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激活系统

夜风卷着铁锈味涌进殿门，朱由检站在御阶上，衣摆被吹得猎猎作响。他盯着跪在地上的侍卫，眉头皱得死紧，眼神却像钉子一样稳。

“宣武门……失守？”他低声重复，嗓音干涩，像是咬碎了什么硬物。铜灯忽闪，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那轮廓静得像画里的人。

王承恩小跑上来，脚步有些乱，“陛下，不能动啊。”他喘着气说，“京营早就散了架子，兵没士气，刀都拿不稳。”

朱由检慢慢转过身，目光落在王承恩脸上，眼神深得发黑。“你见过等死的将军吗？”

王承恩张了张嘴，没出声，头低了下去。

“传旨，调三千人，列阵午门外。”朱由检说完，转身往龙椅走，手搭在扶手上，指尖轻轻敲打木面，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下一步怎么走。

乾清宫外传来喊杀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他闭上眼，心沉了下去。

“系统……”他在心里叫了一声。

片刻后，一个声音在他脑海响起：

【宿主已激活‘天命’系统，资源、兵力、人才皆可获取。】

朱由检心头一跳，追问：“怎么用？”

【自行探索，条件满足即可解锁。】

声音没了，像水滴落进沙地。

他睁开眼，眼里多了点光。他知道，这东西得靠自己去摸透。眼下大明，就像盏油快燃尽的灯，稍慢一步，就灭了。

“王承恩。”他开口。

“臣在。”

“查清楚，京城里还有谁可用。兵部、户部、工部，只要有点本事的，统统召来。”

“是！”

王承恩退下时脚步急促，几乎是在跑。

朱由检一个人坐在殿中，窗外风呼啸着，像千军万马奔腾而来。他闭眼，眼前浮现出大明的地图——北有李闯南下，东有建奴压境，朝堂之上党争不断，魏藻德、周延儒这些人要么躲着不出，要么阳奉阴违，真正能做事的寥寥无几。

“没有外援，靠这座空壳子，就算我有再大的志气，也撑不住。”他喃喃说着，又在心底唤了一声，“系统，能不能给我点粮草和兵器？”

【宿主当前积分：0。】

【每日签到可获得基础物资与少量积分，击杀敌军亦可获取积分，积分可用于兑换资源、兵甲、技能等。】

朱由检心头一震，原来不是白给的，要靠自己挣！

“也就是说，我得亲自出手？”他试探着问。

【宿主可通过行动触发任务，完成任务亦可获取积分与奖励。】

“明白了。”他嘴角微微扬起，眼神比刚才更亮了些。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冲天火光，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那就从现在开始，朕亲征。”

他回到案前，提笔写了一道密令，交给近侍，命其连夜送去一位旧臣手中。

夜更深了，乾清宫只剩烛火噼啪。朱由检坐在龙椅上，掌心贴着冰凉的木扶手，思绪翻涌如潮。

“系统能帮我，但终究只是个工具。真正的改变，还得我自己做决定，自己动手。”

他想到那些忠义之士——袁崇焕、孙传庭、卢象升……一个个倒在乱世之中，留下无数遗憾。如今他是皇帝，是穿越者，更是握着系统的变数之人。

“这一次，我要他们活下来。”他低声说，仿佛是对过往立下的誓。

次日清晨，紫禁城被朝霞染成橘红色。朱由检身穿龙袍，站在午门前，三千京营士兵整装列队，虽装备参差不齐，却因皇帝亲临而士气高涨。

“我知道你们心中有怨。”他扫视众人，声音洪亮，“朝廷欠饷已久，军械不足。”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但今日，不是为私仇，而是为了家国。”

沉默片刻后，有人高喊：“愿随陛下赴死！”

接着，数千人齐声呐喊，声浪震天。

朱由检抬手示意安静，低声问道：“系统，我现在能兑点军资吗？”

【当前积分不足，无法兑换。】

他没意外，反倒冷静下来：“那我该怎么快速攒积分？”

【建议参与战斗，击杀叛军，每斩一人可获一点积分，十点换一份军粮，五十点换一套精良兵器。】

“看来只能亲自上了。”他眯起眼，心里已有打算。

他翻身上马，长枪入手，率三千京营直奔西直门而去。沿途百姓跪伏于地，哭声一片，有老妇捧出家中仅剩的一把米，递到军前。

朱由检策马经过，望着那一双双带着希望的眼睛，心里沉甸甸的。

“朕，不会再让你们失望。”

抵达西直门外，敌军尚未列阵，前锋骑兵正四处烧杀抢掠，火光四起，哀嚎不断。

朱由检勒马驻足，下令：“列阵！弓弩手准备！”

三千将士迅速布阵，箭雨倾泻而出，敌骑顿时慌乱。朱由检亲自率数十骑冲出，长枪挥舞，连斩数人，血溅战袍，热气蒸腾。

战场上，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生死之间的搏杀，也终于明白为何古人说：“兵者，凶器也。”

但他没有退缩，反而越战越勇。当他斩杀第五名敌军时，脑海中响起提示：

【击杀目标×5，获得积分×5。】

朱由检嘴角微扬，心里暗喜：“果然可行。”

他一边厮杀，一边思索：“等积够百点，先换军粮稳住军心，再换兵器提升战力。”

战事持续至黄昏，敌军撤退，京营伤亡过半，却成功守住西直门。朱由检浑身是血，神情却格外振奋。他望着满地尸骸，心中既有悲悯，也有欣喜。

“系统，我现在有多少积分？”他再次询问。

【当前积分：72。】

“还差二十八。”他喃喃自语，随即下令：“收兵回营，明日再战。”

夜幕降临，朱由检独自坐在营帐中，看着地图出神。他意识到，即便有了系统，想真正扭转乾坤，仍需步步为营。

“权谋、战争、责任……这些词，不是随便挂在嘴上的。”他低声说，“朕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系统界面一角，隐约可见进度条缓缓推进。

“或许，这只是开始。”

忽然，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斥候冲进来禀报：“陛下，建奴使者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