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无言带着俾睨的眼光看着赵太后等人,走到赵太后身边,凑在其耳边不紧不慢地说着:“你当年对赫连氏一族狠下杀手的时候,可有想到过有今日,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你养在身边的傀儡皇帝是赫连元妃的亲身儿子,所以你这些年做的一切都是惘然,这是我听到最好的笑话”言毕,确是一阵无奈而自嘲的冷笑。
随即朝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宫人们立即将赵太后围住,隔壁牢房中却出现了一个声音:“冷楼主,请您放过我的姑母。”
冷无言面容冷淡走到关押赵允熙的牢房前,语气不容反驳,狠决凌厉:“你武功不弱,按说这天牢根本就困不住你,你为何不逃走?非要留在此处送死”
“我逃走了,你怎么办?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师妹,难道要我看着你做出这一切违心之举?”
甩了甩袖子,冷无言冷哼一声:“你知道又如何,当年赫连氏一族的事我没算在你的头上也就不错了”随即吩咐人将牢门打开,伸手掐住了赵允熙的脖子,狠心地说着:“难道你要去陪你的姑母。”将脸紧凑到赵允熙跟前:“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师兄,我就舍不得杀了你,赵太后她必须死,也必须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随即轻声细语说着:“让你亲眼目睹楚国覆灭,赵氏一族的消亡,这是你欠我的”收回了运功的手,离开了牢房。
抬步站在了关押赵太后的牢房,朝着苏吟使了个眼色,而赵太后却甩开了宫人们的手:“事已至此,我知道我逃不掉了。”端起了酒杯,一阵冷哼:“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话音即落,杯中酒一饮而尽,冷无言亲眼见着赵太后落了气,吩咐人将其送出天牢随便找个地方埋葬。
冷无言深知自己今日来睡眠不稳,索性不睡在宫内漫步而走,不知不觉间走进了长乐宫,独自踏进了慈宁殿,上官太后所居的地方,冷无言依旧漫步走着,却听见几声恪守,回头却见是她,上官太后见是冷无言:“竟是你,如今天下皆在你手,为何不给我们来个痛快,看着我们做阶下囚,你很开心?”
冷无言一阵冷笑:“皆在我手,我倒是想皆在我手,可惜我也不过是他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棋子,没想到堂堂谕袖楼的楼主也不过是别人的一枚棋子”
“是啊!都是棋子而已,可是您想知道下棋的人是谁吗?”
“是谁?”
“前瑞王司马邑权,如今是我的义父,而我就是赫连妤冰,也是谕袖楼的楼主”不禁一阵自嘲的冷笑。
上官太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冷无言,不住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十多年过去了,赫连妤冰不可能还这么年轻,容颜娇媚。”
“我就知道您老人家是不会相信的,说来我自己也不相信,若不是苗疆蛊毒延续着我的生命,控制着我的容颜,怕早在十多年之前我就已经死了,如何还有今日的我。”
停顿良久,上官太后才道:“以你的聪慧和江湖上的盛名,如今的局面你是可以扭转的,说吧!你今夜来找我,想必是有事想跟我谈。”
“您好好的活着,如果我真的能扭转如见的局面,就用您老人家的命来换吧?只可惜是如果,目前的局面我真的也无能为力”
“为什么是我的命?你就不能奋力一搏,扭转乾坤”
“您难道不知道吗?自从澄儿出生之后,誉让我自己抚养孩子,可是却被你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养在您的身边,虽然也能时常相见,可终究不在我自己身边;傅闵萝告诉我的那些话,想必也是你通过她之口告诉我,为的就是逼我自己离宫!却不曾想当年的岑氏却要置我于死地”
上官皇太后听着冷无言将当年的事细细道出,只是微微一笑:“你终究还是知道了?可你却不知道司马邑权处心积虑几十年想要的是什么?”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当前的局面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扭转乾坤,谈何容易,如今大权均在司马邑权手中,而我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别人手中的一把利剑而已,这个局面我没有打算去扭转他,况且我马上就要以冷无言的身份嫁给司马琏了,我想要的依旧是我的,皇权富贵,母仪天下,而你就看着你的儿子终身痛苦吧!”
言毕,转身离开了慈宁殿,回到了凤仪殿试了下新娘嫁衣,在梳妆台前从梳妆台下取出了残冰诀,从头到尾翻阅了一遍,翻到最后一页,却忽然觉得似乎比前面的要厚些,从头上取下簪子,拨开了夹层,冷无言阅毕,心中才道:“原来如此。”
来到烛火旁,拿起了残冰诀,将其点燃丢尽了金盆之中:“从今以后,这世上再无残冰诀;更无蛊毒续命一说。”残冰诀自我而起,也要自我而终结。
回到凤仪殿,冷无言扶着额头静坐着,自楚国攻入萧国境内,谕袖楼之谜大白天下以来,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谋算,义父想要达到的目的,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她冷无言愿意看到的,也不是作为赫连妤冰愿意看到的,如今大哥高承义,高家的卓二哥已不知所踪;鄂国公高老爷子却是被自己间接害死的;自己的亲妹妹也因自己而死;如今全乱了,一切都已经乱了套。
还有梦儿、澄儿、司马誉许多的牵绊和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南宫玮他罪不至死,司马瑶也不该死,他们的一对子女更是无辜,而南宫玮的的真实身份,他们都是错生帝王家而已,造成这一切悲剧只因自己身不由己,心不由己,到底该怎么办,义父是不会放过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