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诡异的眼珠

苏清婉的目光，在那堆叠如山的文件上，一扫而过。

纸张边缘泛黄，字迹或打印或手写，夹杂着许多她从未见过的符号与图表。

这绝非普通的后勤资料。

她的指尖，下意识地轻轻捻动着衣角。

这些资料散发着一种陈旧却又危险的气息，仿佛每一页都记录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难道，赵先生平日里的颓废，都只是表象？

他其实，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那些诡异复苏的事件，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重返一线？

一个念头，悄然在她心底升起。

或许，可以从他曾经的领域入手，尝试着沟通，拉近两人的关系。

苏清婉深吸一口气，脸上努力挤出一丝温和自然的笑容。

“赵先生，您这里……关于灵异事件的资料，真的好齐全。”

她斟酌着措辞，试图让语气听起来随意一些。

“说起来，我们部门现在，都将‘万鬼手龙将’前辈视为精神支柱呢。”

“每次遇到难以解决的事件，大家都会提起他的事迹，以此来激励自己。”

她提起这个名字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赵羽的反应。

‘万鬼手龙将’，是近十年来御鬼者领域公认的最强者，处理过无数棘手的S级事件，是无数年轻御鬼者心中的偶像。

她以为，这个名字，至少能引起赵羽的一丝共鸣，或者怀念。

然而，赵羽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难以言喻的弧度，似嘲讽，又似不屑。

“万鬼龙将？”

他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号，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尊敬。

“人虽然不错，不过有些优柔寡断。”

优柔寡断？

苏清婉愣住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要知道，在整个御鬼者部门，甚至在社会上，几乎没有人会用这样的词语来评价‘万鬼手龙将’。

他可是公认的英雄，是无数人心中的守护神。

赵羽竟然说他优柔寡断？

这个评价，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赵先生，您这样说，未免有些……不太尊重前辈吧？”

赵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拿起遥控器，漫不经心地换着电视频道。

“尊重？我为什么要尊重一个，只会用人命去填的蠢货？”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但话语中的尖锐，却让苏清婉感到一阵不适。

“赵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清婉忍不住追问道，她感觉自己仿佛触及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赵羽没有立刻回答，他将电视调到了一个新闻频道，画面上正在播放着一则关于灵异事件的报道。

他盯着屏幕，眼神有些空洞，仿佛陷入了回忆。

“五年前，S市郊外发生了一起恶灵入侵事件，‘万鬼手龙将’亲自带队前往处理。”

他的声音冷漠，仿佛一个旁观者。

“当时的情况是，恶灵已经占据了一个村庄，并且开始向周围蔓延。”

“如果换一个果断点的人上，只需要牺牲那个村庄里的一小部分人，就可以将恶灵彻底封印，阻止它继续扩散。”

“但是，‘万鬼手龙将’却坚持要救下所有人。”

赵羽的声音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结果呢？为了救下那些人，他投入了大量的资源和人力，最终却还是功亏一篑。”

“不仅没能彻底消灭恶灵，还导致了更多的伤亡。”

“那次事件，直接导致了S市的经济倒退了五年，甚至影响到了整个国家的安定。”

“还有三年前的……”

赵羽开始一件件地列举‘万鬼手龙将’在处理大型灵异事件时所犯下的错误。

每一次，他都因为坚持所谓的“人道主义”，而导致了更大的损失。

每一次，他都为了保全少数人的性命，而牺牲了更多人的利益。

苏清婉听着赵羽的叙述，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她发现，赵羽所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万鬼手龙将’的每一次决策，看似伟大光荣，但实际上，却充满了理想主义的幼稚。

在面对那些无法用常理来衡量的诡异存在时，一味地追求完美，只会适得其反。

可是……

苏清婉的心中，却又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赵羽的语气，实在是太过冷漠了。

在他的话语中，她听不到任何对生命的尊重，也感受不到任何对逝者的惋惜。

仿佛人命在他的面前，就只是一串冰冷的数字，可以随意取舍，可以随意牺牲。

这种感觉，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就在苏清婉陷入沉思的时候，其他的女生，则是在赵羽的工作室里四处参观。

她们对那些古怪的物品充满了好奇，不时发出惊呼声。

“哇，这个雕塑好奇怪啊，像是什么邪神的祭品。”

“这把刀剑也好吓人，上面好像还有血迹。”

“这个仪器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好复杂的样子。”

陈小敏更是大胆地走到一个堆满了杂物的箱子前，好奇地打开了它。

“咦？这里面是什么？”

她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缺了胳膊，浑身血斑的泰迪熊。

“啊！”

她吓得惊叫一声，连忙将泰迪熊扔回了箱子里。

“这是什么东西啊？好恶心！”

其他的女生也围了过来，好奇地向箱子里看去。

只见箱子里堆满了各种各样诡异的玩偶。

有嘴巴裂到后耳根，满是尖牙的洋娃娃。

有眼睛空洞，面容扭曲的布偶。

每一个玩偶，都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这些玩偶……好恐怖啊！”

一个女生忍不住说道，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赵叔叔，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

赵羽听到她们的惊呼声，转过头来，淡淡地瞥了一眼。

“一些……被污染的物品而已。”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这些东西，根本不值得一提。

苏清婉的目光，也落在了那个箱子上。

她的视线，突然定格在箱子角落里的一颗红色的玻璃眼珠上。

那颗眼珠，通体血红，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这颗眼珠……

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苏清婉努力回忆着，突然，一道记忆划过她的脑海。

她想起来了！

这颗眼珠，她以前好像在新闻里面见到过！

那是一起震惊全国的A级灵异事件。

据说，那颗眼珠，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恶灵的本体。

那个恶灵，曾经在Y市制造了一场巨大的灾难，导致数百人死亡，数千人受伤。

最终，御鬼者部门出动了大量的精锐力量，才勉强将那个恶灵封印。

而那颗眼珠，就是那个恶灵遗留下来的，最危险的物品。

苏清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应，应该只是仿品吧？可，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如果是那颗眼珠子，现在早就封存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