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恋(三)

寒假的时候,去我表哥家拜年,碰到欧阳秋清。他和我表哥是邻居,小时候还一起玩过。我们吃过午饭,欧阳秋清约我去滑旱冰,我答应了,中途碰到陈嘉豪,他们两个没打招呼,气氛很奇怪。

我们休息的时候,欧阳秋清才很落寞的告诉我:“莫晨晨让我别去找她,也不要再给她送东西,她觉得麻烦,浪费我时间。”

“是啊,毕竟你在市里读书,这样多分心啊。莫晨晨也是为你着想。”我顺着欧阳秋清的话说,心却在滴血。

在我心里,欧阳秋清是个多么骄傲的人啊,他的骄傲也是我的骄傲,现在他却要亲手揉碎他的骄傲,将这碎片在我面前剥落。

“我也这么觉得,可是后来陈嘉豪和我说,他喜欢莫晨晨。如果我照顾不了莫晨晨,就不要怪他横刀夺爱。”欧阳秋清笑着,却像在哭。“我以为莫晨晨不会那么做,结果她和陈嘉豪暧昧。我本来打算祝福他们。后来陈忻找到我,说莫晨晨以前说你坏话,还让褚炀去和你表白,然后她自己去和陈忻表白。”

“竟然是这样!”我惊呼,一下子站了起来。

周围的目光都围了过来,我难堪的坐下,低声的和欧阳秋清抱歉。欧阳秋清笑了笑,说:“对不起,以前那么对你。”

我摇头说没事,都过去了。

“你现在还喜欢我吗?”他突然问,两眼在闪光。

我的心,急剧的跳动。

我的确还喜欢着欧阳秋清吧,我也期盼过像莫晨晨那样和他站在一起,可是过去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我还记得啊。

“不喜欢了,我可能喜欢上陈忻了。”我含着眼泪,说着违心的话。

原来,骗喜欢的人,说喜欢了另外一个人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

“谢谢你,让我知道我其实一文不值。”他苦涩的笑,“我以为你会在原地等我的,看来还是陈忻说的对,你是个有脾气的人,对错过你,辜负你的人都不会原谅。”

我张口要解释,但对上欧阳秋清的目光,我又沉默了。

“我很奇怪,陈忻居然比我还要了解你。”他最后觉得很好笑,很不可思议。我也这么觉得。

那次之后,我和欧阳秋清再也没有见过面,我们都在为了中考拼命。

在保送考试的时候,我预估的分数可以上欧阳秋清在的那所中学的高中部。但是老师建议我稳妥一点,因为那所中学是我们市最好的中学。我笑了,我就是要去那里,去有欧阳秋清的地方。

陈忻也被保送了,是我们区最好的中学。不知道结果之前,我们填了志愿后,一起心惊胆战的等待结果。

“你知道吗?欧阳秋清考得不好,好像是要回来念书。”陈忻和我在操场吃冰棍的时候,随口提起。

“什么?”我一口吐出冰棍,“回啦?哪里啊?这里吗?”

我指着地,我们在的这所中学虽然是重点中学,但是比起陈忻被保送的中学还是差了一点。我惊慌失措,欧阳秋清,怎么会考成这个样子?

陈忻一副过来人,深不可测的开始讲:“他一直不好意思说,他在他那个班级里边,成绩是中等偏下的,因为莫晨晨和陈嘉豪的事情他又分心,成绩提不上去他又焦虑,最后考成这样也是情理之中。”

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欧阳秋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你不要一副看他像天神的样子。人的突破自己,做自己的神。他就是太好高骛远,一心想着遥不可及的东西,再想回头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陈忻吧唧吧唧。

我回头瞪他,他一下子缩了脑袋。我想这个时候去安慰欧阳秋清,又深觉没有资格,没想到他自己来询问录取结果。我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说能保护他的自尊的时候,他却坦然的恭喜我,然后告知我要回来念书的消息。

我听着他的声音好像无比快乐,我甚至怀疑他是为了再见到莫晨晨,才故意考的那么差。

莫晨晨最后去了一所普通高中,班上大部分和莫晨晨亲近的人都去了那所高中。

我以为欧阳秋清回到那里,离莫晨晨近一点,或许莫晨晨就会回心转意,可笑的是,她在开学不久后就和学校里的一个富家子弟谈了恋爱,不管是欧阳秋清还是陈嘉豪,他们最后都变成了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