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灵城的晨雾还未散尽,萧晨便站在圣灵学院的正门之前。高达百丈的青金石大门上,镌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中央位置分别悬浮着儒家的玉笏、佛家的莲台、道家的阴阳鱼,三色光芒交相辉映,在晨露中折射出七彩光晕。
“记住,学院分三峰九殿,中峰为儒,左峰为佛,右峰为道。“陈无极临别时特意叮嘱,“但真正的修行从无界限,你的三教合一武魂便是最好的印证。三日后老夫便要云游,你需在新生试炼中取得前百名次,方能进入内院藏书阁。“说罢,老者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云层里,只留下萧晨手中握着的青铜腰牌,正面刻着“外院新生“,背面则是若隐若现的三教图腾。
一、三峰论道
穿过大门的瞬间,萧晨只觉眼前景象一变,原本的石质广场竟化作悬浮于云海之上的平台。正前方三座主峰直插云霄,中峰如笔架横陈,殿阁层叠如书页展开;左峰遍植菩提树,梵音隐隐自山巅传来;右峰则是奇峰怪石,云雾缭绕间可见仙鹤掠过。
“新生萧晨,前来报到。“他向广场中央的青砖建筑走去,门前两名身着月白衣衫的弟子抬头,其中一人目光落在他的腰牌上,瞳孔微缩:“三教图腾?近百年第一个三峰共收的弟子。“说罢递出一本泛着灵光的手册,“内载学院规则,三峰功法可任选其一主修,但每月需至三峰论道殿听讲。“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破空声,三道身影踏剑而来。为首青年面如冠玉,腰间玉佩刻着“儒“字,身后跟着一名身披袈裟的少年和手持拂尘的道装少女。三人落地时衣袂无风自动,隐隐有儒门正气、佛门禅意、道家清韵流转。
“在下陆沉,中峰弟子。“儒装青年率先开口,声音如洪钟大吕,“小友身上浩然正气初成,可是修了《论语》中的‘君子九思诀’?“
萧晨点头,目光却落在那名僧人身上——对方颈间佛珠散发着温和佛光,竟与他在苍澜山脉寺庙中领悟的慈悲心诀隐隐共鸣。倒是那名道装少女更为直接,绕着萧晨转了一圈:“有趣,阴阳二气在你体内竟如太极流转,比我那不成器的师弟可强多了。“
二、藏书迷踪
按照手册指引,萧晨来到外院宿舍。所谓宿舍竟是悬浮在空中的竹屋,推门而入,室内陈设简朴,唯有墙上挂着一幅斑驳的地图,标注着“三峰禁地““论道殿““演武场“等位置,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藏书阁禁入,违者废魂。“
“萧晨!“正当他研究地图时,门外传来呼喊,正是在报到时遇见的道装少女,“本姑娘苏清瑶,右峰弟子,带你逛逛学院如何?“不等回答便拽着他腾空而起,“先去演武场,今日有新生战,听说左峰那个小沙弥要挑战中峰的‘礼法剑’传人。“
演武场位于三峰中央的巨广场地上,此时正围满弟子。场中一名光头少年双手结印,脚下莲台绽放,对面则是手持长剑的儒门弟子,剑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礼法规矩。“阿弥陀佛,施主执念太重,剑不应为礼法所困。“小沙弥开口,莲台突然暴涨,佛光化作千手观音虚影,“慈悲为怀,当渡众生。“
儒门弟子冷笑:“无规矩不成方圆,剑若失了礼法,与蛮兵何异?“话音未落,长剑斩出,竟是《礼记》中的“中正剑决“,每一道剑气都带着森严格律。两招相撞时,萧晨突然感觉体内三股力量同时震动——儒家的刚正、佛家的柔和、道家的自然,竟在这碰撞中隐隐显现出融合的可能。
“看到了吗?“苏清瑶突然低声道,“三峰之争从未停歇,儒家说修心当正,佛家说修心当善,道家说修心当空,其实都是片面。“她指着萧晨腰间的三教腰牌,“你这种怪胎,说不定能打破僵局呢。“
三、夜探禁阁
月上中天时,萧晨独自来到藏书阁前。青铜大门紧闭,门前石碑刻着“非内院弟子不得入内“,但他总能感觉到门内传来若有若无的呼唤,仿佛与他的武魂产生共鸣。想起陈无极临走时说的“三教合一的秘密或许藏在古籍之中“,他心一横,取出木剑——这把在青岚村打磨的木剑,此刻竟隐隐泛起三教光芒。
“吱呀——“大门应声而开,内部竟是无边黑暗。萧晨小心翼翼踏入,忽然眼前一亮,无数玉简悬浮在空中,每一道玉简都散发着不同的气息:有的金光璀璨如儒家典籍,有的佛光普照如佛家经文,有的云雾缭绕如道家真诀。正当他伸手触碰一本刻着“三教本源录“的玉简时,地面突然震动,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外院弟子,擅自闯阁,当废武魂!“
黑暗中浮现出一个佝偻的身影,手中拄着的拐杖竟由儒释道三教法器融合而成。萧晨心中一惊,连忙运转浩然正气诀,同时催动慈悲心诀护住心脉,自然心诀则引动周围灵气形成屏障。三股力量首次同时运转,木剑上的三教图腾突然亮起,在虚空中画出一道三色光弧。
“哦?“老者声音中的杀意稍减,“三教合一武魂?倒是有趣。“身影渐渐清晰,竟是个身着补丁袈裟、头戴儒冠、腰佩道符的怪人,“老衲法号混一,三百年前被三峰联手放逐在此看守藏书阁。小家伙,你可知三教合一为何被视为禁忌?“
不等萧晨回答,混一突然出手,拐杖化作万千法器虚影:儒家的戒尺、佛家的禅杖、道家的拂尘,同时攻向萧晨。危机时刻,萧晨本能地将三种心诀融合——浩然正气化作护盾,慈悲心诀凝聚成治疗光团,自然心诀则引动木剑吸收天地灵气。三色光芒在剑身上交织,竟形成一道阴阳鱼包裹着莲台、莲台托着玉笏的奇异图案,将所有攻击震散。
“好!“混一哈哈大笑,“三百年了,终于有人能在我手下走过十招。也罢,你若能答出三教本源之问,便许你查阅典籍:儒家之‘仁’、佛家之‘空’、道家之‘无’,究竟是同根同源,还是殊途异路?“
萧晨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青岚村老槐树下的晨雾、苍澜山脉寺庙中的钟声、太极观竹林的风声。三种力量在体内流转,忽然福至心灵:“仁是入世之责,空是出世之境,无是处世之道,看似不同,实则都是修心之法,如同剑之三刃,同属一锋。“
混一沉默片刻,突然仰天大笑,拐杖一挥,无数玉简飞向萧晨:“好好好!三教本就该合一,当年那些老顽固却非要分峰而治。小家伙,记住了,真正的强者从不受限于门户之见。“说罢身影消失,唯有声音回荡,“三日后的新生试炼,去挑战三峰首座吧,他们欠老衲一个道歉。“
四、破晓之争
当萧晨抱着几本残破玉简回到竹屋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玉简上记载着三教失传的融合之术,其中有一页甚至画着与他武魂一模一样的三教剑,旁边注着:“上古三教祖师曾合力打造此剑,欲证万法归一之道,却因理念冲突而散,剑碎成三,唯有天命之人能重聚。“
“咚咚咚——“三声钟响传来,苏清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萧晨快起来!新生试炼要开始了,今年居然是三峰首座亲自监考!“
来到演武场时,广场上已聚满新生。正中央悬浮着三个巨大的光影:中峰首座是位身着儒袍的中年男子,手中捧着泛着金光的典籍;左峰首座是个尼姑,脑后佛光流转;右峰首座则是个醉醺醺的道士,坐在倒悬的宝剑上。
“试炼内容:登上三峰,分别通过儒门‘礼法关’、佛门‘慈悲关’、道门‘自然关’。“中峰首座声音如雷,“三关全过者,直接进入内院,且可任选一峰功法。“
萧晨深吸一口气,望向三峰。儒门关卡处,无数礼法规矩化作实质屏障,稍有不慎便会被判定“失礼“;佛门关卡中,幻象丛生,皆是众生苦难之景;道门关卡则是狂风暴雨,需顺应自然方能前行。
“开始!“
随着令下,萧晨率先冲向中峰。面对扑面而来的“君臣之礼““长幼之序“等屏障,他运转浩然正气诀,同时想起混一所说的“仁是入世之责“,突然福至心灵——礼法不应是束缚,而是守护众生的准则。于是剑刃斩出时,竟带着守护之意,屏障应声而碎。
佛门关卡中,幻象里出现青岚村被大火焚烧的场景,父亲萧战在火中呼救。萧晨眼眶发热,正要冲上前,却想起僧人说的“慈悲不是怜悯,是超脱苦难的智慧“。他双手合十,运转慈悲心诀,幻象中的火焰竟化作莲花,徐徐消散。
最后是道门关卡,狂风如刀,暴雨如剑。萧晨想起竹林的摇曳之姿,施展出自然心诀,身体随风雨摆动,看似脆弱却暗含坚韧。当他踏上右峰时,醉道士突然笑道:“小家伙,你比当年那个老疯子陈无极有趣多了,他总说三教该分,你却懂三教该合。“
三关全过的萧晨站在演武场中央,三峰首座同时点头。中峰首座抛出一本金色典籍:“《春秋大义剑决》,儒家巅峰功法。“左峰首座递出一串佛珠:“《大悲咒心经》,佛门无上心法。“右峰首座则扔来一个酒葫芦:“《逍遥游剑典》,道家至强剑诀。“
但萧晨却摇摇头,取出怀中的残破玉简:“晚辈想求三峰共研《三教融合真解》,正如剑之三刃,唯有合一,方能斩尽世间不平。“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三峰首座对视一眼,忽然同时大笑。中峰首座叹道:“当年祖师爷散伙时,曾说若有能合三教之人出现,便重开三教共研殿。没想到,竟是你这小家伙。“
话音未落,三峰之巅同时亮起强光,一道金色光柱从天而降,笼罩住萧晨。他只觉体内三股力量剧烈震荡,木剑上的三教图腾突然发出耀眼光芒,隐隐有与天地共鸣之感。而在远处的云层中,陈无极望着这一幕,嘴角泛起微笑:“小家伙,看来你已经踏上了那条连老夫都不敢想象的路啊。“
新生试炼结束后,萧晨收到一封密信,信封上没有字,只画着三教融合的图案。拆开一看,里面是一片残破的地图,标注着“上古三教战场——葬剑谷“。正当他思索时,苏清瑶突然闯入:“萧晨萧晨!听说你要重建三教共研殿?带我一起呗,我还想看看传说中的葬剑谷呢!“
萧晨看着手中的地图,又望向三峰之上的云海。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万界天域中,还有佛国的轮回之苦、道域的长生之劫、儒庭的礼法之争,等着他以三教合一之剑,一一破之。
晨风吹过,他握紧木剑,剑身上的三教光芒愈发璀璨。这一剑,斩的是门户之见;这一心,求的是万法归宗。而在更遥远的星空深处,三颗古老的星辰突然亮起,分别刻着“儒““释““道“,仿佛在回应这来自下界的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