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本集番外第一则:特别的寿礼

得到布告上的信息后,我在家徘徊了两天。一改以前“亲戚盈门”的场景,如今的泾公府称得上门可罗雀。但是好在万事总有例外,这不,庆大帅哥还是骑着他那匹乌骓马来了。当然,我想,除了他,当然还附带几个盯梢的。

我与庆帅哥在花厅把酒,相谈甚欢。我的妻子李莲芜,任凭我多次相邀,总是不肯上桌。哎,传统的女子,这点拘束,总也改不了。

庆善好像一点也不在乎我是个“双规分子”,依然一口一个宝哥地叫我,实际上我一定是沾了他的光儿。静下心来的时候,我也曾在心底真诚地喊他:“叔叔!”

以下记录来源于庆善大人的描述,至于真实性本人不能保证。(不是我不信任朋友,只因庆善有时候也会感情用事的嘛。)

十天前的十月初十,正是太后的寿日。各地的奇珍异宝再次聚集,看得“姑母”喜笑颜开。我知道太后生来偏好翡翠等宝石,但是据庆善说,多年以前,我大舅子利用这翡翠的颜色问题,还做了一番文章,“整治”了张荫桓一回。

庆善对于太后一向没好感,据他私下说,他只是为了保住现在的生活才硬着头皮在太后手下干。所以笑谈中说起这件旧事,庆善对故事里的人物都没有感情,可是毕竟李总管是俺的大舅哥,所以我听了这个事儿还是有些不忿的。

庆善说他听老官场说过,张荫桓大人当年在海外干外交的时候,曾托人带回两件稀世之宝——一方红宝石和一方祖母绿。

我猜原本张大人花了血本是要用这宝贝来换前程的,他应该揣度过这两块宝石的价值。在这之中,祖母绿还要略微名贵一点儿。张大人将红宝石献给载湉,而绿的留给了太后。

可是张大人可能忘记了“孝敬”大舅,导致李总管怀恨在心。正当太后戴着祖母绿制成的帽正心生得意之时,大舅子适时地说了一句话:“偏我们这边儿不能用红的!”

这句话戳到了太后的痛处。红色是正室才能用的颜色,偏房只能用绿的。太后这辈子啥都有了,就是没有正室的名分。她因此极为不甘,处处争着。我知道那年给去世的东太后上徽号,大臣们议了个“正”字,但是太后给否了,原因是“正”字只有正房才能用,而太后有意淡化掉东佛爷的正室身份。这个“正”字最后虽说没用上,但是,东佛爷的谥号,还是换汤不换药的改成了一个“贞”字。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贞”和“正”读音相近,贞就是正嘛,你这个偏房,再折腾也甭想越过老大去!为这事儿,生着闷气的太后表面上不说,心里恨透了领头提议的官员,七年以前借着变法的名头把这位也给撤了。

既然说到张大人,我便就势把庆善的注意力从我大舅子的身上挪开,问他道:“那张大人变法以后怎么样了呢,您知道吗?”

“张大人原来被洋人保了。他又‘疏通’了庆王,所以只判了充军。可是啊,同人们都说,张荫桓是‘未卜先知’,他在充军路上一路走着,一路做着砍头的手势问:‘我会不会这样……’结果呢,庚子年太后还是没忘记他……”

谈到了旧事,我有些兴味索然,但是庆善却来劲了,他大笑,说道:“告诉你一件新鲜事儿,就当解闷!”

“什么事儿?”

“太后大寿那日,得了一副寿联。”

“哦。”我心想太后啥好东西没得过,这有啥稀奇的。

“今日幸颐园,明日幸南海,何时再幸古长安,亿兆民膏血全枯,只为一人歌庆有;五十割交趾,六十割台湾,而今又Ge东3S,四万里封圻日蹙,欣逢万寿祝疆无。”

庆善大人潇洒地吟诵着这幅对联,我则想起以前背过,这幅对联的作者是GMD人林先生。(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林白水正是章炳麟先生的笔名。)

实在可以想见当时“姑母”的表情。日e战事旷日持久,近些日子谁都知道,战事结果出来了,俄国失败了,而把在东3S的利益拱手让给R本人!

当初正是太后支持“中立”,这就是她的回报!另外,庆大人还说起一件意外,就是大寿时电影设备忽然爆炸,太后下旨:以后永远不准放电影!

哎,星星还是那个星星,太后,还是那个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