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量身定制

网络蛮荒时代的生态非常有意思，两个天南海北的陌生人一顿尬聊，聊出感情来结婚生娃的不在少数。

不过叶阳是个穿越者，网络的新奇感对于他来说，是半点都没有。

清韵流香对叶阳很是好奇，不断地问东问西。

她问自己是否是叶阳的第一个歌迷，叶阳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

既然是歌迷一号，又这么热情，叶阳倒也没怠慢她，虽然很多事要忙，依旧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

叶阳要和编辑对接，讨论出版的事情，国内对出版物的管控非常严格，要“三审三校”，才能申请到书号。

叶阳之前提供了《流浪地球》、《微纪元》、《欢乐颂》、《梦之海》四篇小说，加起来才八万多字。

出书的话，有点太薄了，于是又加了两篇，分别是《吞食者》和《诗云》。

《诗云》和《欢乐颂》、《梦之海》一样，都属于“艺术”系列。

讲述神级文明以量子计算穷尽汉字组合，生成涵盖所有可能诗歌的“诗云”，试图用物理法则的绝对理性征服人类感性创作。

《吞食者》则是《诗云》的前传，薅《诗云》就得先薅《吞食者》。

不过《吞食者》也很有意思，讲述吞食者文明侵略地球的故事，相当于简化版的《三体》。

没一会，唐静宜加上了叶阳的QQ，和他聊春游的事，木兰山在黄陂，是江城的郊区，比较远。

他们都是中学生，没有驾照，不能开车，到时候还得租个车才行。

另外还得带很多东西。现在没有QQ群，唐静宜要综合大家的意见，只能一个个地问，非常麻烦。

叶阳懒得理这些琐事，让唐静宜决定好了通知他就行了，他都无所谓。

索尼留了电话，叶阳打过去，对方是索尼音乐中国公司的副总，叫赵青。

叶阳问赵青：“您有QQ号码没有？咱们在QQ上聊吧，方便一点。”

赵青道：“好，就按照你们年轻人的方式。”

加上了QQ之后，叶阳首先表示很荣幸能担任李雯演唱会的表演嘉宾，然后询问对方怎么会找上自己的。

赵青表示：“你参加元宵晚会的时候巫启贤也在现场，他对你的表现非常惊讶，回台湾后就提到了你，认为你是华语歌坛的希望之星。”

巫启贤是大马人，八十年代到台湾发展，他最亮眼的成绩是1994年发行的《太傻》，台湾销量破一百万张，是当年销量最高的专辑。

叶阳道：“是了，他在晚会后台，还跟我聊过天呢。”

赵青道：“随着你在全国走红，我们也注意到了你，并向总部提交了报告。

港台那边的音乐人对你的评价非常高，认为你那首《东风破》为华语乐坛开了新的风气。

这次CoCo去江城开演唱会，而你又是江城人，我们就推荐你当演唱会嘉宾，演唱《东风破》。

CoCo看了你表演的录像之后，也非常喜欢，十分期待跟你合作，她还希望，你能够帮她写歌。”

“帮她写歌？可以啊！”

叶阳爽快地答应了，因为他要推广“中国风”音乐，有李雯这样天后级别的歌手参与，是再好没有的事。

“那太好了，等大家见了面，再碰一下创意，写一首好歌出来。”

“我觉得写歌是一件很私人的事，不如我试着写一首，给你们看一下？”

“也好！”

“给我两天时间，后天晚上交歌给你，我先下了。”

叶阳说完就下线了，赵青看着叶阳的头像变灰，一脸懵逼。

“当演唱嘉宾的酬劳还没谈呢。年轻人，就是冲动啊！”

……

两天后，赵青准时收到了叶阳的歌，他看了一遍，十分惊喜。

“《刀马旦》？你怎么会想到写这首歌的？”

“当我要为CoCo写歌的时候，我想到她是一个游走在东方和西方之间的人。

所以我就用东西结合的方式，融合东方的戏曲，和她擅长的R&B音乐，写出了这首歌。”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为CoCo量身定做了一首歌。天才之作，你等我一下！”

赵青不知道干嘛去了，叶阳也不在意，点开网页，搜索天涯社区，开始水论坛。

这个年代的天涯论坛有很多质量极高的精品帖子，非常有意思。

叶阳注意到，在“舞文弄墨”板块，有很多关于他和《东风破》的帖子。

其中一篇帖子叫做《叶阳和他的“中国风”到底是不是昙花一现？》，非常热门，被顶到很高。

文章中说：关于《东风破》到底有多精妙，论坛里的帖子已经说烂了。

但仅以一首歌，就说他创造出了“中国风”，我认为还有失偏颇。

要想开宗立派，总得多拿几篇同等级的作品出来吧？

但叶阳自从在元宵晚会上演唱完《东风破》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我甚至怀疑这首歌是不是他的写的？

帖子下面，众网友纷纷加入了讨论，最活跃的一个ID，叶阳很是眼熟。

清韵流香：“因为叶阳还没有决定签哪家唱片公司，他打算上大学之后再发行专辑，他还有很多经典歌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叶阳乐了，心想，这姑娘真是我的铁粉啊，居然在网上和网友辩论，这算不算早期的做数据啊？

他接着往下看。

种桃道人：“楼上，你怎么知道的？莫非你认识叶阳？”

清韵流香：“对啊，我亲耳听过他唱《东风破》。”

翼之美：“二楼，叶阳真人帅不帅？”

纳兰容若：“三楼，因为报纸上说过叶阳还有一首《青花瓷》，还把歌词发出来了，所以二楼知道叶阳还有别的歌曲啊。”

风吹佩兰：“二楼，我也亲耳听过叶阳唱《东风破》啊，谁家里还没个电视呢。”

唐婉儿：“叶阳有一首《同桌的你》，著名音乐人高小松听了之后被感动了，哭了很久。”

种桃道人：“楼上，吹牛的吧？叶阳什么时候认识的高小松，《同桌的你》又是什么歌？”

叶阳盯着唐婉儿这个ID看了又看，心说，这是唐静宜那小妞吧，她怎么也在？

仔细一想，也不奇怪。现在上网，能干的事情不多，女生又不打CS，那就水BBS了。

而主流的论坛就是天涯社区和西祠胡同。

这俩姑娘对叶阳比较关注，出现在天涯的热帖里，再正常不过了。

叶阳又接着往下看，这种躲在网络后面，看别人讨论自己的感觉，莫名地过瘾。

他正看着，赵青的QQ头像动了。

“小叶同学，我把你的歌拿给CoCo看了，她非常喜欢，她想跟你通电话，可以吗？”

叶阳想了想，回复道：“可以，我手机号码是……”

两分钟后，手机响了，叶阳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Hello，你好，我是CoCo李雯。”

“CoCo你好，我是叶阳！”

“很高兴认识你，你知道吗，我也是江城人，我们是老乡哦！”

“我知道呀，你今年上春晚演唱《好心情》，我还给你投过票呢。”

“真的吗，谢谢你！”

两人尬聊了一阵，才说到正事，李雯道：“刚才赵总把你写的《刀马旦》传给我看，哦买噶，我真的惊呆了，这首歌是专门写给我的吗？”

“是呀，赵总说你希望我帮你写歌，那我就写了一首。”

“谢谢你，我非常喜欢，你用了我最擅长的R&B音乐，还加入了戏曲元素，真的太适合了我了，真的很棒，It's perfect！”

“你喜欢，我也很高兴。”

“是这样的，我有个提议，下个月我在新华路体育馆的演唱会，我们可以一起表演这首歌，你觉得呢？”

“可以啊，那我到时候再加入一段Rap进去，让这首歌变得更丰富一点。”

“那真是太好了，下周末我会来江城，我们见个面，然后一起彩排，你觉得可以吗？”

“下周末？我要去春游！”

“这样啊，那……我提前两天过来，行不行？”

“可以！”

“不耽误你学习吧？”

“不耽误，我是被保送的！”

“那你真的太厉害了，那就说到这里吧，我期待着和你的见面。”

“我也很期待。”

叶阳挂了电话，忽然想，电视台邀约不去，李雯求见面也拒绝，这个破春游有这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