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微光透过防护罩，在画室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颜绯墨靠在墙边，机械狗蜷在她脚边，受损的电路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
林芮坐在对面，正用撕开的布条包扎手臂上一道浅浅的擦伤。
“你真的没被咬？”颜绯墨盯着那道伤口。
“只是摔倒时刮伤的。”林芮苦笑，“如果被咬了，现在应该已经......”她没说完，但两人都明白。
颜绯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的透明化已经蔓延到第一个指节。她握紧拳头，转向调色盘：“你说病毒被改造过？”
林芮点点头，从白大褂口袋掏出一个U盘：“研究所昨晚刚完成初步分析，这种病毒有定向突变特性，但改造痕迹很明显，像是......”
“人为的？”颜绯墨皱眉。
“不完全是。”林芮压低声音，“更像是某种自然病毒被外力催化了变异。”
突然，机械狗猛地抬头，电子眼闪烁红光。
「警告！检测到大规模生命信号接近！」
颜绯墨冲到窗前，只见远处的街道上，一排军绿色卡车正缓缓驶来，车顶架着重机枪。最前方的装甲车上，一个身穿作战服的男人正用望远镜观察四周。
“是军方！”林芮惊喜道，“他们来救援了！”
颜绯墨却攥紧了画笔。她见过那些丧尸使用工具的样子，万一这些士兵已经被感染......
就在这时，装甲车上的男人突然转头，望远镜直直对准画室窗口。颜绯墨下意识后退半步，但对方已经发现了她。
男人举起对讲机说了什么，车队立刻调整方向，朝画室驶来。
“他们看到防护罩了。”林芮紧张地说，“要不要回应？”
颜绯墨犹豫片刻，蘸取颜料在窗玻璃上画了个简易的扩音喇叭：“你们有没有被感染？”
她的声音通过魔法喇叭传出去，带着奇异的共鸣。
车队最前方的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拿起扩音器：“东部战区第三特遣队，全员经过核酸检测！请求与防护罩建立者对话！”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颜绯墨注意到他肩上的少校肩章。
「生命体征扫描完成：未检测到病毒反应」
系统的提示让颜绯墨稍稍放松。她画了个小缺口让士兵们进入防护罩，但画笔始终没离开手心。
少校利落地跳下车，大步走到画室楼下。近距离看，他约莫三十五六岁，眉眼刚毅，右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陆沉，东部战区生物防御特别小组。”他敬了个礼，“您就是颜绯墨女士？《湮灭》的作者？”
颜绯墨瞳孔一缩：“你认识我？”
陆沉从战术背包取出一份文件：“三天前，我们的卫星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源头就是您的画作。”他展开文件，上面是《湮灭》的卫星热成像图，画面中不断扩散的靛蓝色光晕清晰可见。
“这些光晕的扩散轨迹...”陆沉指向远处的陨石坑，“与陨石坠落点完全吻合。”
颜绯墨的呼吸急促起来。她转身掀开防尘布，露出那幅正在自主变化的《湮灭》。
陆沉倒吸一口冷气：“果然如此...”
“什么意思？”颜绯墨敏锐地抓住关键。
“这不是普通的病毒爆发。”陆沉的声音沉重，“一周前，我们的深空监测站发现一组异常数据——某种能量正在改写地球的生物场。《湮灭》可能是第一个显性反应点。”
林芮突然插话：“所以军方没有参与病毒改造？”
“我们确实有'画布'项目，”陆沉坦然道，“但那是为了研究史前病毒样本中的治愈因子。”他打开平板，显示出一组基因图谱，“这种病毒本不该如此致命，是某种外力扭曲了它的进化方向。”
颜绯墨想起系统提到的“位面崩溃”，心跳加速。她指向画作边缘正在扩散的靛蓝色：“你们能分析出这是什么吗？”
陆沉招呼来一个戴眼镜的技术兵。年轻人取出仪器扫描画布，突然脸色大变：“少校！这和我们在陨石坑检测到的未知能量频谱完全一致！”
“果然...…”陆沉转向颜绯墨，“颜女士，我们需要您的帮助。普通武器对高阶变异体效果有限，但您的颜料...…”他看向地上那滩腐蚀了地板的红色颜料。
颜绯墨苦笑：“可是现在我连把手枪都画不出来。”她展示自己透明的指尖，“而且代价很大。“
“不需要热武器。”陆沉从腰间取出一把军刀，“冷兵器就行。我们的研究显示，这种能量对'概念性存在'反应更强烈。”他指向画作，“就像您的防护罩，本质上是'庇护'概念的具现化。”
颜绯墨若有所思。她蘸取颜料，尝试在军刀上画了个简单的“锋锐”符文——
“铮！”
军刀突然发出清鸣，刀刃泛起微光。陆沉随手一挥，旁边的金属桌角像豆腐般被切断。
「初级附魔解锁：概念强化」
「消耗降低80%」
颜绯墨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这次几乎没有透明化加剧。
“有效！”林芮欢呼。
陆沉立即下令：“全体注意，优先收集颜料和画具！准备建立前线基地！”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颜绯墨看着突然热闹起来的画室，有种不真实感。
“颜女士。”陆沉郑重地伸出手，“愿意和我们一起拯救这个世界吗？”
“我愿意。”
窗外的阳光终于穿透云层，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信仰值+500」
「军方协作协议达成」
系统的提示音前所未有的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