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投降输一半行不行啊?

罗雪钗抬起螓首,有些不敢置信地对上张蕴坚定的目光,一时失神。

“公子——真的吗?”

“当然。”张蕴温柔地笑了笑,随即转过身,嘴角瞬间拉了下拉。

探春姐说过,自己手上的令牌,可以调动李家商团的行动,其中自然包括资金的调动。

也就是说——那三千两是我的钱,我的钱啊啊啊啊!

见张蕴浑身的气势一变,罗德曼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想到自己还有两个问题,心中笃定这小子一定答不上来。

“哼哼,别以为一个问题就完了,还有呢!”

“来吧。”张蕴沉声道。

见传说中的第二问即将出世,所有人也屏住了呼吸,毕竟这个问题的题目他们都没说!

只见罗德曼将桌子搬到两人中间,又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总共是三根木棍和一枚金币。

罗德曼将三根木棍摆成一个三角形,再将金币放在其中。

“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他突然说道。

“我叫张蕴。”张蕴说完,对方点了点头。

“张先生,现在请你告诉我,如何只移动一根木棍,就能把这枚金币移出由木棍组成的三角?”

第二个问题出现了,所有人都蹲下身子,在地上画着图形,仔细思索着如何回答。

但无论怎么画,他们都发现行不通,想要把金币移出三角形,至少需要移动两根木棍。

罗雪钗靠近桌子,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办法,只得看向张蕴。

“张公子,这题——”

“这题倒是有点儿意思。”张蕴说完,注意力集中到三角形中的空隙上。

“很多时候,人们都忽视了空余的存在,而答案,也藏在其中。”

说完,张蕴在众人的目光中,拿起底部的木棍,堪堪越过金币,放在了它的上沿。

罗德曼一下子站不稳了,因为木棍又重新组成了一个小三角,而金币,也正好在小三角之外!

“娃儿牛逼!”

“干得好!”

“往上提一下就行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就这样,第二个问题也迎刃而解,一点儿劲儿都没费。

罗德曼看向张蕴,突然想起之前的危险预感。

原来如此,他就是原因!

“张先生,恭喜恭喜。”罗德曼咬牙切齿地笑道。

“出最后一个吧。”张蕴不废话,直接说道。

罗德曼真的麻了,上前靠近张蕴,细声商量道。

“嘘——张先生,可以和解吗?”

“怎么个和解法?”

“我给你的钱退给你,再加两千两,你看如何?”

“我为什么要答应?”张蕴扑哧笑道。

“三千两,我再加三千两。”罗德曼的胸口不断起伏。

“最后一题,是我压箱底的存在,您未必能答上来,到时候什么都没了,您可要想清楚。”

“这不是钱的问题。”张蕴将罗德曼推开。

“这不是钱的问题啊罗德曼教士!”张蕴的声音洪亮,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这里,是广东,是华夏大地,我怎么能容忍你们继续大肆传教呢?”

“什么意思?”罗德曼的脸色顿时一变。

张蕴的头微微一偏,看向罗德曼身后那些教徒,高声道。

“罗德曼教士,我现在想问你一个问题,在你们欧罗巴大地,是教皇大,还是皇帝大?”

“你——”罗德曼的额头冒出冷汗,这是他一直以来回避的问题,没想到直接被张蕴点出来了!

见罗德曼一声不吭,张蕴朝着周围的百姓们喊道。

“诸位,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诸位,在他们欧罗巴,教皇的权力远大于皇帝!没有教皇的支持,皇帝都没人认!”

“啊?胆子这么大呀?”人们惊讶道。

“不止呢!”张蕴大声道:“大概就在五百年前,他们那边儿的一位皇帝,是叫亨利四世对吧?这位皇帝啊,想要对抗教皇,限制教廷的权力,结果呢?被人逼得残啊!大冬天一身单衣,冒着风雪去教皇的驻地求人家原谅,还在门外被晾了三天三夜,最后才得到教皇的接见。

而且啊,教廷还抽十一税呢!什么意思呢?就是你这个地方有了教廷后,你得把你一年所得的十分之一无偿交给教廷。

换成你们,你们忍得了吗?”

前面还好,但一听抽税,还这么狠,一下子群情激愤!

“忍不了!忍不了!忍不了!”

听着山呼海啸的声音,张蕴缓缓转身,看向罗德曼。

“不好意思啊教士,我们华夏子孙,向来不喜欢神叨叨的家伙骑在头上,也听不得什么原罪论,你们那套说辞,还是去和印第安人讲吧,希望他们不要听得头皮发痒。

我们——有自己的道,玉皇大帝、风神雷神、四海龙王、土地老儿各司其职。

在我们的眼中,神明——是百姓的神明!我们不需要你们的救赎!”

事到如今,罗德曼终于明白了,这小子根本不是为了面子,也不是为了票子,他纯纯是为了砸场子!

“异教徒!”

“哎哎哎,我可不信道教,我压根不信神。”张蕴笑道。

“异端!”罗德曼咬牙切齿,无比希望这里是欧罗巴,这样自己就能把对方送进裁判所,然后绑在十字架烤火了!

“哼!”罗德曼一甩袖子,怒声道。

“也许吧,我们的教派不适合你们,但是上帝的智慧永远高于任何人!”

没了煽动性,为了维持最后的尊严,罗德曼只能搬出他的压箱底谜题了。

“最后一问,来吧!”张蕴正色道。

“好,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吧,‘诺亚’!”

在罗德曼的陈述下,最后一问的真面目也浮出水面。

“假设,我们面前有一锅粥,谁来分,如何分才最公平?”

所有人刚听到时一脸不屑,但稍一细究,就没人能笑得出来了。

这是分粥的问题,也不是分粥的问题。

什么才是公平的分配体制?这才是问题。

直到此刻,张蕴才正视起面前的老者。

从数学到几何再到分配制度。

西边的黑暗时代已经结束,思维发展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