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归来

我们从树林里满载而归:小银驮着甜甜的檀香草,我带回许多黄色的百合花。

四月的黄昏,西方的天幕原如透明的金水晶,随后变成银水晶,堪比那些皎洁、晶莹、光滑璀璨的百合花。后来,广袤无垠的天空又从透明的蓝玉变成深绿的翡翠。一种莫名的忧伤涌上心头,我们缓缓而归……爬上了坡道,我看到村庄钟塔顶闪闪发光的瓦砖,是那么纯洁、肃穆,宛如一个纪念碑,油然对它升起一种敬意。

待走到近前,又觉得它如远处看到的塞维利亚教堂的钟塔。随着春天的到来,我越发思念故乡,也许看到钟塔,多少能给我些许安慰。

回去吧……可是我该回到哪儿去呢?回去了又怎样?为什么回去?我带回来的百合花,在清凉如水的傍晚,不断弥散着浓郁的清香。

同时我还嗅到另一种香气,那该是从我不曾见过的花丛中所散发出来的幽香,有一种孤寂之感。我的肉体和灵魂随之在忧郁和孤独的氛围中沉醉了。

“原来百合花也会忧郁,它和我一样可怜。”我说。这时,我突然想起了小银。我坐在它身上,但却把它给忘了,小银已融入了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