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父亲的遗愿

秦烨浑身一僵，随即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柳雨柔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还有那微微发抖的双手。

“娘子......”秦烨的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相公，那个徐狠欺负我，你要替我出气。”柳雨柔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里带着委屈。

“好。”秦烨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松开柳雨柔就要往船舱里冲。

宋清泉及时拦住了他：“先报官，让官府处置。”他瞥了眼船舱里鼻青脸肿的徐狠，暗自摇头，这分明是柳雨柔把人家收拾得够呛。很快，官差赶到了码头。在严刑拷打下，徐狠和同伙招认了所有罪行，还供出了被拐卖儿童的去向。

官府派人四处搜寻，终于找回了那些失踪的孩子。但这些孩子遭受的苦难令人心痛。有的被打得遍体鳞伤，有的饿得面黄肌瘦，更有甚者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虎子回来时瘦得皮包骨，眼神呆滞，连亲生父母都不认得了。他的母亲抱着他痛哭，父亲则握紧拳头，眼中布满血丝。

愤怒的村民拿着农具冲到徐家，将徐家人赶出了村子。徐蓉菲气得跳脚，但面对众怒也只能灰溜溜地逃走。

虽然是宋清泉逼着官府办差，但他也帮忙破了一桩大案，陆县令特意到玉盏阁拜访。

“宋老板，这次多亏你相助。”陆县令笑容满面，“不知道能否请教尊姓大名？”

宋清泉淡淡一笑：“在下只是个商人，不值一提。”

等陆县令走后，宋清泉重新染发，混入人群离开。钱润的人扑了个空，回去挨了顿训斥。

“主子，会不会弄错了......”手下小心翼翼地说。

“陆县令都亲自去拜访了，还能错？”钱润怒拍桌案，茶盏震得跳起来，“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

这时秦莲端着汤进来：“公子别生气，喝碗汤消消火。这是我特意让厨房熬的。”

钱润尝了一口，眉头舒展：“这汤不错，是谁做的？”

“是我姐妹蓉菲，她的手艺绝了。”秦莲笑着说，“公子若喜欢，让她留下来给您做？”

“可以。”钱润点点头，又喝了一口汤。

秦莲退出房间，徐蓉菲已在外焦急等候。得知可以留下，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多亏有你，不然我都不知该何去何从。”徐蓉菲拉着秦莲的手，眼中含泪。

“咱们是姐妹，不说这些。”秦莲笑道，心里却暗自盘算。她本不想收留徐蓉菲，但听说是因柳雨柔才被赶出村，顿时改变了主意。跟我作对的人的对手就是自己人，何况徐蓉菲的厨艺确不错。

徐蓉菲打量着秦莲，禁不住羡慕。秦莲现在过得滋润，人都变得漂亮了。她原以为钱润是个老头，没想到竟如此俊朗，比秦烨还要出众。

她看钱润的眼神让秦莲很不舒服。钱润是她的，谁都别想觊觎。秦莲暗暗握紧拳头，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

夜已深，玉盏阁外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宋清泉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黑暗。

“宋叔，这么晚了真要走？”秦烨站在他身后问。

宋清泉有些心不在焉：“有要事要办，你要不要一起去？”

秦烨迟疑了。柳雨柔刚脱险，他不想离开。可宋叔的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凝重。

“要成大事，不能太在意儿女私情。”宋清泉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秦烨。

“宋叔，我只想守着家人过日子。”秦烨低下头，“那些大事与我无关。”

“是我让你过得太安逸了。”宋清泉冷笑，“这样下去，别说完成你父亲的遗愿，就连护住亲人也力不从心。”

“遗愿？”秦烨猛地抬头，“我父亲有什么遗愿？”

宋清泉看着他，欲言又止。窗外的月光照在他脸上，映出几分苍老。最后，他只说：“你到底去不去？不去的话，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

秦烨站在原地，久久不语。“师傅，让我和相公谈一谈吧。”一个轻柔的声音想起，一身青衣的柳雨柔站在他们的身后。

秦烨怔怔地看着柳雨柔，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他没想到，平日里温婉贤淑的娘子，此刻竟会如此果断地向宋叔开口。月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却又透着一股坚定。

“相公，随我来。”柳雨柔轻声唤道，声音轻柔却不容拒绝。她伸出手，纤细的手指在月光下显得愈发白皙。

秦烨虽不情愿，却也只得跟着她的脚步。他们穿过铺着青石板的小径，经过那株开得正盛的桂花树，来到后园。花香更浓了，似乎要将这个夜晚的每一个角落都填满。

后园的荷塘已经枯萎，只剩下几片残荷在水面上飘荡。

柳雨柔拉着秦烨在亭中坐下。亭子是去年新修的，木质结构上还能闻到淡淡的松香。她轻轻依偎在他怀里，发间的清香萦绕在鼻尖，让秦烨紧绷的心弦渐渐松弛。

“娘子，我舍不得离开你。”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手指不自觉地抚过她的发丝，仿佛要将这触感永远铭记。

柳雨柔仰头望着天空。今晚的月亮并不圆满，缺了一小块，却依然明亮。“相公可曾注意，月亮并非总是圆满的？”

秦烨虽不明白她的用意，还是点头应道：“自然是的。”他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看着月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辉。

“明月照人间，时圆时残，人有聚散离合。”柳雨柔柔声道，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衣襟，“只要心意相通，又何惧暂时分离？”她忽又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还是说，相公担心离开我后，会被外面的狐狸精勾去魂儿？”

“绝不会！”秦烨连忙解释，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说着，他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这句话令柳雨柔心头一暖。平日里寡言的相公，极少说这般情话，此刻听来格外动听。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的体温。

“既然如此，你就放心随师傅去吧。我和麦麦在家中等你。”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可是...”秦烨还想说什么，却被柳雨柔打断。

“相公，你难道不想完成父亲的遗愿吗？”她直视着他的眼睛，“师傅教你武功，必是看重你的才能。你该如雄鹰展翅，翱翔天际，而不是困于一方小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