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元宝的细说,从软榻上起身,直奔凤仪殿,推门之后床榻上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如刚才那段从未发生过那般,他呆坐在床沿,捂着心口,他的心疼着,无力地打量着寝殿内的一切,而后带着沉重得步伐又仔细得翻看着她的东西,悉数都在。
无力地坐在梳妆台前,那些她曾经带过的首饰,喃喃自语:“她当真什么都没有带走,还走的那样的决绝”趴在梳妆台上一件件瞧着台上琳琅满目的各色头饰首饰,发现当日赠送给他的那对血玉不在,心中莫名的惊其了一股难言的喜悦,她带走了他们之间定情的那对血玉。
翌日,司马誉敛了自己的情伤,依旧早朝,心痛难耐的司马誉当众亲口宣布了两件事:其一,取消俪夫人的册封典礼;其二,将赫连氏指婚瑞王府世子司马琏为世子嫔,六日后完婚。这一诏谕令朝中大臣顿时不明白皇上究竟要做什么。
高承义及高卓今早入朝前就已得到朱妃送来的信,赫连妤冰因故与皇上闹僵了,被送到竹韵馆禁足,朱妃得知的时候也只能干着急,求了皇太后之后,亦是无用。
议政殿内,皇上亲口颁布的两道诏谕一出,殿内的大臣无不窃窃私语,私下都在揣度究竟发生了何事,昨夜赴宴的四品以上大臣也皆不知皇上此用意,他们只知道皇上昨夜对赫连氏的宠爱至极,到了无以加复的地步,今日却变成了将赫连氏赐婚瑞王世子司马琏。
其实朝中的大臣根本不知道赫连氏指的究竟是谁,都认定是先帝赐婚的给郕王为正妃的赫连妤冰,昨夜之事一出,令高承义与高卓也不免担忧起来,六日后完婚,六日后不就是原本定下册封赫连妤冰为俪贵妃的日子吗,赫连氏,皇上究竟说的是赫连妤清还是……,难道真是赫连妤冰。
司马琏得知圣旨后欣喜若狂,没想到以为这辈子与赫连妤冰无缘,只留着自己的那份痴心,没想到上天眷顾,不管她与皇上之间有过什么,自己爱他之心不变。
竹韵馆内,赫连妤冰跪在地上左手敲打着木鱼,右手捻着佛珠,口中念诵着佛经,她让自己平心静气,拈香没有离去,寸步不离得守着赫连妤冰,不知是哪位宫女与拈香闲聊着,皇上司马誉不许赫连妤冰进出,更不许人探望,但拈香是自由的,宫女低声细语对赫连妤冰身旁的拈香说着:“皇上今日早朝,亲口颁布两道诏谕:第一:取消俪贵妃的册封典礼;第二,将赫连氏赐婚瑞王府世子,六日后完婚。
竹韵馆内本就安静异常,某宫女跟拈香说的这番话话,悉数传入了赫连妤冰的耳中,手中敲打的木鱼顿了顿,赫连氏,昨夜他不就是用赫连氏在元公公等人面前称呼自己吗,如果这样能让我赫连妤冰离开皇宫,我倒是愿意,随即继续敲打着木鱼,捻着佛珠,口中依旧念诵着佛经。
在竹韵馆的这五日,赫连妤冰依旧敲打着木鱼,手捏念珠,口中念诵着佛经,仿佛外间发生的一切与自己并无关系,她似乎变得心如止水。
入夜,司马誉难掩心中的思念,瞒着身边众人,将元宝也支开,独自踏进了竹韵馆,木鱼的敲打声,声声入耳佛经偈语从赫连妤冰口中诵出,拈香早已被赫连妤冰吩咐去休息,自己在佛堂平心静气。
司马誉在外间瞧着异常平静的赫连妤冰,满头青丝垂落腰间,身着白色的衣物单薄,心中的痛涌上心头,才几日的时间,她竟然……竟然可以变得如此的安静,安静得让人窒息,仿佛那些日子的甜言蜜语,真心相对都不曾发生过,他不甘心,推门而进,大手一把握住赫连妤冰敲打木鱼的左手。
赫连妤冰见此情形,欲继续诵经礼佛,左手却无力动弹:“皇上别再佛前不敬,请皇上稍候。”
他以为赫连妤冰想要跟自己说话,也许她会给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松开了赫连妤冰的手,不久,赫连妤冰放下佛具,双手合十,起身踏出了佛堂。
踏出佛堂,赫连妤冰转身入了自己的寝房,倒了杯水,自己喝着,也不同司马誉说话,司马誉也沉默地坐在桌旁,赫连妤冰却理了理衣服,双膝跪地:“赫连氏有一事不明,请皇上明示?
司马誉见赫连妤冰愿意跟自己说话,心中惊喜,口中却淡淡然:“问吧!”
“皇上是否将赫连妤冰赐婚瑞王府世子司马琏?”
听清了赫连妤冰的问题,心中还满心欢喜,喜怒没有形于色:“朕是将赫连氏赐婚瑞王府世子司马琏”
赫连妤冰淡淡一笑,继续说着:“如果皇上诏谕上的赫连氏指的是妤冰,妤冰在此叩谢皇上圣恩。”
言罢,朝司马誉叩头,司马誉听着赫连妤冰话,心中不免刺痛,有了那段时间的共处,早已习惯了赫连妤冰与自己的亲密,窗外微风拂过,双膝跪地的赫连妤冰发丝随风飘起,又随风过而落下,司马誉竟对这样的赫连妤冰难以自持,心中更难以接受她的安静与冷漠。
大手过去紧紧握着赫连妤冰的手臂,一把带入怀中,赫连妤冰推拒,怎奈何力气使不上,被司马誉钳制着,唇已覆上,抱着赫连妤冰几步跨入帷帐,将其压在身下,狠狠的肆意掠夺一番,赫连妤冰又一次被司马誉强占,深觉这样是对自己的羞辱。
事毕,眼角划落着泪痕,朝司马誉一掌掴下,扭头捂着被子不与司马誉说话,这样的屈辱自己再也不要忍受了,一定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吃人昏君,害人的皇宫,哪怕是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只要能离开这里,司马誉带着怒意离开了竹韵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