的一个拥抱,这么多年的感情依旧还在,他们年少时的记忆和一起走过的日子都还在。成威并没有为他们感到惊讶,很真心送上了祝福。他们坐下来聊了会,“怎么不叫朴亮?”成威问,“他去加拿大了。”文东回答他。“他不是英语没考过吗?”“哈哈,这你都知道。”文东笑。雅心插不上话,那时他们走,雅心早已离开了学校。“他父母花钱找人担保把他送到加拿大,一定要让他留在那里。他没办法,还是走了。”文东跟成威叙说着。成威看上去有些茫然的神情。雅心提议去吃饭,他们都答应了。在饭桌上,雅心还是忍不住问成威,“你怎么不感到惊讶啊。”“这有什么惊讶的,我早猜你们会在一起了。”成威自信的说,“你还会算命呀。”雅心跟他开玩笑。“那时候文东总是往你们寝室去,你说我怎么猜不到。”“他去又不是来找我。”雅心严肃起来。“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去找你的。那个时候我们想去找你聊天,你总是看见我们就往外跑,我们还以为你不欢迎我们啊。”成威很认真的在说。文东一个字都没说。他似乎也越来越沉默了。成威问文东最近在做什么。文东说就在家呆着。

成威走了,他就在家呆了三天,他们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回来,又为什么这么快走。没有机场的送行,成威走的很干脆。到机场他给文东打了一个电话,他祝福雅心和文东。他也没有问起七七,但雅心知道,就算七七和文东分开,他也没办法和七七在一起的。突然的,她理解了成威的处境,那样知心和交心。雅心开始频繁的出入酒吧,和各种人打交道。有很多男人在她身边,有直接表白的也有默默守候的,雅心根本没有心情风花雪月,她的心已经被文东上了锁,但是他们把钥匙都丢了,都把自己封锁了起来。“别喝那么多酒,小小年纪的。”一个中年男人从雅心身后走过来。她在吧台上用手撑着头。她打量着这个长的有些滑稽的男人。身材矮小有些肥胖,圆脸带着眼镜。头发就是北方人常说的板寸。脸上的嘴边有一颗很明显的痔。雅心看着他有些不舒服,但是没有直接说出来。“你找我吗,我不认识你。”雅心直接的有些冷酷。“我早就看到你了。我来过几次,你身边都有人,今天好不容易看你一个人。”这个男人说话很快带着连音,说完自己就笑。雅心皱了下眉头,想起身走。男人拉住她,“干什么,我不认识你。”雅心用力挣脱,可能是酒精的作用,那些平时能表现的修养,现在一扫而空。男人放开手,转而离她很远,雅心慢慢站起来,她看着这个男人,用深情的眼光看着她。“外面下雪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男人没有移动,站在原地轻声说。“是吗,真的下雪了。”雅心心情有些好转。阴沉了好几天的天气,终于下雪了。“好。”雅心答应他。雅心还穿着单薄的黑色连衣裙,她拿上羽绒服和他出去了。外面的雪下的已经有些大了,马路上都是行人留下的脚印和车印,路灯昏黄,现在已经是凌晨1点。“我叫洪小原,是一名武术老师。”他在她旁边紧跟着,冷风吹过来让雅心酒醒了一半,她听到洪小原介绍自己,她将信将疑,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看着他笑了一下。“你不告诉我名字也没关系,我知道你叫什么。”“你怎么知道的,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用的不是假名字。”“看你啊。”“怎么讲?”“看你天生就是骗不了人的人。”洪小原越走离雅心越近,雅心故意避开,他又凑过来。“我想抱你一下。”雅心当时转身就走,想离开。“你等等,我开玩笑的。已经走很远了,我们走回去吧。”洪小原轻声细语的劝她,她跟他走了回去。到酒吧门口,他邀请她进去再喝一杯,她犹豫了一下,答应了。很长一段时间,雅心都和洪小原混在一起,他们吃饭、唱歌、旅游,做了一切文东没有去跟她做的。当雅心想去做什么的时候,文东每次都说没时间。他们的关系也到了一个冰点。

那是一个盛夏的晚上。雅心从外面回到租的房子里,这里离学校和文东家都很近,她拿出钥匙,刚进屋,听到窗外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看出去,是文东。他喝醉了。在她叫楼下大喊。雅心下楼,见他已经醉倒在地上不肯起来。“你这是何必呢。你又不会喝酒还喝这么多。”“只能你喝,我就不能喝啦。”文东说着醉话。雅心使尽全身的力气去拉他,他就是不起来。雅心也坐倒在地,文东躺在他怀里。“你为什么当年不答应我的求婚?”文东问她。她以为他是喝多了。“别说了,我们起来去休息。”“我没喝多,你回答我。”“我当年很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可是谈结婚我们都太小了。”雅心摸着文东的脸。文东突然酒醒一样,他慢慢的扶着墙站了起来。“我回去了。”他走路有些晃荡。雅心拉住他。“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就在这住吧。”文东这次没有走。他的手机一直在响,是他妈妈。他把手机关机了,跟雅心上楼。第二天,天刚亮,文东就起床走了,他告诉雅心他妈妈在家会担心他,他要回去。雅心没有阻止,这么多年都是一样,他说走,雅心从来不留。文东走了不久,雅心发短信和他分手了。晚上,雅心回到父母家,她关了手机不想让他找到。这是这么多年来,雅心第一次提分手。她是真的累了,不想再这样纠缠,她只想安安稳稳的幸福。文东通过所有的关系找到雅心,可是她根本不见他,他一气之下去了XZ。那是那年的圣诞节,江城飘着雪,天气也很冷。

雅心和洪小原一起玩,一起笑,但是她从来没有承认跟洪小原的关系,洪小原也从来不勉强她说什么,他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这样对雅心来说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