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九尾狐咬碎鱼骨的声音格外清脆：“主人，这鱼骨里淬了化功散。”
药王轻笑：“小狐狸倒是识货。”
楚河的手突然僵在半空。
“放心吃。”药王将鱼头夹进他碗里，“要杀你，刚才救你的时候就能让你经脉逆流而亡。”
楚河点了点头，虽然药王说的很有道理，但他还是开口问道：“那这化功散是什么意思？”
药王看着楚河，道：“你有先天剑脉，对吗？”
楚河点头，“对的。”
药王又道：“但是这剑脉被人动过手脚，对吗？”
楚河还是点头。
药王道：“但是你又夺回了剑脉，而且还重新修炼。”
楚河伸出大拇指，道：“药王不愧是药王，把一下脉，什么都知道了。”
药王忽然冷笑，“但你以为你身体里的毒排干净了？要是真的排干净了，为什么以你的资质一直迟迟没有进入金丹期？”
楚河身子一怔，急忙问道：“前辈有办法可解？”
药王道：“先化去一半功力，再以丹药相治。”
不等药王再说话，楚河眨眼之间就吃了两条。
就在这个时候，药王的筷子突然化作两道寒芒，刺向楚河双目。
“叮！”
九尾狐的尾巴卷着汤勺架住双筷。
鱼汤泼洒间，映出楚河的倒影。
楚河问道：“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药王道：“听人说，债灵实力强悍，一直无缘得见，所以手痒了。”
“前辈的“子午断魂手”倒是厉害。”九尾狐抿着豆腐脑，“可惜火候太急。”
吃完了饭，楚河突然掏出算盘，珠子在寂静中噼啪作响：“九转还魂丹本息九千八，试药抵债赚了万毒精粹...”
药王夹起鱼鳔扔进算盘：“这个应该能抵两千。”
鱼鳔在算珠间弹跳，竟发出金铁之声。
九尾狐的尾巴突然绷直：“南海鲛人泪！”
“再加这个。”药王扯下腰间玉佩，“天机阁特制的储物灵玉，老夫当初帮人炼药的报酬，应该能抵你五千了吧。”
玉佩落地化作三丈见方的虚弥空间，里面堆了许多药材和丹方。
单单一个储物灵玉肯定不值五千灵气值，但要是加上这些药材和丹方就不一样了。
楚河瞳孔微缩：“您这是...”
“债钱，让他少试上几样药。”药王呷了口酒，“顺便买你一个时辰的清净。”
林青霜突然摔了碗筷：“师父！那灵玉里面有你的...”
“啪！”
药王的巴掌快过惊雷。
林青霜脸上顿时浮起五道雷纹。
药王深吸一口，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记住，人命是最重要的，什么都比不上人命。”
【叮，检测到了抵押物，债务人只需药尝试两味药即可】
一颗赤红色丹药和一颗墨绿色丹药忽然出现在了楚河手中。
药王看着这一幕，即便讨厌讨债使，但也忍赞叹道：“这手段倒是神奇，竟然能凭空变出丹药来。”
接着，药王对着楚河道：“把这两颗药丸都给我看一眼。”
楚河拿起丹药，放在药王面前，问道：“是在这里吃，还是……”
药王起身，“试药室不在这里，你也跟着一起来。”
试药室的地面一半铺着寒玉，一半烧着地火。
林青霜吞下赤红色丹药的瞬间，左半身结出冰霜，右半身泛起火烧云般的赤红。
他腕间的血管突然暴起，左蓝右红，像两条纠缠的毒蛇。
“第一毒，冰火蚕。”楚河念着系统提示，“需同时运转龟息术和...”
他突然愣住——龟息术只有半卷。
林青霜的嘴角渗出黑血，却在笑：“难怪只给半卷...”
他的左手开始结冰，“原来要自己悟下半卷...”
九尾狐的尾巴突然缠住药王手腕：“你早知道！”
药王拂袖震开狐尾：“我以前也因为欠债而去试过药，试药的时候，天道要的从来不是钱...”
他盯着楚河，“是要逼出人体极限，天道似乎是在做着什么古怪的实验，而这个实验的材料就是人。”
楚河拿出了天道给予的那颗墨绿色丹药以及药王给予的一滴九转金丹露，按照药王的吩咐，将两颗药一口吞了下去。
“咔嚓！”
丹田处传来蛋壳破碎的声音。
一粒金丸在气海中沉浮，表面缠绕着冰火双纹。
此时，系统光幕疯狂闪烁：
【检测到宿主介入他人债务】
【是否启动“连命契”？】
“启动！”
楚河的瞳孔突然变成金银双色，左眼浮现龟息术完整经脉图，右眼跳出百毒丹成分表。
两人周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灵气丝线，如同提线木偶。
“咳！”
林青霜突然喷出一口冰火交织的血，血珠在空中凝成诡异的太极图案。
他腕间沾染到的寒毒印记寸寸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金红色纹路。
系统光幕炸开烟花：
【试药成功！】
【宿主获得“万毒精魄”】
【债务已清偿】
【奖励百毒不侵丹一颗】
楚河瘫坐在地，看着自己掌心浮现的龟息术全卷——原来第二卷要濒死才能显现。
“下次，要是还有这种连命债。”他苦笑着看向九尾狐，“得加钱”
月色浸透药王谷时，楚河站在吊桥前。
山风卷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间新别的雷殛木剑——剑柄上多了道冰裂纹。
药王的白须在月光下泛着银：“这剑叫‘惊蛰’，当年给人练一颗药，用了十天十夜，他送给我的，出鞘必见血。”
九尾狐的尾巴缠上剑穗：“主人，老爷子在咒你呢。”
楚河苦笑，这是真的，他现在是讨债使，不能随便杀人，否则别人的业力会转移到他的身上。
万一平白无故地欠了天道一身债，那就不好玩了。
林青霜突然抛来玉佩：“带着这个。”
玉佩在月光下现出“天机”二字，“下次见面的时候，请你喝酒。”
林青雪举着平底锅从药庐追出：“喂！把我哥的定情信物还...”
话未说完，林青霜的银针已封住她哑穴。
柳如意道：“以后我要是外出游历的话，会去找你的，你到时候记得再请我。”
楚河瞪着眼睛，回道：“难道你就不能大方一次吗？”
柳如意理直气壮地回道：“不能。”
楚河叹了口气，然后道：“知道了，下次见面请你。”
药王忽然弹指，楚河袖中多了个药囊：“里面有七颗‘醉生梦死’，能解很多毒...”
他顿了顿，“但也能杀人。”
吊桥在风中摇晃，楚河转身时，药庐的灯火突然全灭。
远处传来林青雪的跺脚声，与山涧流水混成奇异的夜曲。