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朋友价值
- 解语歌:书绝天下,泪断成殇
- 流莹离
- 7017字
- 2024-12-19 09:47:25
冥栈容接了她出来,在街上逛了会儿,他说付钱还真就付钱,解忧记得前两日听护卫提起,办海味宴要花钱,冥栈容去要,他家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说:你几岁了,这点小事还管老子要钱?老子没让你这兔崽子出钱养老都是老子宽容大度,老子没钱,滚。
声音大得满院人都能听见,解忧听了也同情,冥栈容只能灰溜溜的出来去找他敬爱的阿姐讨钱,看样子,郡主出手大度。
冥栈容现在阔绰,给她买了一堆鲜艳的布料首饰,但她看不上那些玩意。
解忧看上了一对腕缚。
腕缚是用来绑在手肘处,收束衣袖的物件,多盛行于军营和那些走南闯北的侠客,毕竟衣袖飘飘,对这些人来说实在碍手碍脚。
市面上的腕缚,大都是为男人打造,样式难看,尺寸粗糙,凑用就行,好像觉得女子不会用这等物件,可是在龙海,带腕缚也盛行,女子样式随处可见。
解忧仔细摸了摸这对腕缚,在右手上比划了下,合她尺寸,且这腕缚样式别致,离掌心处,多出来半片边角,似乎恰好可以挡住她那些难看的疤痕,但又想她左手有伤,就算买了一对,也得闲置。
“妹妹想要?”
听得声音,解忧转了头,只见常阿四微微一笑,走了过来,打了声招呼后,常阿四道:“既然喜欢,不如我送你。”常阿四行动力很快,去付了帐,拎着装腕缚的绢袋送了她:“妹妹,别同我见外。”
解忧刚要收下,冥栈容付账回来,把她伸出来的手往后挪,对常阿四突然的出现不是很喜欢,他冷了声:“无事献殷勤。”
后面那句给面子没说。
解忧觉得冥栈容太敏感了,她把绢袋取了过来,让冥栈容拿着:“朋友之间,要多互赠往来,多谢常姐姐心意。”
出了店铺,两个女子在前聊天,冥栈容抱着一堆玩意在屁股后跟着,常阿四道:“思迁巷的事,我也听说了,那位蔺神医居榜第一,你知道,现在第二和第三是谁么?”
解忧想起前夜一群人干的荒唐事。
不会……那俩……
“听说,已经有人在打听他二人是谁了,”常阿四苦笑了下:“我若是知道那思迁巷是……”她叹口气:“但愿闫大将军大人大量,否则我真是过意不去。”
解忧让她宽心:“大将军心胸宽阔,一幅画而已,想必不会计较。”
她看蔺之儒就挺大度的。
常阿四奇怪:“你……不知道?”
解忧更奇怪:“知道什么?”
常阿四确定了,她是真不知道,那思迁巷是做什么的,正要说,冥栈容挤上前,一脸皱着:“你们是说,闫可帆上榜了?”
常阿四点头道:“是,只是簪数徘徊,现在也不知道是第二还是第三。”
虽说投簪截止至今夜,但思迁巷的主管人已经在数簪了,蔺之儒断层遥遥领先,第二第三簪数相差不大。
“又是个麻烦!”冥栈容抱着东西,快走几步,回头却见姜且在街上快马加鞭。
他拦住,姜且停下,把这事一说,姜且道:“二公子放心,卑职得知消息,早已命人去撤下那画了。”
冥栈容松了口气,蔺之儒的画管不管没关系,但若是闫可帆这位大将军挂那,让人贻笑大方,消息传到朝廷,定然追责,早知道他前夜就该提醒,谁知道这位大将军如此受欢迎,是长得太小白脸了么?
姜且看着解忧,又看冥栈容抱着一堆东西,皱起了眉:“公主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逛街,卑职刚得到消息,郡主和闫大将军在校练场打了起来,公主,您还是去看看比较妥。”
“校练场?”
解忧心道,这俩打起来,有点看头啊。
冥栈容刚松了的心又提起,把东西丢进马车,拉上解忧,她顺道带上了常阿四。
几人去了王府,姜且一边走一边说:“闫大将军来龙海,还有一层监察使的身份,前两日表明要视察军务,但因文书落水,闫大将军拿不出来,郡主自然不认,今日一早,那文书快马加鞭到了。”
解忧这才明白,闫可帆此行的任务不单单只是护送她贺寿,皇帝还任他为监察使,让他视察龙海军务。
诸侯封地有主治权,从古时便是不成文的约定,东明帝封了数个开国异姓王,又不想他们做大做强,曾下了多次诏书,次次缩小封地范围稳定人口,又强制封地军权不能擅自调动,又在封地建立监军府视察封地动向,一旦有异要上报。
监军府的职责,说来简单,是个肥差,但又不会太简单,有些监军使可能会中饱私囊睁眼说瞎话,比如之前的嘉禾王时常收买使官,待他造反前夕,朝廷才知他已兵力强壮,有些监军使刚正不阿宁死不从,然后可能死的悄无声息,就可以再换个听话的。
当然,以上都是造反的不正常情况。
正常的情况下,监军使会汇报封地兵力动向和诸侯王的一言一行,皇帝自己心里会琢磨,是否有异。
解忧有个猜测,可能是收权没收好,惹得诸侯不满,导致了临海别院的惨事。
皇甫劦上位,对剩下的几个打压得更狠,监察使,是打压诸侯新置的职位,朝廷每半年都会派人前往封地监察,不仅查诸侯王的军备动向,也可以查监军府和诸侯是不是有勾当,甚至还可以看封地的财政收支等。
查军查政查户,诸侯王还能忍受,有办法蒙混,但这个查财,摆明就是故意使人来恶心,当年四王就是挺受不了被这玩意压制,怒气值高涨,导致他们终于谋反。
财这个字,差异很微妙,太少了也不行,也会被疑心治理太差,或是偷偷私藏想造反,太多了不行,会被上面疑心一个封地居然这么强,是不是也想造反,太平衡了也不行,可能疑心做假账。
反正怎么做,皇帝都会疑心。
而龙海,在这么多的打压下仍然坚挺苟着,每年都会向朝廷汇报财政军方动向,甚至每年还给朝廷上供两三百万岁银,看上去,就像一个俯首称臣的小郡国,压根就不像兵强力壮的诸侯封地。
皇甫劦并不相信龙海没有异心,虽然龙海王不问政事在养老,世子年少纨绔,郡主一介女流之辈掌权,但女人也有可能掀起风浪,可惜他死的早,无能为力了。
皇甫衍少年称帝五载,前些年还好,没那么重视龙海,但去年年底,派人监察过一次,汇报无异,这才过三个月,竟然又来一次,且让当红的大将军亲自来查,怎么看,都像是疑心病犯了,觉得龙海有二心。
王府的校场,用于府中侍卫日常操练,此刻,闫可帆和长宁郡主皆是以长枪切磋,虽然提前明说不用内力,只准用招式,但未免被无辜伤及,围看的人仍是给了两人足够的空间。
解忧赶去时,只见一群后脑晃动,好在她往前一站,侍卫主动退让了条道。
校场上,一个是威震龙海英姿飒爽掌管数万兵卒的长宁郡主,一个是有新任战神之称的朝廷大将军王,打得有来有回,似乎快要进入最后收尾的白热化阶段。
解忧不知这两人为何会切磋起来,但长宁郡主应该不会打必败的仗。
两人一击触开,长枪横立。
长宁郡主冷长的眉眼间有了汗意,闫可帆也没有讨到任何便宜。
当众人以为停下来的两人是不是要心平气和握手言和时,长宁郡主突然再度挑起了战争,手上枪矛横扫突刺,丝毫不让,闫可帆反应差了半招,节节败退。
闫可帆这一退,眼中燃起了真正的战意,如若方才只是承让不敢真打,不能在别人的地盘上不知礼数,那现在,在长宁郡主的逼迫下,他不得不拿出真正的实力。
长宁郡主不能输,不仅事关龙海颜面,更关系到她的威名,若连这个朝廷小白脸都打不过,谁还敢信服她。
闫可帆也不能输,日后回了金陵,若说败在一个女人手中,如何抬得起头。
论武,双方实力有目共睹。
这胜负,很难说。
解忧看得焦灼,长宁郡主与闫可帆长枪相对,互刺绞拧,许是两人太过用力,两人的长枪枪尖突然被双双拧断,端上的尖刺脱了枪身,犹如暗器,像人群中飞来。
侍卫一阵喧哗,连解忧都惊了下神色,长宁郡主断掉的那炳枪尖,不偏不倚,正朝苏子眉心不要命地飞去。
当围观群众,有点生命风险。
苏子见解忧来了,余光正看她,一转头,面对突如其来的枪尖,根本反应不过来这要命的变故,呆呆站在原地。
常阿四脸色突变,暗骂一声这臭小子平常溜得贼快,这会儿竟呆得不躲,‘唰’一声,亮光一闪,拔出了短刀,她离苏子也有几步距离,飞了身过去。
‘铮!’
就在枪尖快要碰到他额面时,短刀及时阻拦,刀枪相触,刺耳争鸣,枪尖冲刺的力道大,常阿四挡了之后,手腕震疼,短刀滑溜脱手,扎进了地面。
枪尖也‘叮’一声掉到了地上,苏子还是呆立着,常阿四也不管脱手的短刀,连忙上下查看,以为他吓傻了,碰上他左脸颊:“臭小子,你……没事吧?”
苏子回过了神,把她手从脸上拿开,又摸了下发凉的额头。
还好,没有刺出一个血窟窿。
不知道的,还以为郡主听了他那些言语,对他不满,故意设计杀人呢。
解忧也过去了,问他怎样,苏子摇头说没事,眼角余光瞥见徐大小姐也从校场另一边赶了过来,长宁郡主快步走过来,收枪站立,也关切地看着他。
“苏公子……你可还好?”
苏子有点受宠若惊,众目睽睽之下,挤了点笑意:“小子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观战,要离远一点才好。”
长宁郡主长眸促狭,看了眼正把短刀捡回来的常阿四,回身把手中断了尖的长枪扔给一旁的姜且,对闫可帆道:“大将军果真身手不凡,令人佩服。”
姜且过去,也一并收走闫可帆手中长枪,他敛拳,不卑不亢:“郡主文武双全,果不虚传,今日能与郡主同台切磋,是卑职之幸。”
最终,这场比武,因出了点意外,算是打了个平手,姜且驱散围观的人群,长宁郡主和闫可帆各自去更衣。
苏子目光跟随着离去的长宁郡主,常阿四见了,只当这小子又有惦记的人了,不过还挺奇怪的,枪尖差点要他命,长宁郡主好似也受了大惊。也或许,她看错了?
常阿四拍了他肩:“瞧你这样弱不禁风,没个人贴身保护还真不行。”
苏子只道她阴魂不散,有这么明着想把他抢回家么,自觉地离常阿四远了点,去了解忧身旁,和她挨着比较安心,说道:“小爷一挑四有多厉害,刚刚只是……”
但话没完,被人无情踹开。
冥栈容冷冷的站在他和解忧中间。
苏子趋咧不稳,幸得常阿四出手扶住,她有几分同情,他一个街头混混死皮赖脸的住在别人家,挺不受欢迎的。
苏子被踹有点不乐意了,像是挑衅这位世子,笑了笑道:“郡主前几日说要我跟了她,我不愿意,没想到郡主这么记仇,看来,我要再好好考虑。”
冥栈容面色发青:“你在胡言什么。”
“实话实说啊,”苏子看着解忧:“老大,你也在,郡主是不是这样说的?”
解忧刚才还担心他小命,现在想到别的事,只想补他一脚:“你再胡说八道,胡作非为,我也救不了你。”
常阿四相信解忧,恨不得也踹一脚,连长宁郡主,他都敢起歹心。
徐银楹去了解忧身边,懒得看他,轻飘飘说了句:“厚颜无耻。”
她们一堆人抱团,苏子又一回人人喊打,他不可置信看着解忧:“老大?”
想靠近过去,但冥栈容在。
苏子又看徐大小姐,话已经放出去,没法收回来,这下有嘴说不清。
气死了。
长宁郡主换衣出来,见这么多人在,看了一圈,眸子挑向豪情爽朗自带江湖韵气的常阿四,对解忧道:“你朋友挺多,这位又是?”
“常家镖局,常阿四,”常阿四主动上前,抱拳道:“久仰郡主威名,今日得见,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常家镖局?”长宁郡主省略了那些奉承美名,觉得这镖局名熟悉,说了一个人名,问道:“祝芳是你什么人?”
“家母。”
“我听说,常家镖局又换了个当家的,”郡主目光凌凌:“难道是你?”
“正是。”
“有女如此,也慰她在天之灵。”长宁郡主欣慰道:“你刀法不错。”
“小小拙技,不及我娘十分之一,”常阿四朗然道:“让郡主见笑了。”
话说间,闫可帆也已换衣出来。
长宁郡主没再接话,扫了眼苏子,见他脸冷得跟冰块似的,满脸写着不痛快,好心问:“苏公子,你脸色这么差,是刚刚受了惊?”
苏子站的孤立,对面一串人都不喜他,他说道:“世子不是有意踹我的。”
长宁郡主拧了眉,看向自家弟弟。
冥栈容:“?”
差点忘了,这混混擅长扮无辜。
“是我踹了,”冥栈容冷着脸:“他大言不惭,说要跟了你,这种贼人,不知天高地厚,我就……”
长宁郡主看苏子:“你又愿意了?”
冥栈容,不对劲:“?”
苏子,“……”
“阿姐……”冥栈容好心提醒道:“姐夫明天就要回来了。”
“嗯,我知道,他来过信了。”长宁郡主淡淡一应:“明日我要同闫将军视察海师,走不开,你去替我接一下,告诉他不必来静安园给老爷子请安。”说完,又看苏子:“苏公子,你要是愿意,随时可以来找我。”
冥栈容,更不对劲:“?”
本来听到姐夫二字,苏子变了脸色,后悔逞口舌之快,现在郡主这样说,众人看着他,就好像郡主要包养小白脸似的,苏子真要找个地方钻进去,赔了笑脸:“误会,世子爷,都是误会,郡主大人只是欣赏我个人的才华,不是大家想那样的……”
但大家都不是很相信他有才华。
长宁郡主纤眉快要拧到一处,大概明白了众人讳莫如深的脸色是怎么回事,她首先看解忧:“苏公子现在还是你的人,你不好好管,任由他这样造谣污蔑?”
这句话,常阿四徐银楹听了没毛病,他一声声叫老大跟小弟似的,冥栈容觉得阿姐当众不给她留面子,闫可帆微微皱了眉,只有姜且仿若又吃了瓜,看着解忧,两女争一男的戏码,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公主和郡主身上上演,可公主不是……
姜且只知,那画纸是出自公主屋中。
解忧,“?”
解忧道:“他要跟你,我也留不住。”
苏子心苦,“……”
有没有人管管他死活。
世子爷的眼神真要杀人啊。
长宁郡主看着这堆人,懒得详细解释,有点犯头疼,便转身要走,常阿四忽然叫道:“郡主,在下有一事相求!”
长宁郡主回身侧首:“什么事?”
常阿四支吾了一下。
先看了眼解忧,再看向常阿四,长宁郡主道:“随我去书房说吧。”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冥栈容道:“我就说,无事献殷勤,她从你去医堂,就一直跟着你了,你这些朋友,还是少交一点,被人利用都不知道。”
解忧知道常阿四来倚海,不太可能是为了苏子,前夜不太敢肯定,今日送礼,她就大概明白几分了,但对于冥栈容这番话,她不以为然:“朋友之间,本来就应该是相互麻烦和利用,我要是连一点价值都没有,有谁愿意和我做朋友。”
冥栈容没反驳,指了指苏子,顺势问:“这混混接近你,是因为你有价值?”
“不是。”
“那是为什么?”
解忧道:“他是纯粹想找死。”
苏子一听就不乐了:“老大,我……”
“你跟我滚过来。”解忧转身离去,苏子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屁颠跟上。
冥栈容眸子出火,真不明白她怎么偏要与这种人为伍,也没多待,甩袖离开了。
瞧着几人离开校场,徐银楹心中空落,堵得慌,徐家大小姐的身份,在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价值,没有人会主动搭理自己,连解忧也整日不见影子,没多余时间陪她。
朋友和价值,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解忧身边,似乎从来不缺各种各样的朋友,徐大小姐有点苦闷,她在其中算什么呢?
闫可帆见解忧离去,心中迷惑,临走前,她似乎短暂的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何意。
又见徐大小姐神情闷闷,上前关切了几句,徐银楹苦笑喃喃:“好像大家都有事情要做,只有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闫大哥,你陪我出去逛逛吧。”
…………
苏子跟她刚进书楼,她突然转身,一把拎着他胸前衣襟,把他逼到书柜前。
苏子举起双手:“你小心手疼。”
解忧问:“那画,你偷的?”
“呃,”苏子赔笑道:“一幅画而已,别那么生气嘛,蔺神医肯定不介意的。”
前夜从思迁巷回来之后,他半夜三更来找过她一次,她睡得沉,他没瞧出别的异样,本来想走,就看到了案桌上那幅画,那枚花簪也放在了画中央。
她的画风,很奇怪。
画中是个小小的人,身着白衣,玉带飘扬,脑袋画得很大,青色明亮的眼珠也画的特大,明明只有粗细几笔,就把清冷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神韵画得非常透彻,透彻中又觉得画中人特别可爱,充满童趣……
不怪少女心荡漾,连他都荡了下。
苏子一眼认出那是蔺之儒,然后就明白她为什么不投花簪了,想着她可能是不太好意思,他就好心帮她一个忙,写上了蔺之儒大名,把那枚花簪也一并投了。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
“大师,能给我画一幅吗?”
苏子恳求,觉得那些少女喜欢的可能不是人,而是那幅画太有魅力了,就算见到真人不长那样,也一定会先入为主,带有一定的幻想,虽然跟那些知名大家的大作无法相比,看上去很幼稚,但挺受少女喜欢。
不然,金陵少女怎么只把蔺之儒当高高在上的神医,从未追捧风靡呢?
解忧又捏紧了他衣,看着他,眼中禀寒:“那些寿礼……你也是故意的?”
苏子觉察到她神情变化,画作她可以不追究,但他盗窃寿礼,需要她善后,他收起了嘻哈的脸色,奇了怪了:“我故意什么了?”
听得那个空箱子之后,苏子又嬉皮笑脸,笑了一下:“你怀疑我想害你?我承认,你拿这个威胁我去破开密室,我是有点不高兴,但我苏子是谁,昨天不高兴的事,今天就能忘,你难道就没想过是别人干的?”一说到别人,苏子想到什么,脸色也沉了:“不对,我知道了,是长宁郡主。”
解忧放了手:“你确定?”
苏子整理好衣襟:“她说我轻功好,还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解忧眸色微凝,转过身,思考了很久。
她不免猜测,寿礼失窃,这局可能原本是长宁郡主针对闫可帆这位监察使去的,但被她从中一搅和,就如无事发生。
听刚才的意思,长宁郡主已经认了他监察使的身份,明日就要去视察海师。
龙海封地的兵力约有五六万左右,其中包含了一万水军,而这一万水军中,有三千精锐,被人称作海师,常年往返于大海,这才是龙海引以为傲的命!
苏子看着她背影,痛心疾首:“你真的变了,说好的一起发家致富,你用完我就怀疑,我跟你说,你这样很容易没朋友的。”
“你可以选择离我远点。”解忧冷嘲:“非要凑过来,那别怪我。”
苏子噎住半久,真的是用完就不要了,他随后苦笑:“只有徐大小姐那种心无城府的人,还想着跟你做朋友,真正的朋友,是平等相待,不平的那种,叫上位者偶尔对下位施舍怜悯,”苏子又是笑:“我相信你以前是真的,因为你没有朋友,没有人陪你玩,所以我出现的时候,你这丫头缠着我,觉得我很有趣,你和任何人都可以做朋友,哪怕是狐朋狗友,但你现在,连一点怜悯都不舍得给我。”
解忧回头看他:“你很明白我么?”
“我明白,”苏子露出真挚的神情:“我其实,很想跟你做好朋友,但是真心的朋友太少,像你说的,利用和麻烦才是常态,所以,我很庆幸,我对你,有价值。”
解忧扭向旁边,皱眉:“自以为是。”
苏子走过去,勾在她肩头,带点做作和卖惨,语气也变成了惨兮兮:“曾经,我有一颗无比赤诚的真心,但现在,却被你无情地惨遭蹂躏。既然误会解开了,我也不计较,那咱们还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