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系统破碎

黎明时分,秦默猛然惊醒。

他浑身冷汗涔涔,仿佛刚从噩梦中挣脱。窗外天色微明,冷青璇和苏沐晴还在熟睡,两人的呼吸声轻缓均匀。秦默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扰了她们难得的安宁。

刚走到院中,一阵剧痛突然从眉心炸开!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眼前闪过无数血色画面——尸山血海,魔气滔天,京城在紫色火焰中化为废墟......

“警告...系统过载...封印松动......“

机械音断断续续地在脑海中响起,秦默咬牙按住太阳穴:“系统,报告状态!“

“滋...滋...扫描中......“系统的声音夹杂着刺耳的杂音,“双魔分魂活跃度72%...太虚玄鉴核心破损度39%...预计完全崩溃时间:56小时......“

秦默心头一沉。56小时,不到三天,正好是玄明子所说的大阵启动时间!

“有什么办法能加固封印?“

“方案一:寻找高阶镇魔法器(推荐太虚宗秘宝);方案二:提升宿主修为至金丹期;方案三:消耗500源能临时修复......“

秦默苦笑。现在源能只剩不到200,修为也卡在筑基巅峰,唯一可行的就是寻找太虚宗秘宝了。

“秦大哥?“苏沐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脸色好差......“

她披着单衣站在廊下,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弱。秦默刚要回答,突然又是一阵剧痛袭来,这次比之前更猛烈!他眼前一黑,踉跄着扶住石桌。

“秦默!“冷青璇如一阵风般冲来,及时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通过契约,两女立刻感知到了秦默体内的异常——两股狂暴的魔气正在他识海中左冲右突,而一个六棱晶体状的虚影则布满裂纹,勉强维持着封印。

“双魔在反噬......“冷青璇脸色煞白。

苏沐晴二话不说,双手按住秦默太阳穴,太虚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青光流过经脉,暂时缓解了痛苦,但秦默知道这只是饮鸩止渴。

“没用的。“他喘息道,“太虚玄鉴...系统核心受损...撑不了多久......“

“系统?“苏沐晴疑惑地眨眼。

秦默这才意识到自己从未向她们详细解释过太虚玄鉴的事。他简略说明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和系统的作用,当然隐去了部分不便透露的细节。

“所以你能兑换各种功法和物品......“冷青璇若有所思,“难怪修为进步如此神速。“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秦默强撑着站起来,“当务之急是找到太虚宗秘宝,加固封印,然后阻止玄明子。“

苏沐晴突然眼睛一亮:“玉佩!太虚子前辈的残魂或许知道秘宝下落!“

她取出玉佩,尝试唤醒其中的太虚子残魂。玉佩青光流转,却迟迟没有反应。

“奇怪...昨晚明明......“

“可能是能量不足。“冷青璇分析道,“或者需要特定条件触发。“

秦默突然想到什么:“系统,扫描玉佩!“

“滋...扫描中...检测到高阶灵体印记...激活需太虚血脉配合契约之力......“

“契约之力?“三人异口同声。

苏沐晴恍然大悟:“我们三个一起试试!“

她将玉佩放在石桌上,三人同时将手按在上面,通过契约形成循环。秦默引导《天罡纯阳功》,冷青璇运转剑诀,苏沐晴则调动太虚真气。

三色光芒交织,玉佩突然剧烈震颤,青光冲天而起!一个虚幻的老者身影再次浮现,正是太虚子残魂。

“传人...终于找到你了......“老者的声音比上次虚弱许多,“听好...皇陵之下...太虚秘库......“

影像闪烁不定,似乎随时会消散。

“师祖!“苏沐晴急呼,“秘库具体位置在哪?怎么进入?“

“九龙...锁天阵...心印为钥......“老者的身影越来越淡,“记住...阻止玄明...他不是...真正的......“

话未说完,影像便如烟消散。玉佩“咔“的一声裂成两半,彻底失去了灵性。

“师祖!“苏沐晴捧着断裂的玉佩,泪如雨下。

秦默轻轻搂住她颤抖的肩膀:“他完成了使命...现在轮到我们了。“

冷青璇捡起半块玉佩,仔细观察:“九龙锁天阵...应该是皇陵的守护阵法。'心印为钥'...会不会是指太虚宗的心法印记?“

“很可能。“秦默点头,“沐晴,你现在能施展太虚宗的心法印记吗?“

苏沐晴擦干眼泪,尝试结印。一个青色符文在她掌心浮现,形如莲花。

“就是这个!“冷青璇难得露出喜色,“事不宜迟,我们......“

她话未说完,突然按住胸口剑印,面露痛苦。蓝光不受控制地从剑印中溢出,在空中凝结成玄夜的虚影!

“啧啧,三个小娃娃想对抗玄明子?“玄夜的声音充满讥诮,“不如先把欠我的债还清?“

“滚回去!“秦默绣春刀出鞘,金光直指玄夜,“否则我不介意连你一起封印!“

玄夜不慌不忙地飘到冷青璇身后,在她耳边轻语:“丫头,告诉他们,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记忆......“

冷青璇浑身一震,眼中闪过恍然之色:“你...你在收集天剑碎片?!“

玄夜大笑:“聪明!不愧是本座看中的剑奴!“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蓝光射向北方,“想要答案,太庙祭坛见!“

蓝光消失后,冷青璇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我早该想到的...玄夜每次吞噬记忆,都是在靠近天剑碎片所在......“

“天剑?“秦默和苏沐晴面面相觑。

“上古传说中,有柄斩仙诛魔的'天剑'。“冷青璇解释道,“千年前仙魔大战时崩碎,碎片散落人间。玄夜...很可能是天剑的剑灵!“

秦默突然想起系统曾提示玄夜是“高阶灵体“,原来竟是这种来历!

“系统,扫描天剑相关信息!“

“滋...资料库受损...仅恢复部分数据...天剑:上古仙器,全名'玄天诛魔剑',克制一切魔物......“

秦默眼前一亮:“如果能找到碎片,是不是能对抗双魔?“

“理论可行...但碎片能量级过高...普通修士无法驾驭......“

苏沐晴突然插话:“太虚真气可以!师祖传承中提到,太虚宗曾协助铸造天剑!“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下一步行动——分头前往太庙和皇陵!

“太危险了。“秦默反对,“系统不稳定,万一......“

“没有万一。“冷青璇斩钉截铁,“这是唯一的机会。“

苏沐晴也坚定地点头:“秦大哥,相信我们。“

看着两女坚毅的眼神,秦默终于妥协:“好,但必须约定——无论找到什么,午时前必须回到这里汇合!“

三人击掌为誓,各自准备。临行前,秦默突然拉住冷青璇:“等等。“他从系统兑换了三张“同心符“,“拿着,危急时刻能增强契约感应。“

冷青璇接过符箓,罕见地露出一丝微笑:“小心。“

......

正午时分,秦默从皇陵返回,脸色异常凝重。他刚踏入院门,就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契约传来冷青璇的求救信号!

“青璇有危险!“

他转身就要冲出去,却见苏沐晴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怀中抱着一个古朴的木匣。

“秦大哥!快...青璇姐姐在太庙......“

秦默扶住气喘吁吁的苏沐晴:“怎么回事?“

“玄夜...他骗了我们!“苏沐晴上气不接下气,“太庙根本没有碎片...是个陷阱!青璇姐姐被困在祭坛...玄夜要强行融合......“

秦默心头一紧:“融合?“

“他需要一具肉身...青璇姐姐的剑体最合适......“苏沐晴急得眼泪直打转,“我们得......“

话音未落,秦默突然抱住她翻滚到一旁!一道银光闪过,他们刚才站立的地面被轰出一个焦黑的深坑!

“跑得挺快。“玄明子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可惜都是徒劳。“

老道踏空而立,拂尘轻挥,无数银丝如暴雨般射下!秦默撑起金光屏障,却被轻易贯穿!危急关头,苏沐晴打开木匣,一道青光冲天而起,将银丝尽数弹开!

“太虚印?!“玄明子脸色大变,“你们找到了秘库?!“

秦默这才看清木匣中的物品——一枚古朴的青铜印玺,印纽是九条盘绕的龙,印面刻着“太虚镇魔“四个古篆。

“皇陵秘库的收获。“苏沐晴紧握印玺,“师祖,停手吧!太虚锁魔大阵会害死全城百姓!“

玄明子冷笑:“妇人之仁!天魔一旦降临,死的就不止一城了!“他目光转向秦默,“何况这小子体内还藏着两个魔头,迟早是个祸害!“

拂尘再挥,这次银光化作九条巨蟒扑来!苏沐晴咬牙举起太虚印,青光化作屏障,却只挡住七条,剩余两条狠狠撞在秦默胸口!

“噗——“秦默喷出一口鲜血,体内本就脆弱的封印顿时松动!紫红两色魔气从七窍中丝丝溢出,系统警报在脑海中疯狂响起!

“警告!封印破损度65%!双魔即将突破!“

“秦大哥!“苏沐晴想过来帮忙,却被玄明子缠住。

秦默跪倒在地,痛苦地抓挠着头颅。两股魔气在识海中肆虐,系统界面闪烁不定,随时可能崩溃。恍惚间,他仿佛听到幻心魔主和噬魂魔尊的狞笑......

“宿主...终于撑不住了吧......“

“把身体交出来...本尊赐你永生......“

就在意识即将沉沦的刹那,一道清冷的剑意突然通过契约传来!是冷青璇!她还活着,而且在拼命抵抗玄夜的侵蚀!

这股剑意如清泉般流过秦默全身,暂时压制了魔气的躁动。系统趁机自我修复,界面重新变得清晰。

“叮!检测到高阶剑意共鸣,临时稳定系统。建议:立即与契约者深度连接,构建'太虚结界'压制双魔。“

秦默不假思索地遵循系统指引。他强忍剧痛,抓住苏沐晴的手,同时全力感应冷青璇的契约印记。三股力量在虚空中交织,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结构!

玄明子见状大惊:“太虚共鸣?!不可能!“他疯狂攻击,却被突然暴涨的青光弹开!

三人的意识在这一刻奇妙地融为一体。秦默看到了冷青璇在太庙祭坛上的战斗——她浑身是血,却仍死死握住长剑,与玄夜的蓝光对抗;苏沐晴则看到了秦默识海中的六棱晶体和两道魔影;而冷青璇则感知到了太虚印中蕴含的浩瀚力量......

“坚持住......“三人的心声奇妙地同步,“我们能行......“

共鸣产生的能量形成了一个临时结界,将双魔分魂牢牢压制。玄明子见势不妙,咬牙抛出一张符箓:“哼,看你们能撑多久!“符箓炸开,他趁机化作银光遁走。

结界维持了约一刻钟才渐渐消散。三人精疲力竭地分开,但眼中都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我明白了......“苏沐晴捧着太虚印,“师祖说的'心印为钥'...是指三心合一!“

冷青璇也通过共鸣得知了秦默的计划:“太庙祭坛下有暗道...直通皇陵地宫...玄夜想找的最后一块碎片...其实在九龙锁天阵的核心......“

秦默点头:“玄明子的大阵控制枢纽也在那里...我们必须赶在他之前......“

“但青璇姐姐的伤......“苏沐晴担忧地看着冷青璇苍白的脸色。

冷青璇摇头:“无妨。玄夜暂时退却了...他低估了契约的力量......“

秦默通过契约感应,发现冷青璇的伤势比表现出来的严重得多。玄夜几乎吞噬了她三成的记忆,剑印也受损不轻。但现在,他们别无选择。

“休息两个时辰。“秦默做出决定,“天黑后行动。“

......

夜幕降临,京城却异常热闹。明日是太子大婚之期,各处张灯结彩,百姓们沉浸在喜庆氛围中,浑然不知大祸临头。

秦默三人换上夜行衣,带着太虚印悄然向皇陵进发。路上,秦默注意到苏沐晴不时抚摸断裂的玉佩,神情哀伤。

“想师祖了?“

苏沐晴轻轻点头:“师祖的残魂...彻底消散了......“

冷青璇突然道:“他不会白死。我们会完成他的遗志。“

秦默握紧两女的手:“一定。“

皇陵外围守卫森严,但对三人构不成威胁。凭借太虚印的指引,他们很快找到一处隐蔽的入口——正是太庙祭坛下的密道!

密道幽深曲折,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越往深处,空气中的灵力越浓郁,同时也越躁动不安。

“大阵能量在积聚......“苏沐晴感应道,“明天日出时分...就是启动之时......“

终于,密道尽头出现了一扇青铜巨门,门上九龙盘绕,栩栩如生。门中央有一个莲花状的凹槽。

“心印为钥。“苏沐晴上前,将太虚印按在凹槽上,同时结出心法印记。

青铜门无声滑开,露出一个宏伟的地下宫殿。殿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阴阳鱼眼处各有一个石台。此刻,一个石台上已经站着一个人——玄明子!

“来得正好。“老道冷笑,“省得老夫再去找你们。“

秦默警惕地环顾四周:“玄夜呢?“

“那个叛徒?“玄明子嗤笑,“被老夫暂时困住了。“他指向另一个石台,“看那里。“

石台上悬浮着一块晶莹的碎片,散发着纯净的蓝光。即使隔着这么远,秦默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

“天剑碎片......“冷青璇胸口的剑印突然剧烈跳动,“最后一块......“

玄明子拂尘一挥,殿顶突然亮起无数星光,组成一个复杂的阵图:“太虚锁魔大阵已完成九成...只差最后一步......“

“用天剑碎片做引子?“秦默猜到了他的计划,“你疯了!碎片能量会撕裂整个京城!“

“必要的牺牲。“玄明子眼中闪烁着疯狂,“只要封印天魔通道,死再多人都值得!“

苏沐晴怒斥:“这不是师祖的意志!太虚宗从不滥杀无辜!“

“小丫头懂什么!“玄明子突然暴怒,“你以为太虚子就清白?千年前正是他的失误导致天魔入侵!老夫这是在弥补他的过错!“

秦默心头一震。难道这就是太虚宗覆灭的真相?

不等他细想,玄明子已发动攻击!拂尘化作万千银丝,如暴雨般射来!秦默三人背靠背防御,太虚印、绣春刀和长剑组成密不透风的防线。

“没用的!“玄明子狂笑,“在太虚锁魔大阵中,老夫就是神明!“

他双手结印,殿顶星光大盛,无数光柱如牢笼般将三人困住!秦默尝试兑换破界符,却发现系统再次失灵!

“警告...能量干扰严重...无法兑换......“

危急关头,冷青璇突然将长剑刺入自己胸口!

“青璇!“秦默和苏沐晴失声惊呼。

但想象中的鲜血并未出现。相反,一道耀眼的蓝光从伤口迸发,瞬间击碎了星光牢笼!冷青璇缓缓拔出长剑,剑身已完全变成晶莹的蓝色,而她胸口的剑印则消失无踪。

“玄天诛魔...重现人间......“她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回音,仿佛有另一个声音在同时说话。

玄明子脸色大变:“你...你融合了剑灵?!“

冷青璇——或者说冷青璇与玄夜的融合体——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挥剑。一道蓝色剑气横扫而出,所过之处,阵纹尽碎!

“不!“玄明子绝望地咆哮,“老夫百年的心血......“

秦默趁机冲向天剑碎片。直觉告诉他,这是阻止一切的关键。就在他即将触碰到碎片的瞬间,异变陡生——

两股恐怖的魔气突然从他体内爆发!幻心魔主和噬魂魔尊竟在这最关键的时刻突破了封印!

“哈哈哈...终于自由了!“

“天剑碎片...本尊的了!“

紫红两色魔气如狂龙般扑向碎片!秦默拼尽全力阻拦,却被轻易弹开!眼看碎片就要落入魔手,一道青光后发先至,将碎片卷走——是苏沐晴!

“休想!“她手握太虚印,碎片被青光包裹,悬浮在她面前。

双魔立刻调转方向扑向苏沐晴!冷青璇挥剑拦截,却只挡住幻心魔主,噬魂魔尊仍冲破防线,直取苏沐晴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秦默纵身挡在她身前!

“噗嗤!“

魔气贯穿了他的胸膛!

“秦大哥!“苏沐晴撕心裂肺的哭喊响彻大殿。

秦默跪倒在地,鲜血从嘴角溢出。他感到生命在飞速流逝,意识渐渐模糊......

“系统...最后...兑换......“

“叮!检测到宿主生命垂危...自动启用终极方案...太虚玄鉴...自毁程序启动......“

六棱晶体的虚影从秦默眉心浮现,裂纹迅速蔓延,最终——

“轰!“

耀眼的白光充满了整个地下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