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冻沉的轮船

在苏联萨哈林岛南端的涅维尔什克市郊的山岗上，庄严地矗立着一尊塑像——3个渔民面带焦虑的表情在发遇难呼救信号。在塑像正面的一块花冈岩雕成的石碑上刻着这样的悼词：“因遭遇风暴和零下21摄氏度的严寒，本年1月19日，在白令海峡捕鱼的中型拖网渔船‘鲍克西托戈尔什克’号、‘谢夫斯克’号、‘谢别日’号和‘纳希切万’号不幸冻沉遇难。”悼词下面附有10名遇难者名单。建碑日期是1965年2月11日。

因风暴和严寒使轮船冻沉的事件在世界航海史上并不罕见。

这些船舶之所以被冻沉，是由于这些船舶的船体较小，在巨大海浪的冲击下，海水冲上甲板，如果正值严冬，气温过低，甲板上的海水就会立刻结冰。严重时，不仅甲板上能结冰，船舷、桅杆和索具也会被厚厚的冰层所覆盖。这样一来，由于船体的水上部分结上重冰，重量会加大许多倍，从而使船的重心偏移，稳定性下降，遇上风浪，便会造成桅倾船翻的悲剧。

当然，船上的遇难者是无法描述这一悲剧的发生过程的，而幸存者对这一悲剧的始末却记忆犹新。有几位幸存下来的船长，曾对轮船被冻沉写下真实的报告。

第一份报告：“风暴把我们的船推向冰岛海岸。当时的气温是零下8摄氏度，风向西北，风速12级，全速行进的船开始结冰。每隔两小时，船员就要敲打一次冰，但是，船上结的冰层仍在不断增厚。船体摇摆得十分激烈，难以使船保持平衡。11小时后，由于气温回升，风速减弱，结冰势态有所缓解……”

第二份报告：“风速10级，气温已降至零下18摄氏度。结冰的速度比敲冰的速度还要快。船变得更加笨重了，甲板上布满冰。不停地敲冰使船员们疲惫不堪。12小时后，风力减弱……”

第三份报告：“当时气温零下摄氏12度，风力8级，冲上甲板的海水开始结冰。有15名船员不停地敲打着冰层，这一切都无济于事。船有些失控。甲板以上船体周围结成的冰足有50厘米厚。船体已右倾40度，情况十分危急，已发出海上救援信号。尽管全体船员全力以赴地敲冰，船的处境仍在恶化。船体倾角仍在加大，达到48度。由于采取了应急措施，情况才略有好转。晚上，气温回升，结冰速度减慢……”

……

1965年1月19日，这些轮船终因未能抗争过风暴和严寒而沉没。触目惊心的海难悲剧给人们留下难忘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