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陈御医的分析,懿贵妃喜极而泣喊了出来:“妤冰,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容易死,想用这种方法隐居遁世,也算了却了你向往自由的心愿。”
在一旁心伤不已的司马誉,隐约听着懿贵妃与陈御医的对话,死死看着陈御医,问着:“什么身孕?什么胎儿的骨骼。”
懿贵妃了解司马誉,知道他爱着妤冰的心,也心知此事定然是瞒不住的,向陈御医使了个眼色,陈御医才缓缓说着:“回陛下,俪皇贵妃离宫之前,身子都是微臣在照料,娘娘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在绿屿山庄住了快半个月,算着日子,如今也快四个月的身孕了,皇贵妃给微臣下了缄口令,不许告诉陛下,所以微臣才一直没对陛下说,此事也只有微臣与懿贵妃娘娘两人知情。”
司马誉听完陈御医的回禀,觉得不可置信,放佛又想起了那日在凤鸾宫正殿上赫连妤冰的举动,她不许叫太医,不禁往后退了几步,用手捂着心口:“妤冰,为什么每次怀孕了都不告诉我,都想要带着孩子离开,宫里真的让你这么不自在么?”懿贵妃与陈御医识趣地退了出来,独留下司马誉静静地坐在地上,数个时辰后,司马誉将小手指弯曲,吹嘘着,影卫悉数出来:“陛下,有何吩咐?”
“将这两具尸身找块风水宝地掩埋,记住,一个朕的皇贵妃,另一位是伺候皇贵妃的宫女拈香”
“属下这就去办”影卫领命将这里处理,司马誉也带着懿贵妃等人回宫,并嘱咐此事的真假不许外泄,司马誉如今想做的就是赶快结束这一切之后,找回妤冰,找回孩子。
陛下的仪仗离开绿屿山庄的废墟后,赫连妤冰与拈香悄然出现在铁佛寺的后山,瞧着废墟中发生的一切,是当年自己交给陛下的影卫,就算离开也终究还是放不下他,与她而言,司马誉是她的这辈子的缘,也是她这辈子的劫,就如同当年算命先生所言:贵不可言的命格,隐于民间的庶民,若能选择离开红尘俗世,则终生无忧无虑,不然便只能终生坎坷,为情所困,为情所苦;然而只有困苦之后才能拯救百姓与水火,免生灵于涂炭。
望着渐行渐远得帝王仪仗,赫连妤冰的眼角泪水滑落:“誉,妤冰这辈子最不喜欢被利用被人当成棋子,可你对我的心又有几分是真的,江山和儿女私情面前,你我终究不能释然;妤冰这辈子最大的错便是遇见了你,我也知道你如今面对的压力,内忧外患,若妤冰不如此,那些威胁着你的势力,也不会放松警惕,如此,妤冰只能舍弃这段情缘了。”
休整数日后,赫连妤冰知道替死的两名死囚葬在何处,与拈香两人带着斗笠用面纱遮着,来到坟前只见上碑上刻着:萧国俪皇贵妃赫连氏之墓;另一墓碑上却刻着:三品诰命夫人宋氏之墓。
四个月身子肚子已经微微隆起,拈香在一旁搀扶着,赫连妤冰在坟前缓缓跪了下去,重重叩了三个头,拈香搀扶着起身,慢慢走向山脚,马车早已等候在此处,那是两位哥哥特意安排的,上了马车赫连妤冰带着拈香离去,距萧国的都城越来越远。
萧国俪皇贵妃薨逝的消息不胫而走,楚国丞相府内,赵允熙紧握着手中的密信,夫人宓双双瞧着自己夫君的神色,难过中带着愤怒,密信被赵允熙愤怒地丢了出去,不禁后退了几步,大吼着:“不可能,不可能。”
宓双双将密信捡了起来,她嫁给赵允熙数年,知道赵允熙心里没有她,她也深知自己丈夫心中深爱的女子是一个叫妤冰的姑娘,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让他无法与心爱的女子在一起,自己若不是因着几分性情与容貌的相似,夫君也未必肯将自己放在心上,密信中一字一句映入宓双双的脑海中,她此刻才明白原来那个叫妤冰的女子,竟是萧国的俪皇贵妃,传闻乃萧国皇帝最宠爱的妃子。
良久,看完密信,宓双双将密信收了起来,才道:“相爷,妾身对于妤冰姑娘的身份想到了任何的可能,却没想到竟然是萧国皇帝的最宠爱的妃子,妾身知道相爷的心中所想,如果实在放不下就去看看吧!妾身会替相爷照应好一切,还请相爷速去速回”
夜,月光照亮了赵允熙前行的步伐,在楚国京城的郊外那片他曾经带着赫连妤冰游玩过的地方,如今已经依山傍水而建,亭台楼阁,美轮美奂,大门上的牌匾上写着‘仙乐别庄’这几个字,当年赫连妤冰在楚国的那段日子,就叫宓仙乐,所以她以仙乐为这个园子的名字,若不如此,他们之间始终隔着赫连氏一族的血债,他只能如此的自欺欺人。
在仙乐别庄门外站立了一宿,次日回到丞相府,宓双双已给他收拾好了行囊,轻装简从赵允熙悄然离开了楚国,从那儿以后丞相府传出消息,相爷病重,需要静养,谁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