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乌角先生左慈；潜入长社

史阿听了钟辰的话，忍不住追问道：“第一批？你到底想要多少人啊？”

钟辰微微一笑，说道：“可靠的话，自然是多多益善嘛，我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粮。

对了，师兄，如果你有空，顺便帮我找一下左道长。”

“你找那个牛鼻子干什么？”史阿皱眉，疑惑的问道：

“之前在雒阳，那牛鼻子道士说了几句天花乱坠的话，把令尊哄得眉开眼笑，结果坑走了不少钱。你还真把他当回事了？”

钟辰闻言，并未反驳，只是淡淡说道：

“或许吧，他是否算治世之才，我不好评判，但那些手段，倒是挺适合守夜人这种组织的需求。”

史阿沉思片刻，摸了摸下巴，终于点头道：

“行，我托道上的朋友去打听他的下落，看能不能找到那家伙。”

钟辰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左慈确实是个颇为有趣的人物。

当初在雒阳城，左慈曾凭借一些古怪的“术法”，在钟府当了一个多月的门客。

每天不是推算天机，就是表演所谓的“道术”，弄得老爹对他佩服至极，甚至掏了不少钱财相赠。

不过，左慈悄无声息的离去，连一句告别都没有留下。

在钟辰看来，这种所谓的“术法”多半是障眼法，类似于现代的魔术和各种非物质文化遗产。

而且，记忆中左慈精通药理、驯兽、戏法等诸多技艺，算得上是一位奇人异士。

对于守夜人这样一个特殊的组织来说，这样的人才再合适不过了。

告别史阿之后，钟辰出门骑马，赶回府上。

明年二月，黄巾起义就会爆发，届时天下大乱。

对钟辰和无数英杰而言，这都是难得的机会。

时间紧迫，但还有半年多的时间，足以组建一支精锐卫队。

一支可以在乱世中保命，更有可能脱颖而出的力量。

乍看之下，黄巾军声势浩大。

然而，历史早有定论，这场起义的主力在不到一年内便被镇压。

总是后期各地仍有黄巾余党搞事情，却再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颍川郡乃中原要地，也是汉军与黄巾军鏖战的主战场之一。

钟辰目前所在的长社城，便是皇甫嵩大破波才，歼灭中原黄巾主力的地方。

乱世英雄，不仅靠实力，还需借势而行。

以钟辰短时间内能够掌握的势力，主宰战场是别想了。

不过近水楼台先得月。

若能在长社，随皇甫嵩出战，哪怕只是混个助攻，在加上后续运作，足矣在战后结算上，捞的好处。

钟府的日子，依旧闲适而平静。

荀采接管了府内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韩莹也彻底放手，安享清闲。

书房内，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案几上，钟辰正翻阅着一卷《战国策》。

忽然，门轻轻推开，温柔细腻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浅浅的脚步：

“夫君，我做了些饴食给你。”

荀采走了进来，她身后的阿玉端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荀采接过食盒，将其放在桌案上，打开后，一股香甜的气息弥漫开来。

里面是几碟精巧的甜点：乳制糕点、蜂蜜搭配水果制作的果脯。

“多谢夫人！”

钟辰笑着拉着她坐下，两人依偎在一起，一边相互投喂甜点，一边轻声交谈。

荀采的目光落在案上的书卷，微微一怔：

“夫君，这不是《战国策》吗？记得以前你更喜欢读《孟子》。”

钟辰略带思虑，说道：“太平盛世，自然该拜读儒家经典，但如今各处暗流涌动，还是该多读读《战国策》。”

荀采自幼随阿父荀爽学习，也是个饱读诗书的女子：

“我记得，《战国策》里大多是战国时期纵横家的主张吧？”

“差不多，”钟辰点头答道：“战国之时，君主德行浅薄，为之谋策者不得不因势而为资，据时而为画。

相比于儒家的仁义道德，王道治世，纵横家在政治和外交上的策略，往往更实用，尤其是乱世。”

听到这话，荀采眯着眼睛，抿嘴一笑：

“夫君，你这些言论若是让阿父听见，他可要教训你了！”

钟辰摆了摆手，说道：

“老师乃当世大儒，我可不会在他面前鼓吹纵横家的言论。

不过说真的，比起儒学，我确实更倾向于研究兵法和纵横之术。”

荀采眨了眨眼：“这三年里，阿父不便检查你的功课，你不会把时间都用来研究兵法和纵横之术了吧？”

钟辰故作轻松的说道：“那倒没有，我可是没忘记温习老师传授的知识。

况且之前，每次考校都是差不多的问题，不会有任何差池。”

荀采望着钟辰，带着些许担忧：

“夫君，阿父很严厉的，毕竟，他对你可是寄予厚望呢。”

钟辰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道：“夫人放心……”

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光和七年。

二月的春风，依旧透着微凉。

长社城外的钟氏坞堡内，钟辰站在台上，身披黑色的大氅，衣角随风轻扬，注视着下方整齐列队的350名青壮。

他们便是乐进训练八个多月的成果，全员腰佩环首刀，背负弓箭，身着劲装。

队伍前方，乐进跨坐战马之上，手中拔刀出鞘，寒光闪烁，向众人示意。

刹那间，下方青壮单膝跪地，齐声高呼：

“我等拜见公子！”

钟辰抬起右手，沉稳说道：“诸位免礼。”

“谢公子！”

众人齐声回答，随后迅速起身，动作干净利落。

钟辰扫视着他们，嘴角微微扬起，开口说道：

“从今日起，你们正式成为我的亲卫。

八个月来，文谦对你们严格操练，我亦曾多次亲临探望。今日召集诸位，只为发布一道命令，即刻分散入城。”

身为家族的忠仆，他们从来不会多问。

众人抱拳说道：“遵命！”

在乐进的安排下，卫队成员三三两两的行动，伪装成过客、商旅，分批次潜入长社城内。

卫队所属的武器，则是通过钟氏一族的商队运入。

至于城中守卫，借他们一个胆子，也不敢随便查钟氏的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