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萧国边境,赵允熙与几名心腹乔装成商人进入了萧国,一路上紧赶慢赶来到了萧国的都城外,天色渐黑,赵允熙却选择了在铁佛寺落脚,与住持寒暄一阵之后,被安排进了禅房休息,这一爷赵允熙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始终都不相信赫连妤冰已经去世的消息,只是从踏入萧国境内之后,渐渐传入耳中的消息都是有鼻子有眼,让他无法不去相信,只是他心中还存了些希望,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只是老天爷再跟她开玩笑。
次日,天微亮,心腹便来敲门,悄然说着:“公子,有消息了。”
赵允熙听闻心腹说着有消息三个字,以为是找了赫连妤冰,随即起身打开了禅房的门,只见心腹手下神色怪异,他说着:“在哪儿,带我去吧!”
心腹带着赵允许往铁佛寺外走去,许久,远远瞧见两座孤立的坟茔,坟茔前有一人站立着,待赵允熙看清那人才道:“你怎么在这里?”
“主上的手下来找过长影,所以长影知道主上一定会来这里”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主上,自从绿屿山庄大火之后,长影暗中调查过,那把火是妤冰小姐自己放的”
“你说什么,赫连妤冰自己放火烧了绿屿山庄,不可能,一定是弄错了,难道她就愿意自己葬生火海?”
“火海中葬身的,不是妤冰小姐和她的侍女,只是两名替死的死囚而已”
“长影,这一切你是如何得知的?”
“微臣某次去向陛下请安,无意间听见懿贵妃与陛下谈论此事,更得知妤冰小姐离开绿屿山庄的时候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子,如今怕也五个月了”
赵允熙与霍长影的一番谈话,让赵允熙心宽了不少,原以为他会一心一意的待你,却不想他终究还是伤了你,只是你这这一走,天下之大人海茫茫又要如何才能遇见,霍长影见此情形悄然离去,独自下山。
东方的天边已经升起了鱼肚白,太阳缓缓升起,赵允熙呆呆地在坟茔前站立着,不知何时微服的司马誉已经与赵允熙并排站立着,两人良久不语,许久,赵允熙欲转身离开,司马誉才道:“大老远的赶来,这么会儿就走了?”
“在感情的问题上,你我都是输家,心愿已了,还留在这儿做什么?”说这话的时候,赵允熙紧握着拳头,克制着想要揍司马誉一顿的冲动,奈何欲望之火终究还是没能压住,转身就朝司马誉脸上一拳下去,司马誉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嘴角滑落出一丝血迹,用手擦拭之后,起身从随从腰间抽出了佩剑,赵允熙本就武艺高强,脚下轻轻一点飞身一起躲过了司马誉的攻势,从心腹手中抽出佩剑,俩人对打着,不久司马誉渐渐落了下风,边攻为守三五招之后,赵允熙将剑直指司马誉面前,才一语道出:“你留住她,无非是想用她来牵制我,让我不能轻取妄动而已,只是我这个傻师妹,却对你动了真情,心甘情愿跟你走,若是她知道你的这番心思,只是利用它来巩固你的江山社稷,以她爱恨走极端的性格,你们怕是再也不会回头了,如今事已至此,若他日我在遇见她,便不会在轻易放她离开,因为你任她离宫,便是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
剑势收回,将剑一下抛入剑鞘之中,带着随从离去,司马誉身边的人欲追,司马誉起身将手一扬:“不许追。”远远瞧着赵允熙离去的背影,他已经知道了赫连妤冰还在人世的消息,自己却不能如他那样放下一切天涯海角的找寻她,只是赵允熙的话还言犹在耳,自己真的就只是利用她来牵制身为楚国丞相的赵允熙,令他不能妄兴刀兵,挑起战火么,还是自己也是真的在意她,才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司马誉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到此处,只是为了做给朝中满朝文武看,不管他在宫中如何得宠爱任何一位妃嫔,终究心中所爱还是赫连妤冰,回到宫中依旧先到凤鸾宫静坐一会儿,皇后玺绶依旧放在正殿的桌上,一事一物都犹如妤冰还在的时候那样,只是将那对血玉随身带在了身边,只希望那日在遇见,便将此物给她。
殿内多了些许赫连妤冰的画像,有民间装束的清新淡雅、宫廷的妃嫔华贵美艳、更有皇后的端庄贤淑,微微笑着,也许这些年赫连妤冰的一颦一笑都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刻在了司马誉的心上,所以才能将其画得惟妙惟肖。
凤鸾宫自赫连妤冰离宫后,懿贵妃受其所托照应赫连长公主和二皇子代王殿下,因此才能随意进入凤鸾宫,瞧着殿内挂着许多赫连妤冰的画像,各种形态的都有,她知道司马誉的心,这辈子除了江山之外,他的心中唯有妤冰了,如今的形式怕是更难在意别的人和事。
时间一天天过去,赫连妤冰的消息如石沉大海,仿佛这人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又或者从未出现过,赵允熙回到了楚国,却依旧派人暗中打探着有关于她的一切消息,仿若就是上天入地也要找到她,只是一个存心躲起来的人,又如何能轻易让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