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气稍暖,阳光轻柔地洒在许家的庭院中,给天蓝色的泳池镀上一层金边。花坛里的花在晨风中微微摇曳,散发出阵阵清淡的香气。
苏梨绯窗前的风铃在微风中叮叮作响,这时,初暮白敲了敲苏梨绯的房门。
苏梨绯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进。”
初暮白打开房门,他的手里并未拿着盲杖:“苏梨绯,我好像看见一点了。”
“真的!”苏梨绯开心的从床上一跃而下,她光脚跑到初暮白面前,手在初暮白面前挥了挥,“看的到吗?”
初暮白摇了摇头:“看不到,不过阳光灿烂的时候,能看到一点光影。”
苏梨绯轻轻翻开初暮白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眼睑已不像往日那般红:“恭喜你,这几天你就能全看到了。”
初暮白十分惊喜,激动的快要说不出话来。
初暮白紧紧抓住苏梨绯的双臂:“谢谢你,苏梨绯。等我恢复光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看到你。”
苏梨绯脸上染上绯红,她的嘴角噙着笑:“二少爷,我是普通长相,怕你会失望。”
这几天王临汐一直胃口不好,偶有呕吐的情况。看到女儿这样,林秀如临大敌,忙叫王临汐去做检查。
王临汐从医院回来以后神神秘秘,将林秀拉进自己房间。
“女儿,怎么样了,你要急死我啊。”林秀焦急的问。
王临汐的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贴在林秀耳朵上小声说道:“妈,我怀孕了,孩子是大少爷的。”
林秀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那怎么办,我们这样的身份,大少爷是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王临汐却不慌不忙:“妈你别急,回来的时候我早已想好。我们先不要声张,我先离开一段时间,待孩子生下来做个亲子鉴定,即使大少爷不认这孩子,老爷还会不认吗?这可是初家的第一个子孙。”
王临汐和林秀母女二人合计许久,最终王临汐以要完成学业的缘由向初现递了辞呈,初现当然批准。
此时,初暮承在机场接到了初现多年好友的女儿——花未眠。这个花未眠与初暮白可谓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爸,你看谁来了。”初暮承说着,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极好看的姑娘。
苏梨绯第一次见到花未眠时整个人都看呆住,她躲在客厅后面偷偷看,目光完全无法从花未眠身上移开。
花未眠的五官犹如精雕细琢,每一处都恰到好处,没有丝毫瑕疵。卷发如波浪般垂落在身后,轻轻拂过白皙的肌肤,一袭粉色的公主裙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甜美和优雅。
“小眠眠,多年未见,真是越发漂亮了。”初现迎上去,同花未眠拥抱。
花未眠忙道:“叔叔,你看起来真年轻,今天暮承哥和我说你今年五十二,我还不信呢。”
“你就会哄我开心。”初现牵着花未眠来到了客厅,桌上早已准备了七八种咖啡豆,“眠眠,你在国外留学肯定喜欢喝咖啡,看看你要喝哪个,我让林秀给你磨。”
“不用了叔叔,我喝点白开水就行。”花未眠四处张望了一下,“如果当时不是为了暮白学医,我是不会出国的。”
花未眠这一番话,让初现立刻意识到什么。
初现忙道:“暮白呢,暮承,你赶快去把暮白叫过来。”
初暮承正欲起身,初暮白的声音从楼上传来:“眠眠回来了?”
初暮白顺着楼梯扶手缓缓走下来,花未眠去扶他:“暮白,你眼睛怎么样了?”
初暮白微微一笑:“劳烦挂念,好些了。”
花未眠看向初暮白的眼神中满是柔情。
与花未眠多年未见,众人在客厅里交谈着,气氛欢快热闹。初现提议去金樽酒店用餐,众人乘车离去。
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苏梨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落寞,她不禁回忆起自己在春山上的热闹生活。
苏梨绯回到房间想了许多。难道初暮白和花未眠是青梅竹马吗?为什么花未眠会为了初暮白学医?初暮白叫花未眠的小名眠眠,真的好亲昵啊。
苏梨绯坐在窗前的书桌前,窗上风铃叮叮作响。风吹书动,书页翻滚,刚好停在夹有梨花枝的那页。
《名医别录》云“酸枣仁,主心烦,不得眠。”
“我才不心烦呢。”苏梨绯大力合上书。
此时房门被打开,苏梨绯回身望去,来的人却是初暮承。
苏梨绯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不是出去吃饭了吗?
“苏大夫。”初暮承走进苏梨绯的房间关上门,“你最近是在躲着我吗?”
“大少爷,怎么会。”苏梨绯站起身,提高警惕,“梨绯一心想治好二少爷的眼疾,无心其他。”
“哦,是吗?”初暮承走到苏梨绯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想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什么。
苏梨绯被初暮承盯着感到极为不自在,她想要逃离这莫名的氛围之中。就在这时,初暮承大力抓住苏梨绯的双臂,让她动弹不得。
苏梨绯大力的挣脱初暮承,却怎么也逃脱不开,她怒斥道:“初暮承,你干什么!赶快放开我!”
窗外突然乌云密布,似乎是山雨欲来。凉爽的风吹进屋子里,白色的窗帘飞舞,风铃也不住的摇摆。
初暮承擒着苏梨绯的双手,二人重重的砸到床上,他将她压在身下。
“好香啊。”初暮承贴在苏梨绯的脖颈上细细嗅着,“你知不知道,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你了。”
“滚啊!变态!”苏梨绯的腿大力的踢向初暮承,“救命啊!”
可初暮承似乎把这当作苏梨绯在与他调情,他的笑容越来越明媚。
“你喜欢那个瞎子吗?他都瞎了十年了,根本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初暮承低头看着苏梨绯,他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苏梨绯的脸颊,“初暮白性格暴躁,你怎么会喜欢他?看到你们一起说说笑笑的样子,我简直嫉妒的快要疯掉,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求求你苏梨绯,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苏梨绯清澈的眼泪缓缓滴落:“初暮承,他是你弟弟,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你为他说话,你就是喜欢他。”初暮承怒不可遏,他猩红着眼睛俯身去强吻苏梨绯。
苏梨绯的心跳急速加快,她能感觉到初暮承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在初暮承的嘴唇即将触碰到苏梨绯的一刹那,她终于抓住了桌上的花瓶。
苏梨绯毫不犹豫地举起花瓶,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敲在了初暮承的头上,“砰”的一声花瓶破碎。
趁着初暮承还没有回过神的瞬间,苏梨绯脚步踉跄的冲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