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抬头。
只见冯玉忱脸色奇差，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你真是死不悔改，现在还想用宁萱的脸去招摇撞骗？”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还是说，这才是你本来的模样？”
冯玉忱痛心疾首。
脸上净是我看不懂的神色。
我终于回过神。
突然意识到刚才医生在问我要不要朝着宋宁萱那张脸修复。
只因我下意识的动作。
冯玉忱便迫不及待地冲出来责骂我。
我没来由地觉得可笑。
我一张脸拜他所赐，毁成了这样。
还有什么可修复的余地？
勾起嘴角，扯动脸上的伤口。
我刚要开口，门口又传来响动。
“没事的，玉忱。”
“毕竟她的脸已经这样了，如果能给她做个参考，我不介意的。”
宋宁萱竟坐在轮椅上。
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可眼神却在讽刺我的不识好歹。
“我每看到你顶着宁萱的脸，我就恨不得弄死你。”
“再给你一次机会，给宁萱道歉，承诺以后再也不准照着她整，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冯玉忱死死盯着我。
我攥紧手心的玉镯碎片不发一言。
如果可以，我宁愿没被宋宁萱在那场火灾中救下。
气氛变得凝重。
我和他们僵持起来。
突然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音传来。
头皮传来一阵剧痛。
我突然被拖到病房外。
冯玉忱伸手却被宋宁萱拦住。
点滴的针头猛地扯落，溅了一地的血。
“觊觎别人的未婚夫，你还真是贱啊！”
“怎么？是被玩了一圈，凭着你这烂脸找不到好人了，又想回来找人接盘了？”
“你哪来的脸啊，死贱货！”
狠狠磕在门口的凳子上，我眼前一阵发黑。
女人的耳光一个又一个甩在我的脸上。
直到最后，痛意麻木。
我才被扔在地上。
女人接过宋宁萱递过的手帕，用力地擦拭着手上沾染的液体。
我垂着脸，血水和脸部溃烂产生的液体一起滴落。
如我一般，令人恶心。
周遭的人指指点点。
我大概明白宋宁萱找人将我拉出房间的目的了。
让我身败名裂，才更能衬出她的高洁。
“我没当小三……他们当时分手了……”
我忍着剧痛，含糊道。
身下洇出一片血泊，我抬眼看向冯玉忱。
祈求他能为我解释。
他却不屑道：
“难道你不是吗？说谎说多了别把自己都骗了。”
我的心像是被挖空，凉得厉害。
我张了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惊恐地发现，我甚至没有质问他的立场。
“不仅是个贱人，还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宁萱把你从火灾里就出来，你却整成她的样子去勾引她未婚夫，你对得起她吗？”
随着一句话落下。
人群里甚至有人叫骂出声。
看着气定神闲隐没在背后的宋宁萱。
我突然觉得可怕极了。
我甚至开始怀疑，当时救我的人，真的是她吗？
“宋宁萱。”
我直直望向她。
“你现在这样你奶奶应该很担心吧？”
“是不是你作恶太多，所以你奶奶遭报应了啊？”
她语气关心，我却能听出威胁。
随手挥动，我见她身后有人离开。
我再忍不住。
“宋宁萱，你要是敢动我奶奶，我绝对死也要拉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