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不速之客
瓷碗掉落在地的声音此起彼伏,打斗声,尖叫声不绝于耳,然后刷的一下安静的不可思议。
钱潇潇在察觉到不对劲的那一刻便已经转身出门。
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楼下。
于是出现场景
上一刻
一人一鸡对峙,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下一刻
楼下打闹声一片,楼上只留下一只睁着两只无辜大眼睛的野鸡。
钱潇潇人呢?
已经飞奔到楼下了,毕竟身娇体弱,弱柳扶风的青霁还在下面呢!!!
钱潇潇不敢想,她要是晚下去一步,要是青霁……
本就不好的身子骨再来点伤,钱潇潇不敢想。
那般柔弱的姑娘。
而钱潇潇下楼看见的一幕就是,青霁一只手撑在柜台上,淡定的舀酒。
旁边七零八落的大概不是尸体,而是还活着的人吧。
黑衣,面具,斗笠,腰上别着一个醒目的形状怪异的腰牌。
整整齐齐,不多不少,刚好十九个。
腰牌上醒目的大字写着:黄龙卫
这是黑人还是暗卫?还是江湖人士,都不重要。
因为已经明摆出来了,皇宫禁军。直属于皇帝,只由皇帝调令的黄龙卫。
而黄龙卫出现要么是抄家,要么是找人。
至于找的是谁?虽皇帝没有明说,但谁不知道皇帝那心尖尖上的宠妃——上宫絮,一年前便没了踪影。
这皇帝也发了疯,连发圣旨十道,甚至只要能提供线索,黄金千两部主席。
钱潇潇在想自己怎么招惹上这皇帝的?一个小酒馆儿抄家,她犯王法了吗?她想造反了吗?钱潇潇没有呀。
总不可能……青霁就是那祸国妖妃吧。
虽说这外貌上确实可能
忘了说
前几年大瑞横空出世了一位女官,机敏过人,天纵奇才,平了江南水患,建了南北水渠。
可偏偏好巧不巧,这人好好的官不做,偏偏要入那后宫去做那妃子,嘴上说着是因为爱慕皇帝。
但谁不知道?这皇帝小那女官十几岁,而这女官的风流韵事大多也是关于那摄政王,还有少将军也说不太清楚。
可偏偏皇帝答应了,做妃子也就算了,若安分守己,最多惋惜一下。
可偏偏这个人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天到晚偏偏要进谗言。
世家大族因为那人的几句话不知被抄了多少家。
你要问为什么全部罪名都推到那个女人身上,她是把刀架在皇帝脖子上逼皇帝的吗?
还真是
文武百官接见过这位提刀上朝,将刀抵在皇帝脖子上,让其处死其母族。
之后这妃子越来越过分,不是今天要杀那个,明天就是要……
可偏偏这皇帝像着了魔一般,本来还算得上是一个勤勉爱民的皇帝,结果那妃子来了发了疯忘了很只知道顺着她。
所以这妃子也就成了众人口中的妖妃。
不过两个巴掌拍不响,钱潇潇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毕竟有些世家大族死了之后,更多的寒门子弟确实提拔了很多。
关中新来的调度使便是寒门子弟,一两年来也做了颇多政绩,而他对那皇帝小儿与妖妃的态度却是十分微妙。
说来也巧
这妃子竟然当了那叛军首领,打入京城,用着萧家的名义。
结果呢显而易见,皇帝还是皇帝,但是这一路上多少人流离失所,战火纷飞。
最好的结果就是那妖妃终于不见了踪影。有人说是在混战中被人万箭穿心而死,真是大快人心。
钱潇潇不知如何评价并不评价,毕竟不知全貌,但钱潇潇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但这些又和钱潇潇有什么关系呢?影响她卖酒吗?并不影响。
钱潇潇只是有点想见见那风华绝代,最后却那般的女子。
毕竟她开了先河,做了这世界上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朝堂上的女子第一人。
钱潇潇小时候也有个愿望,做个好官,福泽万民,这不是读书人的普遍愿望吗。
可是后面,钱潇潇女子做官难,而且她更爱钱。
所以钱潇潇真的很关心她重金买来的这批瓷碗有没有出问题!!!
钱潇潇在楼上就听到了此起彼伏的碗碎声与打斗声,只不过那时更担心的是青霁的安危。
此刻青霁安然无恙。
钱潇潇顺嘴问了一句:“没事儿吧?阿青姐?”
青霁轻咳了两声,回到:“有事”
钱潇潇由于过分心疼她那已经碎的不能再碎的瓷碗,所以并没有认真听。顺口回答:“没事儿就好,这些人报官吗?”
青霁眨了眨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她不知何时已经取下了面纱,清水芙蓉面,弱水三千不及她妖娆妩媚。
青霁再次开口道:“我说,有事。”
声音依旧是一副软绵绵的调子,没有几分力气似的病美人。
钱潇潇还是执着于心疼她的碗,但是毕竟时刻关注着人,还是听清了人说的话。
钱潇潇眨了眨她那双杏仁的眼睛,学着青霁的样子说道:“我说,报官吗?阿青姐。”
深知青霁爱捉弄人,钱潇潇也知道这个人在跟自己开着玩笑。
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重复自己刚才说的话,两人似乎不在一个频道上交流,但却相视一笑。
虽然说刚开始确实后怕的不得了,但是看这一副样子。
青霁大概一点事也没有,有事的是倒在地上的那群人,还有自己的碗。
钱潇潇只想为自己的重金购买的瓷碗默哀。
钱潇潇不想去思考为什么会来这样的一群人,也不想去思考青霁为何这般武功高强。
钱潇潇不语,只是默默心疼自己的碗。
青霁一眼就看穿了面前的少女在担忧着什么,调笑到:“小家伙,你姑姑来了,要不然问她要点零花?”
目光飘向屋外暗沉的夜,大漠天黑的早,此时已经是浓郁的黑色。
钱潇潇不理人,毕竟自从她那不负责任的老爹消失的无踪无影后,钱潇潇早就成了孤家寡人了,只能伤心欲绝的与钱为伴。
青霁还在那边说着话,目光飘向门外,触到一片白色的衣角,目光一暗。
不知何时门口站立了一位翩翩白衣,遗世而独立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