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暗了下来,停了许久的小雨又落了下来。
因为雨滴,我们打算再滞留在咖啡馆久点。
可是一条短信,让我们不得不离开。
是尚子胜的短信,里面写着酒吧地址,还有特别注明要带宁以纤过去.
我这才看见手机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夜晚了。
“你是要回宾馆吗?”
和宁以纤回来小镇,是公司的出差任务,我是本地人自然有住处。可是宁以纤就要住宾馆了。
“你的手机收到什么了?”宁以纤听见我唐突的要送她回去,怀疑我了。
宁以纤的手伸过来,拿起我放在桌上的手机。
“不是写着带我过去吗?”宁以纤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警察审视嫌疑犯。
我被那双眼睛盯得有点发毛,好像我真的是犯了法。我拿起桌上剩下不多的咖啡,小酌一口。
我想强调:“写的是女朋友。”但是始终没有说出口,宁以纤似乎就把自己默认为我的女朋友了。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承认,在大学时代的时候,她跟我表白的时候我明明是拒绝的。
正是因为大学的时候,我的拒绝才令我现在不敢说出口。
那次我拒绝了她后,她的闺蜜就恨不得那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才知道,她绝食了。看见她的憔悴,我有了满满的罪恶感。
只好跟她说还有机会之类的话,自此她就默默的以女朋友自居。
我不敢挑明,我对她的喜欢不是爱。自此,别人都认为我们是男女朋友。
本以为毕业后,可以摆脱这暧昧不清的关系,可是我又偏偏去了她爸的公司。
“发什么呆?走了。”
她拉起我的手,尝试把我拽出去。
我起了身,跟她走出了咖啡馆后定住了。
“怎么了?”宁以纤打开伞。
“酒吧这种地方真的不适合女孩子去。”
我真的不想让她误会下去,不想觉得自己就默认了。
在大学的时候,我尝试过故意的保持距离、默不作声地告诉她我们不能太亲密。可是都失败告终了。
她看向我,眼睛化成了狼一般。
像极了鞠静菁。
“你是不想我去?”
我害怕那双狼的眼睛,更加害怕的是她会在愤怒后的悲伤。
“没有,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去趟酒吧怎么了?”我嘿嘿的笑,希望可以消除她的狼的眼睛。
“那还不快走?”
于是我和宁以纤坐上计程车。
车掠过一个又一个的灯火阑珊。我们就到了和尚子胜约好的酒吧。
到了酒吧后,看见一只手朝我招了招。
我们就找到了尚子胜,刚见到尚子胜的时候有点认不出他了。
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不在是花花绿绿了,他上身穿着一件灰白的上衣,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还留了点小胡子,显得成熟了几分。
如果不是跟他从初中就认识,真的不会想到他以前的形象跟现在完全的相反。
走到尚子胜的跟前后,这小子就一直用眼睛打量宁以纤。
我假装咳嗽。
尚子胜才醒悟过来,目光投向了我。
“阿叙,你来啦。”
“我来很久了。”我的眼睛此刻应该就是所谓的死鱼眼。
“哈哈。”尚子胜笑了笑缓解下尴尬。转而目光又投向宁以纤。
“你这不介绍下你的女朋友?”
宁以纤听到尚子胜说她是我女朋友后,羞赧的低下头。
“这位是我的大学同学宁以纤。”我特别的强调“大学同学”。
“这位是我的中学同学尚子胜。”
“你好。”宁以纤伸出手。
尚子胜握住了她的手。
“坐。”
尚子胜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要吃什么?尽量点。”尚子胜朝吧台的那边招了招手。
“阿叙请。”尔后又强调道。
“我请客。”我的两手往沙发椅子两边一滩,表现出没有什么大不了。
正当尚子胜再要开口时,我又抢先开口:“你出钱。”
尚子胜一脸懵,宁以纤扑哧一声笑出来。
我们点了酒之后,就开始闲聊了。
“美央怎么没来?”我问。
“她不可以来这种地方。”尚子胜回答。
“怎么?还没有成为你的老婆,就已经管的这么严?”
“不是,是她已经当妈妈了。”尚子胜解释。
我脑袋一转,就知道了,甄美央已经怀孕了。
“你小子,行啊。”
“你小子,更行!”尚子胜的目光再次的转向宁以纤,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聊的正好的时候,宁以纤起了身。
“不好意思,我去一趟厕所。”
等到宁以纤走远后。
“阿叙,你这女朋友真的不错,比起鞠……”尚子胜没敢说下去。
“都跟你说了只是大学同学。”我不知道究竟要强调多少次才可以证明。
“得了吧,我看她看你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情郎,只是你看她差点意思。”
“你已经看走眼一次了。”
“我什么时候看走眼过,上次明明就是鞠……”尚子胜又次戛然而止。
“说实话,你是不是没有忘记她?”
“谁?”我知道尚子胜说的是谁,但就是故意的装傻。
“都已经七年了,珍惜眼前人吧?把她忘记是对自己的解脱。”
我怔了怔,也是说的是对的,只是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是说忘就忘。
“这话在你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违和?”
“她回来了。”毫无预兆的话语。
我呆住了,“她回来了”四个字在我耳边萦绕。
“我们的婚礼她会过去。”尚子胜说。
我没有说话,心中的味道有千百种。
“聊什么呢?”宁以纤回来了,坐回了我的旁边。
“我们在聊阿叙以前是那么的内向,怎么会像现在?”尚子胜笑了笑说。
“呵呵,他以前不是个话痨吗?”
“他以前说话都不超过五个字。”
“是不是,默认了吧?”
我本还在尚子胜的话中震撼着,可是尚子胜终于唤醒了我。
“我以前才不是这样。”我辩解道。
“我跟你说,你别看他现在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他初中那时候还是个非主流。”我指着尚子胜跟宁以纤说。
“你用的都是什么成语?”尚子胜一双死鱼眼看着我。
“没有用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