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乌云从远方的太阳
得到浓厚而柔和的色彩,
就是冉冉的黄昏的暗影
也不能将它从天空逐开;
你那微笑给我阴沉的脑中
也灌注了纯洁的欢乐;
你的容光留下了光明一闪,
恰似太阳在我的心里放射。”
------------《我看过你哭》拜伦
对我来说,有那么一个瞬间,恍惚之间,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用力的撕扯着我,让人顿失方向,心里时而阵阵隐痛,时而无名的欢喜,吃喝拉撒全都系在一个人的身上,好像自己已经得了无可救药的相思病,自己跟自己较着劲,非要在身上做出点什么改变。所有症状都仿佛一个晚期病人一般。有的人来的猛烈,有的人来的情况较为缓,也可能近乎感觉不到,但不管怎么来说,这一颗百般撩人的种子,在这个后青春时代,早已经开遍了这片大地。
相较于我而言,恰恰介于这之间,既不会猛烈到日不能寐,也不会缓到不能自觉。偏偏置于这不能说清楚的中间,时而靠向一边,时而又靠向另一边,是一个不能归类的动摇派。妙雪也是这样说我的,她觉得中间派是最不可靠的,这种人既不愿意对别人投入太多心思又不会有太多的追求者环绕,因而当感觉缺少爱情的时候,又会去寻找,久而久之,就会养成游戏于这其中的情结。每当是说到这里,我都觉得简直是毫无道理的言说。难道因为对于爱情,我始终恪守着爱人而不失自我的态度,难道就应该被划分到对于感情持游戏态度的那一类人吗?但不管我摆出多少道理,始终也无法驳斥掉妙雪脑中的观点,可能妙雪那纯澈的双眼,早已将我看的明白。
初识妙雪那天,她下身穿着一条米黄色的格子裙,上身穿着一件简单干净的衬衫,外边罩着的灰色外套拉链随意的敞开,乌黑柔顺的长发自然垂下。刚看到背影时,我就觉得这姑娘很与众不同,她静静地站在教学楼门口的台阶上。外面稀稀散散的小雨,似乎阻挡了她的离开,亦或者是她正在等待什么人,会是同学吗?还是男朋友?想到这里,我忽然感觉到有一些失落。这样一个美丽的她,可能还没有看清她的模样,便永远不会再见了。
对于我,跑去跟一个陌生女生搭讪那样的勇气,我是万万没有的,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在她身边的时候,多停顿那么几秒,让这样一次偶然的相遇,多多持续一会,所以我开伞的过程慢急了,也得兴于此。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的模样,确如她的背影一般,我甚至愣了几秒,这样细致的五官,多见于南方美女。可她的个子却不像南方女生,比我也仅仅只矮了一点,这让我甚为惊奇。但在美丽,我也不可能就这样永远赖在她的旁边。
我的伞打开了,当我步入雨中的时候,我忍不住还是最后回望了她一眼。此刻,我竟感觉到她有一丝忧郁,不知道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竟让她在这细雨绵绵的日子里,独自等待在这台阶上。我终究看不懂她,神秘的好像那悠久的古楼兰,美丽而令人向往。
而此时,我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了。在这样下去,会让自己显得十分奇怪,就像一条潺潺地小溪,我们不管在哪里过久的驻足,都会显得很不恰当。好吧,再见了,偶遇的美丽姑娘,希望在下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里,你会不在忧郁。
本以为,故事到这里就会结束了。我没在迟疑,扭头准备快步离开。不想她也追了过来,没有任何预兆地躲到了伞下。当时,我的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刹那间我什么都听不到,唯一响彻耳际的便是我那飞速跳动的心脏。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是我在以前的日子里,实难想到的,也超越了我对以往生活的一切认知。我的生活可能得改变了,过于单调的生活,让我有了过多向往,却什么都没有做。
我是不是该跟她说些什么,我的大脑飞速旋转,想赶快找出一些,比较适合在这种情况下说的经典案例,但对于这方面,我的了解非常少,甚至连一句简单的开场白,我都拿捏不好。
于是,我们两就这样一句话都没有说,一起打着伞快步走在雨中。我的心中百感纠结,她却仍旧是一脸的阴郁。不自觉,我也讨厌起这绵绵的细雨了。仿佛我的快乐,就这样淅淅嗒嗒地被它冲刷走了。
“能在前面左拐吗?我的宿舍在那边。”在这样沉默地步行了几百米之后,女生先开口说话了,语气阴沉,话语听不出一丝的朝气。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这位姑娘失去了光芒。
“好,反正我顺路。”我想都没想便这样回答道,可是一拐进去,我就后悔了,这栋女生宿舍的另一边竟然是个死胡同。我不禁为刚才信口胡说,感觉到一些尴尬。
在一旁偷偷地看了她几眼,她双手随意地抄在外套两侧的兜里,双眼默默地注视着前方,仿佛她正一个人漫步在这雨中。我不知道她眼睛里看到了什么,但至少在我看来,她不是真的在看前方。如若不然,她怎么会连到门口了都没有发觉,还自顾自地往前。我一着急,便拉了她的外套,她好像从梦中惊醒一般,猛地回头看着我。她的眼睛美极了,就好像不染尘世的精灵。她瞪大了双眼看着我,仿佛才发现站在身边的我一般。
还真是第一次有陌生女孩子这样看着我,我经验不足,显得极为慌乱。“那个,你应该是到了。再往前面走,就只有墙了。”我试探性地说道,无辜地站在那里看着她。她顿了顿,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但是到了口边,又因为突然想起的什么事情咽了回去。
“你不是说顺路吗?”姑娘忽然收起了阴郁,微笑着用略带不讲理地口气说道。她这一说倒是大大出乎我意料,这阴晴转换也太快了吧。我无力应接,一句让我后悔到死的话,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了,“你笑起来真好看。”“是吗?”姑娘双眼满带怀疑的看着我。
她的个子比我稍微矮一些,此时她扬着头,盯着我的眼睛在看。人们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也是最不会撒谎的,当你想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在骗你的时候,只要盯着他的眼睛看几分钟就好。但当时我的确实没有在撒谎,在我眼中的妙雪,微笑起来确实是最美的,不管是那一天,亦或者今天。可即便如此,我依旧还是没有勇气与她对视,因为她美的让我不好意思,连这样面对着她,我都觉得害羞。
“谢谢你。”妙雪莞尔一笑,“再见了。”说到这里,便打算转身离开。我看着这即将,彻底转过去的身影,突然心中涌起了一丝莫名的害怕,我怕今天之后,便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了。要知道,在小的一间学校,两个相识的人,几年没有在路上碰到过的情况也是有的。更何况,我连她的联系方式也没有,甚至名字也不知道。
当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我着急地喊了她一声,“喂。”妙雪转了回来,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此时她的脸上又恢复了开始的忧郁,“怎么了?”“我们还会再见吗?”“会吧。”但给我的感觉,确实好像再也见不到了。“你要是还想再见我,下一个有雨的天气,就在台阶那里等我好了,我出门很少带伞。”妙雪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仿若雨中绽开的花朵。我想我们两算是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