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11:00 路边便利店--代码噬心

便利店铁门在身后闭合的闷响还未消散，文慧脊背已被冷汗浸透。雨水顺着发梢滑入衣领，指节扣死车钥匙，冲向停车场沃尔沃。

灰衣人脚步声在湿漉漉地面溅起细密水花，匕首划过金属货架锐响刺破雨幕。

引擎轰鸣，后视镜里闪过一道银光；灰衣人扬手掷出匕首，刀尖钉入车尾保险杠，尾灯被击成碎片。

文慧双手急打方向盘，车轮在积水路面打滑半圈，擦着便利店外墙冲上主干道。

后视镜中，三架黑色无人机，机腹挂着改装过的钩爪，呈三角阵型轨迹，向她扑来，如同嗅到血腥的秃鹫。

仪表盘油箱警示灯再次提醒，文慧看了一眼导航，最近加油站还有两公里。

无人机逼近到十米内，钩爪张开如钢铁兽口。

文慧踩下油门，沃尔沃冲进狭窄巷道；在两侧居民楼晾衣绳中横冲直撞，湿漉漉床单和衬衫，在风中飘荡。

第一架无人机撞上晾衣绳，螺旋桨缠进布料中，机身打着旋砸向垃圾箱。

第二架急速爬升避开障碍，第三架却悄然悬停，摄像头对准沃尔沃车牌扫描。

“识别成功，目标锁定。”空中发出的机械音让文慧不敢怠慢。

伸手拿起仪表盘上军工接收器，金属外壳六根针脚已全部泛起蓝光。

按下侧面微型开关，接收器发出高频脉冲；这是她在实验室反复测试过的干扰波段。

第三架无人机指示灯瞬间熄灭，像空中被捆的小鸟垂直坠落。下一秒，剩余两架无人机切换为手动模式，操控者显然意识到存在电子干扰。

灰衣人SUV从巷口包抄过来，副驾车窗探出改装过的信号增强器。

文慧车上导航屏雪花闪烁，GPS定位偏移到三公里外河道；随即关掉车载系统，从手套箱翻出备用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匿名短信：“机房监控有备份。”

沃尔沃冲进加油站时，油量表已见底。

文慧甩上车门，将接收器贴在加油机金属外壳；高频脉冲顺着输油管导入地底，整个加油站电子屏同时黑屏。

灰衣人跳下SUV，匕首在掌心转出银弧。两架无人机俯冲而下，钩爪直向她双肩抓来。

文慧翻身滚向加油站商超门前，抄起灭火器砸碎消防柜，抽出斧头劈向最近无人机。

钛合金机身迸出火星，斧刃卡在螺旋桨轴承中。

另一架无人机趁机贴近，钩爪扣住她左腕。文慧扯下胸针刺入无人机摄像头，液晶屏顿时碎裂，钩爪力道稍松。

加油站的员工从各处包抄过来，手持防暴叉大喊：“警察马上到！”

灰衣人咒骂一声，吹响撤退哨音。

无人机松开钩爪升空，消失在积雨云中。

文慧瘫坐在碎玻璃堆中，左腕渗出鲜血染红袖口；摸出震动手机，又一条匿名短信：“机房监控备份在17号服务器，密钥是你母亲生日。”

14:00技术部机房

五小时前，文慧曾站在这里。

技术部玻璃门需要双重验证，指纹按在识别器上，感应区闪过一道异常红光。

机房内冷气十足，服务器群组嗡鸣声如同无数只蜜蜂在嘶叫。

调出林东死亡当天的无人机日志，屏幕蓝光映在脸上，瞳孔中倒映着飞速滚动代码流。系统显示当日14:32分，“天眼-3”型无人机控制权限被远程接管，操作IP地址跳转过七次，最终定位在城南丽人公寓乔丽住址。

一个月前的深夜

那晚她折返公司取遗忘U盘，却在机房外听见细微电流声。推开门，林东背影僵在原地，手中U盘正插在公司主控台接口上。

“测试新防火墙。”“下周发布会要用。”林东略带紧张。

文慧视线扫过屏幕：度条显示“98%”，文件名后缀是她设置的专用名称；在她转身离开时听见U盘拔出。

回想林东当时说话语气和他扯领带动作，让文慧感觉到了其中不同寻常。

代码中的背叛

此刻，文慧浑身湿透，站在17号服务器前；输入密码，打开加密文件夹。

监控视频里，林东死亡前一小时，王明德副总曾进入机房；金丝眼镜反光遮住他瞳孔，右手小指上清晰蜈蚣状疤痕和灰衣人一模一样。这种疤痕是只有经过特殊训练才会具有的特征。

视频结尾，王明德对着摄像头笑了笑，用口型无声说道：“轮到你了。”

文慧关闭监控画面，打开林东电脑回收站。

未彻底删除的聊天记录盘踞在角落；乔丽头是一朵带刺红玫瑰，对话时间戳显示在林东死亡前两小时：“股权转让书已公证，明天发布会后，暗网之翼会处理冗余数据。”

露骨记录与转账凭证

文慧心中悸动传来，拖动光标，更多聊天窗口弹出。

赤裸坦诚的聊天记录，是那么不堪入目，记录着两人肮脏欢爱！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已经没有了疼痛感觉；血珠滴落在键盘上，形成了猩红句点。

屏幕蓝光里，乔丽赤裸上身泛着珍珠般光泽，玫瑰项链垂在锁骨间，犹如一条毒蛇。

“防火墙漏洞已植入，文慧活不过发布会。”

林东回复框悬在照片下方，光标一闪一闪，仿佛他还在键盘前从容敲击。

那些深夜加班，以为他在调试代码的清脆敲击声，原来都是在给这段背叛写注释。

视线扫过股权转让协议金额栏‘$15，000，000’，足够买下他们新婚公寓三十次。

文慧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撞在机房金属墙壁上，能碎成一地冰碴…

她熬了三百个日夜写的防火墙，在林东眼里不过是条狗链，拴着他去乔丽脚边摇尾乞食。

监控视频里，王明德右手小指疤痕在屏幕反光中扭曲，一条真正蜈蚣在蠕动。从三年前立项会那天，副总递来的庆功香槟里就泡着毒。

母亲生日做的蛋糕在胃里翻腾，文慧捂住嘴冲向洗手间。

镜子里，文慧眼眶赤红，嘴角还沾着干涸血迹；多像林东坠亡时草坪上那滩污血。

拧开水龙头，冷水泼在脸上；那些缠绵时吻过的唇，原来早被代码腌成了砒霜。

“您有新短消息。”手机提示音，把她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指腹擦过手机边缘，养老院监控画面弹出。

文慧抹了一把脸上水渍，冲出公司，匿名短信再次震动：“养老院3楼207房，你父母住那儿吧！”附带的监控画面中，乔丽站在养老院门廊下，玫瑰金项链红光与路灯交叠，在她锁骨处投下一片血斑状阴影。

沃尔沃引擎在夜色里低吼，军工接收器贴着大腿发烫；此时文慧已经感觉不到了腿上灼烧，发凉的内心，只有热血还带有温度。

后视镜中，无人机正在逼近；文慧瞳孔里燃着火焰，恨不得烧了这些杀人工具；瞬息之间，她意识到，要让自己亲手写的猎隼程序觉醒。

“林东、乔丽，我让你们知道处理bug的最好方式是什么！”

她深踩油门，咬碎银牙！挡风玻璃映出乔丽保时捷尾灯，如地狱入口的引魂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