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天村的东南角上,坐落着一个村落过不留村堡。与王家埠划山为界,隔着重重群山及驼背山系,过不留村堡住着稀少的几户人家,坐落在驼背山山铝下吉隆坡一代。去往大城市里有以一条捷径,十八砀谷,这是一条偶有贸易往来的三岔峡谷,地势险要,平日里也是人际罕至,人们去往城市为了快捷往往十八砀走,不过十八砀地势险,常常遇到劫匪,所以人们常常成群结队才会冒险过去,如果形单影只的人通常宁可多花些时间往大路上绕一个圈,多走些冤枉路去往大城镇。
山上有水涌出汇入一条河流,直到吉隆坡一带积有一个大池塘名曰深水潭,河流继续蜿蜒流进林子里往青天村流去,妇女们时常在河里挑水、洗衣、池子边缘灌木林立,靠近山脚的池塘边缘生长着巨大樟树,,树,老树跟暴露在池面,往水面生长开来,夏天常常有人四处聚集来此处游泳沐浴,冬天则少有人影踪迹。
两天后。。。。。。
一个雨天,黑云笼罩着大地,倾盆的暴雨倾泻在胡国泰屋子上,拍打着屋瓦,哔哔叭叭地作响,似乎要把泥墙平房凿出几个小洞来;倾泻在门口的竹林子里,打得竹叶沙沙响动,好像不把竹子压弯折断就不罢休;倾泻在河流中。涨起来的河水变得湍急,哗哗流过,好像就要漫过池塘、河岸来淹没了村庄。
劈啦!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整个天空,胡国泰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被闪电照得煞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轰隆隆!天空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雷鸣,声波一阵阵回响着渐渐远去。
他与妻子何玉玲在晚饭之后坐在屋子里,他们有三间不大的屋子,一间作卧室小而温馨,一间略大些的厨房,宽敞而舒适。吃完饭后,他们就转到做卧室的屋子里,闲聊着。第三间是仓库挪来出来,现在已是胡春兰的卧室。干柴木块都堆放在屋背后的屋檐下,上面用茅草覆盖,形状像另一件小屋。
何玉玲倚在床柱边,一手拿着扇子摇着,头放松的靠在床柱上。胡国泰身着一件白汗衫,穿着一条四角短裤,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把长凳子上,抱着一把二胡(二胡始于唐朝,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它最早发源于我国古代北部地区的一个少数民族,那时叫“奚琴”。宋朝学者陈蜴在《乐书》中记载“奚琴本胡乐也……”唐代诗人岑参所载“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的诗句,说明胡琴在唐代已开始流传,而且是中西方拉弦乐器和弹拔乐器的总称。二胡,过去主要流行于长江中下游一带,所以又称为南胡。集中于中高音域的表现,音色接近人声,情感表现力极高,广为大众接受。1920年代,二胡始作为独奏乐器出现在舞台上。在这之前,二胡多用于民间丝竹音乐演奏或民歌、戏曲的伴奏。),右手自然地抽拉着弓子,奏出一段优美动听的旋律,几株细竹枝条遮挡着纱窗,在滂沱的雨中左右摇曳夹着着雨点的拍打声。
屋子里的家具寥寥无几,一张木床,一个长板凳,一声雷鸣过后他拉拉一个常常的尾音,抬起头来望着窗外摇曳的枝条,停止了拉奏。
“阿玲!”
“唉”
“你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亏筱毛医生呀,他的药了,好多了。”
“就是头上的伤好了以后,不知道会不会留疤的。”
“老也老了,也没人要看喽。”玉玲婆婆叹了口气。
胡国泰知道的,玉玲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对于自己的形象,外貌还是十分看重的。她额头的依旧缠着纱布。
“刺喇叭真是可恶,我们胡家和赵家这辈子都势不两立。”
“怕是怕以后她依旧耍无赖,来头地里的菜呀。”何玉玲叹道。
“玉玲,你前天说,瓜地里只有两个瓜了,那个大的,挂在棚子边上,是不是已经被偷走了。”
“是的,就剩下两个,别的还没熟呢。”
“哈哈,哈哈,好好。”胡国泰莫名的笑起来。
“你笑什么,地里的瓜被偷了,还笑得这么开心。”何玉玲不满的咕哝着。
“哎呀,你是不知道,那个我叫你千万别摘的留种的瓜呀,咯咯、、、”胡国泰乐的合不拢嘴。
“咯咯、、、呵呵、、、、”
玉玲婆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他弄懵了。
“怎么了”
“哎呀,”胡国泰忍了忍。
“我呀,知道瓜熟了,她又要来地里偷。我呀,呵呵,掏光了瓜瓤,往里灌满了粪土,再用竹签固定住瓜底的盘,用网兜在棚架上。”
“哎呦,你怎么这么恶心的啦。”玉玲婆婆有些嗤鼻地说到。
扑哧!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这不是狠死这偷瓜的贼吗?年年来偷,还偷上瘾了,出了这个下策,给她点教训,也给你出口气。”胡国泰一想起喇叭婆婆在砧板上切开南瓜的惊讶状,情不自禁地乐的合不拢嘴。
“啊哟,我偷了个屎瓜!!!。”胡国泰模仿着喇叭婆婆金仙妙的惊讶的表情。
“呵呵呵!。”他又一阵傻笑。
“哎呦,你这个挨千刀的老顽童。”何玉玲笑着责备他。
轰隆隆!一声剧烈的雷鸣淹没了他们的笑声。震耳发馈。
他们停息了良久,等雷声的余音慢慢消退。屋顶瓦上,外面的林子里有到处是滴答的雨点拍落得声响。
“春兰也该从城里回来了,怎么还不回来呢,外面又下着这么大的雨,她在哪里躲雨里。”何玉玲有些担心的说道,抬起耷拉的脑袋,两鬓有些斑白。
“春兰也二十有八拉,是个大姑娘了,用不着我们操心”胡国泰说。
“她在大城市里做保姆,一来一去的,路远迢迢,我还是放心不下。”何玉玲说。
“她往大路走,有住宿的旅馆的。说不定明儿一早就要来敲门,大声叫着,爹妈,春兰回来了,把门儿开开呢,呵呵呵”他说着,自发的笑了起来。
“这路远迢迢,又下这么大的雨,她会不会想早点回家抄小路过来,这快是快,谷子里也好避雨,但是那里不安全。”何玉玲皱起来眉头,越想越不是滋味。
“我们胡家,可就这么一个女儿,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那、、、”
“阿玲,你整天不是生大喇叭的气,就是担心着咱家春兰,你的病能好起来吗?不要说些不吉利的话。”
“我这不是关心女儿吗,往日里回来,两三天就到了。这不是有三天了嘛,怎么还不回来呢?”
“可能雇主家有事,要在留她几日,动身晚了,也可能开往乡下的车子少”
“这下了车也有几里路呢,这孩子,非得跑怎么远,真叫人不省心呀。”何玉玲说。
“咱家春兰有主意,肯吃苦,这是好事呀,别瞎猜了。弄得我也心里发虚。”胡国泰说。
何玉玲忽然间转变了话题,老有兴趣的说道:“咱们春兰也老大不小了,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吗,该给她找个好对象了。”
“她倒是不着急,是不是在城里有什么好对象了呀,这要是找上个有钱的大户人家,我们可就能跟着阿兰享福喽,呵呵”说着,胡国泰又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是该给她找个对象了,倒是你更像抱个孙子了吧,一天两头提要抱孙子,这春兰婚还没接上呢”何玉玲有些笑容地说到。
“你自己不也想嘛。”胡国泰反驳道。
“好好好,我认了,咱们春兰长得漂亮,人又勤快,不怕找不到好人家的,再等等,等她回来了,我们再和她好好聊聊,”何玉玲说。
“嗯,还有这春兰要是找个外地有钱的人,看到咱们这几间破房子,恐怕好女婿看不上。这几年春兰往家里寄回来不上钱,再凑上咱们的这些,再翻翻新,再建一幢楼房,弄个院子,添个围墙,镶上一扇大红漆的铜门你看怎么样。”胡国泰说。
“怕要费不少钱,我们这点怕是不够呀。”玉玲说。
“再去亲戚家邻里借一些吗,为了咱们春兰的终身大事。”胡国泰说。
“嗯,花再多的钱也得建起来,不能再让他们住破屋子了。”何玉玲说。
“哈哈,你就等着享福吧。”
玉玲婆婆敞开了的心扉,心里开开心心美滋滋的。
他两畅想着幸福的晚年生活的天伦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