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遗憾(一)

我到了新的高中,在老师还没有编排座位的时候,我还是情不自禁的选择了后排靠窗的座位,我还没有忘记陈忻,仿佛他一直在我的初中时光里。实际上,他就像一个天神,在我身边停留了一年。

我的前面坐着两个阳光干净,和牛奶一样的男孩子,其中一个大眼双眼皮,另外一个是有一双狐狸眼的男生。他们是因为报到太晚,所以才只能坐在我前面的位置。那个有一双狐狸眼的男孩子一直闷闷不乐,希望老师快点换位置,他希望坐到前面去。不过令人遗憾的是,老师走进来看了一眼我们坐的位置,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开始宣布班级管理的一系列事务。

放学之后,我在走廊看见那个狐狸眼男孩子拦住班主任,表情很着急,也很激动,应该是在说调换座位的事情。我远远地看了一眼,和室友一起走了。下午上课的时候,我发现那个狐狸眼男孩子已经被调换到了第二排。换来的是一个高高胖胖的眼镜小哥。我在后面听你眼镜小哥和一旁大眼睛男孩子在讨论说,原来那个狐狸眼男孩子是这个学校直升的,在初中部的时候就是年级前三。

于是我对那个狐狸眼的男孩子多了几分印象。

这所学校里的人都是全是来自市里各地的高手,无论是上课还是作业,我都有点应付不过来。我晚上从自习室回宿舍的时候,大家都洗漱好了,坐在床上了,见了我回来,和我临近的女孩子,叫许未晞的,从床上递了一块蛋糕过来,我一边接过后,就听她们继续说起我回来之前谈论的话题。

“他是瞎说的,他近视有眼镜,他就是想坐到前面去。”

“长得还不错,叫沈明沧吗?”

“是。”

原来那个狐狸眼男孩子叫沈明沧。我咬了一口蛋糕,放了书包,听她们说话原来都是这所学校直升,所以这个班上大多数人都是相互认识的。

“这个班是直升班?”我惊讶的说出话来。

她们都呆滞的看着我,思考了一会,才点了头,我捂着嘴,说道:“那我是怎么进这个班的?”

许未晞想了想说:“按成绩和名次排的吧。第一次保送来的学生被安插在直升班和三个尖子班里。我们班好像就你一个呢。”

我挠挠头,笑着坐下来。她们继续聊着,原来许未晞和沈明沧成了同桌。我去浴室洗漱,去的路上,我在廊道上看见对面宿舍楼上有个男生在打电话,似乎是沈明沧。

我和沈明沧一学期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我却知道了很多关于沈明沧的事情,许未晞和沈明沧是同桌,两个人的关系也非同寻常的好,有好几次他们两个人吵架被年级里的其他女孩子说成是情侣关系,但是我们都知道,许未晞有个男朋友,沈明沧也有个女朋友,而且沈明沧的女朋友还是比他大三岁,在政法大学念书。

我以为我会喜欢着欧阳秋清很久很久,我来到他待过的地方,在他看过书的图书馆自习,在他吃过饭的食堂喝小粥。我和欧阳秋清常通电话,他告诉了我一些关于这个学校的别的东西:秋天的时候,学校后面的香樟公园像油画一样美丽,下雨的时候,图书馆后面的池塘和小桥浸润在水汽里,像仙境一样。

我听的时候,对这些画面的憧憬远远抵不过对和欧阳秋清在一起的幻想。我想,如果和他一起走在这些地方,该有多好。可每每想到这,彦丹的脸就会浮现在我眼前。

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他不喜欢我,这是一件很痛苦又无奈的事情。以后的经历告诉我,其实也不必惋惜,太好的人遇见太早很容易错过,太爱的人相爱太早很容易分开,岁月将情爱当做磨炼,后来不是我变得成熟稳重,懂得取舍,只是我从一开始就对很多事感到无能为力。

后来我也不喜欢生活的平淡,只是我没有了少年的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