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练情

汪若萍坐镇,给李博渊精心设计了一个“鸿门宴”,但是李博渊却没有来,原来就在汪若萍等人早早起来准备“鸿门宴”的时候,雨蝶小姐也早早的就来到了李博渊的家门口,雨蝶小姐为的就是,阻止李博渊去赴“鸿门宴”,因为雨蝶小姐担心逸凡真的会偷鸡不成反倒失把米。

雨蝶小姐一大早就来到了李博渊的家门口,雨蝶小姐清楚的知道,在自己眼前的,不单单只是一堵墙那么简单,走进了这堵墙,可能就会永远把自己圈禁在里头,还可能会把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这条路是雨蝶小姐自己选择的,没有任何人的强迫,但是雨蝶小姐的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愿意,雨蝶小姐虽然早早的就来了,但是又不想那么快就钻进牢笼,站在牢笼外争分夺秒的享受着,属于自己的最后的自由。

李博渊已经在家里等得不耐烦了,以为雨蝶小姐还是舍不得离开逸凡,所以李博渊就想去会一会逸凡的“鸿门宴”。李博渊刚一出门,就看见雨蝶小姐站在自己家的家门口。

李博渊走到雨蝶小姐面前,微笑着说:“雨蝶姑娘,你最终还是来了。”

雨蝶小姐看了李博渊一眼,然后又把头转到一边说:“怎么?你以为我不会来?所以要去逸凡那里赴宴了吗?”

李博渊见雨蝶小姐还是不愿意看着自己说话,于是就对雨蝶小姐说:“雨蝶姑娘,当初我说的很明白,我要的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雨蝶,而不是一个把心和灵魂放在别的地方的躯壳,你能来我很高兴,但是你好像没有,兑现我们之间的约定!”

雨蝶小姐说:“李大哥,不!博渊!雨蝶会记得和你的约定,就从称呼开始,但是雨蝶恳求博渊,能给雨蝶多一点的时间,雨蝶一定会,忘记该忘记的,记住该记住的!”

李博渊一听雨蝶小姐这么亲切的称呼他,心里面那份温暖,完全就是没话说的。李博渊对雨蝶小姐说:“雨蝶,既然你都已经对我改了称呼,那我也可以对你改称呼了吧,好了,我给你时间过渡,希望你能真的,忘记该忘记的,记住该记住的,但是我也希望,你不会让我等太久。”

李博渊说完,做了一个手势,让雨蝶小姐进屋去,雨蝶小姐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就如同木偶人一样,一步一步的,僵硬的走进了李博渊的家门。

逸凡手里握着那张写有《钗头凤》的纸张,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饭庄门口,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期盼着什么?逸凡这一坐就坐到了天黑,逸凡的心里明白,雨蝶小姐不会不辞而别,那也不是雨蝶小姐的做事风格,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雨蝶小姐才会突然间就消失了的,但是逸凡想破了脑袋,也还是想不明白,雨蝶小姐到底遇到了什么事?需要瞒着逸凡,瞒着大家独自去面对。

这时,雪儿端着饭菜来到逸凡面前,其他的人都站在一旁,因为平时逸凡最疼惜雪儿,雪儿在逸凡的心里占有很大的位置,所以由雪儿来劝说逸凡是最合适的。

雪儿对逸凡说:“哥哥,不管雨蝶姐姐是真的离开了,还是只是闹着玩的,就算雨蝶姐姐是真的离开了,哥哥也要好好的吃饭啊,哥哥要是不吃饭,哪里来的力气,去把雨蝶姐姐找回来。”

逸凡还是老样子,不吃不动不说话,就连呼吸也很轻淡,汪若萍见雪儿对逸凡的劝说毫无起色,又给雪儿使了个眼色,让雪儿继续劝。

雪儿会意,又对逸凡说:“哥哥!哥哥你不要吓雪儿好吗?哥哥你说句话啊,哥哥你这个样子,雪儿好害怕,哥哥你说句话好吗?”

雪儿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但是逸凡仍然还是一样的无动于衷,这要是在以前,不要说是雪儿哭了流眼泪了,就算是雪儿有一点点的不开心,逸凡都会第一时间安慰,想各种各样的办法,来逗雪儿开心的,但是这一次却例外了,雪儿就在逸凡的面前,伤心欲绝的留着眼泪,逸凡却是视若无睹一般。

王玉莹是除了雨蝶小姐之外,知道真相的唯一一个人,王玉莹本来以为,逸凡过一些日子,就会慢慢的淡忘这件事情,但是王玉莹看着逸凡的样子,真的不忍心就这样,等着逸凡慢慢的自己想通,王玉莹还担心,逸凡这个一根筋的人,会不会有自己想通的一天?再者就是,王玉莹也是真心的喜欢逸凡,看到逸凡痛苦,王玉莹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玉莹见雪儿的劝说没有用,就走到逸凡面前,接过雪儿端在手上的饭菜,雪儿就到一旁去了,雪儿从来就没有见过逸凡这样,也没有遇到过逸凡不理自己,雪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是好,站在一旁真心的祈祷着,希望王玉莹能把逸凡唤醒。

王玉莹蹲在逸凡旁边,说:“逸凡,我知道你的心里很难过,但是折磨自己是没有用的,这只会让每一个关心你的人,和你一样受折磨受煎熬,你清醒一些吧!想一想汪大娘,想一想雪儿,也想一想我,我们都在担心着你,生怕你会有什么事?”

逸凡慢慢的才说:“昨天吃晚饭的时候,我看雨蝶没吃多少,到了夜里,我就给雨蝶带了一盘点心去,当时我听雨蝶说的一些话,就觉得听起来怪怪的,但是我只当做是雨蝶累了,说的是一些胡话,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雨蝶好像是在跟我道别一样的,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雨蝶不能跟我明说!”

王玉莹说:“或许,雨蝶是怕.......跟你明说了,你会不让她离开吧,毕竟雨蝶在你心里的位置,恐怕不会低于雪儿在你心里的位置多少吧?”

逸凡说:“是,我承认,在我的心里,雨蝶的分量很重,说一句不孝的话,雨蝶在我心里的分量,已经高过了我娘在我心里的分量,雨蝶为我做过很多的事,教我识文断字,教我怎么在险恶的官场中生存,让我明白了很多的事理,不再做一个愚昧无知的庸人,这些只是雨蝶为我做的事情中的一小部分,单凭这些就已经足够,让我把雨蝶深深的印在心里了。”

王玉莹听了逸凡的这些话,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委屈,也不顾及身旁还有其他的人,就问逸凡说:“那我呢?我在你的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分量?还是我在你的心里就根本没有位置?当初如果不是我的舍身相救,你会和雪儿每天都在一起吗?如果不是我的舍身相救,你能够和汪大娘母子重逢吗?如果不是我的舍身相救,你有机会和雨蝶相遇吗?就算你的心里真的没有我,那你也骗一骗我好吗?你又何必当着我的面,把雨蝶对你的好**裸的说出来呢?”

逸凡被王玉莹这么一说,转过头来,看着王玉莹说:“玉莹!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做了很多,我也知道,我今生今世都无法还清我欠你的债,玉莹!首先我要谢谢你,但是我仍然只能对你说你一声对不起!因为除了对不起,我真的再找不到更合适的东西,或者是话语来表示对你的歉意了,对不起..............”

王玉莹说:“雨蝶对你做的,能带走你的心,带走你的魂,但是我对你做的,就只能换来你的一句对不起吗?”

王玉莹说完,期待的看着逸凡,希望能得到逸凡的回答,但是逸凡却并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而是闭紧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慢慢的呼出来。

王玉莹又说:“那好吧,既然你不想回答,我也就不多问了,我最后还有一个问题,你必须要给我答案。如果让你在我和雨蝶当中选一个,你会选择谁?”

王玉莹这次是铁了心的,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目不转睛的盯着逸凡,逸凡就是想躲,恐怕也是躲不过去的。对于这个问题,逸凡也没有想躲避的意思,睁开眼睛看着王玉莹,心里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逸凡看着王玉莹,泰然自若的说:“如果这个问题,你是在以前问我,我一定会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现在不会了,我可以马上就把最准确的答案告诉给你。”

当逸凡说到能把最准确的答案说出来的时候,王玉莹愣了一下,雪儿也愣了一下,还有汪若萍和小荷也愣了一下。王玉莹的眼神闪烁,有不安的表现,王玉莹知道逸凡会选择雨蝶小姐,但是依然还是不敢去面对,对于雪儿来说,无论逸凡选择的是谁,雪儿关心的只是逸凡,只要逸凡是快乐的,雪儿也就没有什么异议了。汪若萍当然是希望逸凡选择雨蝶小姐,因为汪若萍很赏识雨蝶小姐的才干,并且早已经把雨蝶小姐当做是,自己儿媳妇的不二人选了,小荷就不用多说了,自然是希望逸凡选择的是自己家的小姐了,小荷几次三番劝说雨蝶小姐回去,雨蝶小姐每次执意留下来的理由,都是关乎于逸凡的。

逸凡很严肃很镇定,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选,择,的,是,雨,碟,”

王玉莹即便是已经做好了,接受这个残酷现实的准备,但是依然还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王玉莹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强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笑着对逸凡说:“终于听到了你的答案,虽然有些遗憾,但是我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我又找回了我自己,看来我是时候该回去了,回到与世无争的生活中去,在我回去之前,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我知道雨蝶在哪里...........”

“你知道雨蝶在哪里?你真的知道雨蝶在哪里?”逸凡迫不及待的问王玉莹。

王玉莹说:“雨蝶为了不让你和李博渊有所冲突,雨蝶答应了李博渊,用雨蝶自己,来换你和李博渊之间的太平,雨蝶说李博渊为人阴险狡诈,而你又太过于痴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早晚是会吃李博渊的亏的,雨蝶还让我时时的劝诫你,不要再幻想那天方夜谭一般的大同社会了,回到残酷的现实,学会面对残酷的现实才是最重要的。”

王玉莹说完,早已经按耐不住的情绪,马上就快要爆发出来了,王玉莹再没有更多的话了,就用简短的两个字,向逸凡道了别。王玉莹一边说着“保重”,一边化成一道粉红色的光芒,划破夜空向远方飞去。

王玉莹一个大活人,就在一眨眼的功夫之间,化成了一道光飞走了,逸凡和雪儿原本就知道王玉莹是妖的身份,并没有觉得惊奇,但是汪若萍和小荷却是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差一点就摔倒在地上,面色苍白说不出话来。汪若萍看到王玉莹的这一举动,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王玉莹是妖是异类。

逸凡嗖的一声站起来,和雪儿对望了一眼,然后看着汪若萍。逸凡本来打算一直瞒着汪若萍,不想让汪若萍知道王玉莹是妖的身份,但是如今看来是瞒不住了,逸凡一时间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跟汪若萍解释?

汪若萍回过神来,走到逸凡旁边,捡起地上的一朵桃花,说:“凡儿,看来王玉莹的真实身份,你是知道的了?”

逸凡没有回答。汪若萍又继续说:“凡儿,都已经事到如今了,你还想要瞒着娘吗?以前你瞒着娘,不让娘知道,可是现在娘都已经亲眼看见了,难道凡儿你还打算,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给娘吗?”

逸凡依然还是没有答话。汪若萍点点头说:“好!好!好啊!凡儿,你长大了,翅膀也硬朗了,可以不把娘放在眼里了。”

雪儿一听汪若萍这样说,知道汪若萍是真的生气了,就忙对汪若萍说:“娘!您千万不要误会了哥哥,哥哥并不是成心想要对娘隐瞒的,之所以一直以来都瞒着娘,不让娘知道真相,其实那也是怕娘得知了真相以后,娘会接受不了,娘会受到打击,对娘隐瞒玉莹姐姐身份的事,雪儿也有份,如果娘要怪罪,请娘不要单独怪罪哥哥一个人,连雪儿也一起怪罪了吧。”

汪若萍看看逸凡,又看看雪儿,摇着头说:“你们成天和一个妖怪,一个异类在一起,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一直瞒着娘,你们以为瞒着娘,是为了不让娘担心,但是你们知不知道,娘现在的心里,有多么的后怕。”

雪儿对汪若萍说:“娘!对不起!是雪儿和哥哥不对,雪儿和哥哥不该对娘有隐瞒,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应该告知娘让娘知道的,即便是这样,雪儿还是想请娘放心好了,玉莹姐姐虽然是妖,但是玉莹姐姐是心地善良的好妖,玉莹姐姐是不会害人的,更不会害我们了。”

汪若萍看着雪儿说:“雪儿,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啊?什么玉莹不会害人?什么玉莹更不会害我们?玉莹............她是妖啊!妖就是妖,异类就是异类,是没有人性的,否则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的捉妖法师呢?”

逸凡看着汪若萍说:“娘!您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妖,一口一个异类的称呼玉莹,正如雪儿所说,玉莹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妖,玉莹她从来就没有害过人,更不会害我们的,娘您就放心好了。”

汪若萍看着逸凡说:“凡儿,娘真的搞不懂,你是像雨蝶说的那样,是一个痴人呢?还是你只是太天真了?从古到今有多少妖和人之间的故事,有人和妖相恋的;有人和妖结仇的;也有人和妖相互利用的。不管起因和经过是什么?到头来的结果总是一样的,就好比是水中捞月,竹篮打水一场虚无罢了,只要是人和妖在一起,都是没有好结果的。”

逸凡叹了一口气说:“娘,既然您非要这么说,凡儿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但是凡儿想告诉娘,凡事是没有那么绝对的,就比如说,人也有好人和坏人之分,妖也同样是有,心地善良的好妖,和心肠狠毒的坏妖之别的,玉莹她就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妖。”

汪若萍用质问的语气对逸凡说:“凡儿,既然你这么的袒护玉莹,那么你为什么不选择玉莹,这个心地善良的好妖?而是选择了雨蝶,这个普通平常的人呢?如果你选择了玉莹,你们或许就可以千年万年的在一起,可是你却选择了寿命只有短短几十年的雨蝶,这说明在你的心里,也是排斥异类的,只不过是你的嘴上没有说出来罢了。”

逸凡听完了汪若萍的话后,看着汪若萍的眼睛郑重的说:“玉莹对凡儿有救命之恩,凡儿自当是要报答的,但是报恩有很多种方法,情感不是筹码,凡儿不会以出卖情感,来作为报恩的牺牲品。”

汪若萍听出来了,逸凡是在说自己,对于自己的事情,汪若萍自己也觉得很对不起逸凡,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逸凡看汪若萍不说话了,也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话,说得有些过头了,一时之间又找不到,来打破僵硬局面的方法,于是逸凡的心里就生出一个念头来,逸凡想快刀斩乱麻,干脆把自己是半人半妖的身份也告诉汪若萍,希望能用母子之间的感情,来改变汪若萍对王玉莹的看法,如果汪若萍能接受,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但是如果汪若萍接受不了,那也就只能是随天意了,看老天到底是什么样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