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紫气黑雾

金陵城外三十里,暮色如血。

林炎站在枯树上,望着官道上蜿蜒的火把长龙。元军押送的囚车里,有个蓬头垢面的少年正死死攥着半块玉佩——正是三日前他留给皇觉寺小和尚的那块。

“气运纠缠竟至如斯。“林炎轻抚剑柄。朱元璋眉心的金痕已化作实质般的龙形,但那些蛛网状的黑雾也越发浓重。更诡异的是,少年周身三丈内,所有囚犯都笼罩在淡红光晕中。

子时梆子响过第七声时,林炎的身影出现在囚营粮草垛阴影里。他剑指轻划,捆仙绳般的金光贴着地面游向中央营帐。就在金光即将触及囚车时,地面突然渗出粘稠黑血。

“剑阁余孽果然来了。“

沙哑笑声中,林炎脚下土地裂开,九具青铜棺破土而出。每具棺椁上都刻着扭曲的梵文,棺缝里渗出腥臭的黑雾。远处囚车里的朱元璋突然抱头惨叫,眉心龙纹竟被扯出丝丝金线投向铜棺。

林炎古剑终于完全出鞘。剑身没有寒光,反而像截枯枝般黯淡。但当第一滴黑血溅上剑锋时,整把剑突然绽放出烈日般的光芒。九具铜棺同时炸裂,里面爬出的却不是僵尸,而是九个与朱元璋长相相同的“人“。

“幽冥宗的九子夺运术?“林炎冷笑,剑尖挑起张符箓,“可惜你们算错了两件事。“符箓燃尽的刹那,九个假朱元璋突然僵住——他们眉心都连着条金线,另一端竟都系在真的朱元璋身上。

“第一,真龙气运夺不得。“林炎剑势如虹,斩断所有金线,“第二...“他忽然转身对着空无一人的西北角刺出一剑,虚空中传来惨叫,“剑阁传人最擅长的,正是斩因果!“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林炎提着昏迷的朱元璋站在长江岸边。他忽然对着水面挥剑,波涛中竟浮现出皇觉寺熊熊燃烧的景象。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具僧侣尸体天灵盖上,都插着根幽冥宗特有的噬魂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